新婚夜的房间满是茉莉香,红烛的光映在苏晚的婚纱上,缀着的珍珠碎钻泛着柔润的光。倪永孝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 veil(头纱)的蕾丝边缘,眼神比烛火更暖:“今天累坏了吧?”
苏晚摇摇头,靠在他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白天交换戒指时,他说“这枚戒指的内侧刻了我们的名字,以后走到哪,我都陪着你”。她仰头看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琴房见他的模样,白衬衫袖口挽着,手里拎着热糖水,没想到眨眼间,他们竟成了彼此的家人。
“阿孝,”她轻声开口,语气带着点新婚的软糯,“你今天在台上说的话,我都记着。”白天婚礼誓词时,他说要让她永远能安心拉琴,永远不用为生活烦忧,那些话像落在心尖的糖,甜得发暖。
倪永孝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眼神忽然沉了些,却依旧温柔:“阿晚,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他顿了顿,指尖蹭过她的手背,像是在积攒勇气,“关于我的家,还有我爸爸的事。”
苏晚没说话,只是更紧地靠在他怀里,用动作告诉他“我在听”。
“我爸爸以前也是做社团生意的,”倪永孝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回忆的涩,“在我十八岁那年,他被人暗杀了,就在油麻地的巷子里。”他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他赶到时,只看见父亲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要给她买的麦芽糖——那是他跟父亲提过,说妹妹喜欢吃的东西。
“后来我接手了社团,”他继续说,“一开始只是想守住爸爸留下的东西,后来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才想转成正规公司。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年暗杀我爸爸的人,有线索指向以前跟我爸爸有过节的帮派,但一直没找到实据。”
苏晚心里一紧,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也怕你觉得我的过去太复杂。”倪永孝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愧疚,“我想给你安稳的生活,不想让这些糟心事扰到你。但现在我们结婚了,我不能再瞒着你,你有权利知道我的一切。”
房间里静了会儿,只有红烛燃烧的噼啪声。苏晚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她知道他这些年肯定过得不容易,既要撑着社团,又要查父亲的死因,却从来没在她面前露过半点脆弱。
“阿孝,”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语气坚定,“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是查叔叔的案子,还是公司的事,我都陪你一起面对。”她顿了顿,笑了笑,故意用平时“坏女人”的语气,却带着真心,“而且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倪太太了,得帮你看着家,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倪永孝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忽然松了口气,像是压了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伸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蹭过她的发顶:“有你在,真好。”
红烛慢慢燃到尽头,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的手大而温暖,她的手小而柔软,无名指上的戒指映着月光,闪着坚定的光。
苏晚靠在倪永孝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她轻轻哼起熟悉的小调,是她当初在大屿山海边,唱给她听的那首没名字的曲子,旋律轻轻流淌在房间里,裹着彼此的呼吸,成了新婚夜最温柔的承诺。
“阿晚,”倪永孝低头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以后每天晚上,你都唱给我听好不好?”
苏晚笑着点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好,唱一辈子都可以。”
月光渐浓,茉莉香更甚,他们的新婚夜没有轰轰烈烈的热闹,却有着彼此坦诚的真心,和对未来的坚定期许——往后余生,风雨同舟,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