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奇闻社"新挂的牌匾上跳跃。林小瓜踮着脚把《三人行为规范》贴在招新海报旁边,第一条用草莓形状的贴纸着重标注:【严禁在校园任何角落单独相处超过五分钟】。这是他们用二十个草莓蛋糕与江临达成的协议,每个蛋糕上都用奶油写着"求放过"。
"这算什么?"陆子昂用他从不离身的匕首削着苹果,果皮在空中诡异地拼出"抗议"二字,"连上厕所都要打报告?要不要记录具体时长?"
江澈推了推新换的金丝眼镜,镜链上缠着三根不同颜色的发丝——金色、银色和茶色。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林小瓜耳后的刺青,那里新添了一串莫尔斯电码的图案。"校规补充条例第38条,基因关联者需保持安全距离。"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与林小瓜胎记的刺痛频率一致。
新生报到的人流像彩色的河流穿过校园。就在林小瓜试图把行为规范第三条"禁止共用餐具"改成"禁止投喂"时,一个戴着宽边草帽的女生突然递来三张社团申请表。表格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阳光照射下,背面渐渐显现出隐形墨水写着的字:【G向你们问好】。
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林小瓜清楚地看见她后颈上纹着与他们相似的基因序列——只是颜色是诡异的幽蓝色。
"等等!"林小瓜追出几步,却被江澈拉住了手腕。与此同时,陆子昂已经利落地翻过栏杆,银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但那个女生就像蒸发在晨光里,只有地上的一顶草帽还在缓缓旋转。
当晚的社团活动室堆满了新生送来的礼物。在拆到第十八个礼盒时,林小瓜的手突然顿住了。盒子里装着一本全息相册,封面是三个孩子在福利院种树的照片。当三人的手同时触到相册封面时,影像突然变化,浮现出江晚的立体投影:
"当你们看到这个,说明'花园'正在苏醒。"投影中的江晚比他们记忆中还要年轻,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光,"记住,每个G都是守护者..."
突然的断电让教室陷入黑暗。透过窗户,他们看见无数戴草帽的身影从月光下走过。那些人唱着走调的生日歌,每个人耳后都有荧光刺青在夜色中闪烁。林小瓜的胎记突然发烫,她听见江澈的眼镜发出解码成功的提示音——
原来二十年前种下的树苗,如今已遍布整座城市的地下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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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小瓜在课桌里发现了一张手绘地图。图纸是某种特殊的材质,摸起来像树叶的纹理。地图上用发光颜料标注了七个地点,每个地点都画着不同的符号:草莓、眼镜、机车、草帽、基因链、树苗,最后一个地点画着三个牵手的简笔画小人。
"这是妈妈的字迹。"江澈的手指抚过地图边缘的小字,那里写着"给小西瓜的寻宝游戏"。他的眼镜自动对地图进行扫描分析,"材质是转基因桑树皮,墨水含有我们的DNA信息。"
陆子昂已经跨上机车:"还等什么?第一个地点在旧体育馆,标记是草莓。"
当他们赶到旧体育馆时,发现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来回穿梭,而在实验室正中央的玻璃罩里,悬浮着一颗巨大的草莓——确切地说,是一个草莓形状的培养舱。
"欢迎参加G计划重启仪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临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草帽形状的徽章,"这是你母亲最后的研究——记忆果实。"
林小瓜注意到舅舅今天的异常。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狂热的光,手指不停摩挲着草帽徽章,就像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东西。
"记忆果实?"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江临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份泛黄的研究报告:"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将记忆储存在特定果实中。江晚当年在你们身上植入了记忆种子,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
突然,整个实验室响起刺耳的警报。玻璃罩中的草莓开始发光,表皮浮现出他们童年记忆的片段——五岁的林小瓜在树洞里藏糖果,七岁的江澈在图书馆偷偷画漫画,九岁的陆子昂在机车修理店打工......
"不可能......"林小瓜后退一步,"有些记忆我根本没有印象......"
"因为那是妈妈为你们准备的礼物。"江临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把想对你们说的话都存进了记忆种子。"
陆子昂突然抽出匕首:"所以那些'偶遇',那些'巧合',都是你安排好的?"
"不全是。"江临摘下徽章,露出底下隐藏的控制器,"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让记忆种子发芽。"
就在这时,草莓培养舱突然破裂,粉红色的雾气弥漫整个实验室。在雾气中,林小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二十岁的江晚站在光芒中央,朝他们张开双臂:
"我的孩子们,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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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在粉红色雾气的包围中,林小瓜想起了那个被遗忘的午后。六岁的他们并排躺在树荫下,江晚轻轻哼着歌,手指拂过他们的额头。
"妈妈要去做一个很长的旅行。"年轻的江晚声音很轻,"但是妈妈会把想说的话都藏进你们的梦里。等到你们二十岁生日那天,所有的秘密都会醒来。"
小江澈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不能带我们一起去吗?"
"因为妈妈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啊。"江晚吻了吻每个孩子的额头,"但是没关系,你们有三个人的力量。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在一起。"
小陆子昂突然跳起来:"我会保护好小西瓜!"
记忆在这里中断。林小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实验室里,但江澈和陆子昂的表情告诉她,他们都看到了同样的画面。
"所以妈妈不是意外去世......"江澈的眼镜片上浮动着数据流,"她是主动参与了某个危险的研究?"
江临颓然坐倒在椅子上:"G计划从来不是基因编辑项目。它的全称是'守护者计划',目的是保护像你们这样的特殊孩子。"
实验室的屏幕突然全部亮起,显示出一张庞大的网络图。中央是他们的照片,周围连接着无数个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一个耳后有刺青的"守护者"。
"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林小瓜的声音在颤抖。
"不。"江临调出一份名单,"你们是第一批成功案例。江晚相信,特殊的羁绊会产生特殊的力量。"
陆子昂突然指向屏幕上的一个光点:"这个人在移动......正在朝我们靠近!"
警报再次响起,但这次的声音更加急促。实验室的自动门一扇接一扇关闭,广播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启动紧急防护程序。"
在混乱中,林小瓜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温暖、有力,带着熟悉的草莓香气——是江晚的幻影,但又如此真实。
"妈妈?"
幻影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指向地图上的最后一个标记。那个画着三个牵手的简笔画小人的地方,此刻正发出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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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光芒的指引,他们来到了校园最深处的钟楼。这里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藤蔓爬满了砖墙,但门锁却是最先进的虹膜识别系统。
当三人的目光同时对准识别器时,沉重的木门无声滑开。门后的景象让他们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充满童趣的房间,墙上画着星空,地板上铺着软垫,到处都是他们童年时的玩具和画作。在房间正中央,放着一本巨大的相册。
相册的扉页上写着:"给我的三个小守护者。"
翻开第一页,是三个婴儿并排睡在保温箱里的照片。第二页,是他们蹒跚学步的模样。第三页,第四页......每一页都记录着他们成长的瞬间,直到最后一页——
那是一张空白的相框,旁边放着一支笔。相框下有一行小字:"等待你们自己书写结局。"
林小瓜拿起笔,手微微发抖。她看向江澈,又看向陆子昂,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结束,对吧?"
江澈的眼镜反射着房间里的星光:"这只是一个开始。"
陆子昂已经走到了窗边,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草帽身影:"看来,我们的'兄弟姐妹'比想象中要多。"
夜色渐深,但属于守护者的童话,才刚刚翻开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