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火焰渐渐弱下去，只剩零星火星在夜色里跳动，沙滩上的人群也散去大半。苏瑶早被朋友拉去收拾东西，临走前朝林晚星挤了挤眼，留了个心照不宣的背影。
林晚星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细沙，刚想说“我该回去了”，倪永孝先开了口：“我送你。”他的声音裹在晚风中，比刚才跳舞时更显温和。两人并肩往停车的方向走，踩在沙上的脚步声轻得像怕扰了夜色，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
走到黑色轿车旁，倪永孝没立刻拉开车门，反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转向她：“方便留个号码吗？”林晚星愣了愣，随即从包里摸出手机，解锁时指尖莫名有些发烫。她接过他递来的手机，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
她认真输入自己的号码，连带着备注都斟酌了半秒，最终只写了“林晚星”三个字。递还手机时，倪永孝也接过了她的，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很快把手机还回来——屏幕上“倪永孝”三个字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月亮符号，和他平时沉稳的样子有些反差，让林晚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存好了。”倪永孝看着她的笑眼，忽然想起晚餐时她聊起喜欢的那家老字号糖水铺，语气自然地发出邀请，“上次你说的铜锣湾那家‘甜记’，我知道老板最近新出了姜汁撞奶，下次有空，一起去尝尝？”
林晚星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随口提的话，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似的软。她抬头看向他，夜色里他的目光比车灯更亮，带着让人没法拒绝的真诚。她轻轻点头，声音里藏着笑意：“好啊，不过到时候得让我请，上次吃饭已经麻烦你了。”
倪永孝低笑一声，没和她争，只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先上车，我送你到楼下。”林晚星坐进车里时，他还细心地替她拉了拉头顶的遮阳板，避免夜风灌进来。
车子缓缓启动，车窗降下一点，海风混着淡淡的车载香氛飘进来。林晚星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听见倪永孝说：“今天……很开心。”她转头看他，他目视前方，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路灯的光在他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到了公寓楼下，林晚星解开安全带，刚要推开车门，倪永孝叫住她：“晚星。”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没有“林小姐”的客气，多了几分亲近。她回头看他，他递过来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路上喝，明天记得看手机，我约你时间。”
林晚星接过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却没抵过心里的暖意。她朝他挥挥手：“路上小心，晚安。”车子直到她走进公寓楼的大门，才缓缓驶离。林晚星站在楼道口回头望，黑色的车尾灯在夜色里渐渐变小，她摸出手机，看着“倪永孝”后面的小月亮，忍不住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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