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进奇闻社活动室,落在靠窗的旧木桌上。林小瓜把书包往椅子上一甩,刚要喊“今天要不要去食堂抢限量肉包”,目光突然被桌上的东西钉住——草莓牛奶杯里插着三根吸管,透明的管身在晨光里纠缠成螺旋状,像生物课本上画的基因链。
“谁大清早搞行为艺术啊?”陆子昂跟着走进来,指尖转着昨天从校工房“借”来的小匕首,银链在手腕上晃出细碎的光。他弯腰戳了戳吸管,三根管子居然没散,反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江澈推了推眼镜,镜片自动亮起淡蓝的分析光纹。“不是普通吸管,管壁有微米级刻痕。”他伸手要拿,林小瓜却突然“呀”了一声,从书包里掏出本皱巴巴的校规手册。
“你们看这个!”她把手册摊在桌上,指着第18条《饮品器具管理规范》底下那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特殊场景可启用三通吸管,具体操作详见附录三”。陆子昂凑过去,眯着眼才看清附录三的页码旁,印着个指甲盖大的图案: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活动室墙角,正是江晚留下的寻宝图里,一直缺失的第八个标记点。
“所以妈妈连我们怎么喝饮料都算计好了?”陆子昂挑了挑眉,匕首尖轻轻挑起一根吸管。银链随着动作晃到杯口,突然被吸管吸住似的,管壁上瞬间浮现出淡绿色的激光刻印——是一串精确到秒的经纬度。
江澈的眼镜立刻切换成地图模式,光纹在镜片上铺开:“坐标指向旧琴房。但那里在十年前就...”他的话突然顿住,因为桌上的吸管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杯里的草莓牛奶泛起细密的泡沫,像是沸腾了一样。
没等三人反应,三根吸管突然各自射出一道全息影像,在半空中拼出完整的画面:左管的影像里,是六岁的江澈蹲在旧琴房角落,把一个铁盒塞进地板缝;右管映出陆子昂十二岁时的样子,正用美工刀在琴谱架上刻着奇怪的符号;中间那根吸管的影像最清晰——林小瓜去年弄丢的粉色发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钢琴的共鸣箱里。
“这是...我们各自藏过的东西?”林小瓜伸手想碰影像,指尖却穿过了光纹。江澈若有所思地拿起吸管:“或许需要我们一起启动。”他率先把吸管凑到嘴边,吸了一口草莓牛奶。陆子昂和林小瓜对视一眼,也跟着拿起吸管。
当三股草莓味的液体同时流过吸管的交叉处时,活动室的整面墙壁突然亮起,变成了巨大的显示屏。淡蓝色的文字在屏幕上缓缓滚动:【记忆同步完成,G系统激活】。紧接着,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机械声,开始缓缓下降,露出底下通往地下的金属阶梯,阶梯两侧的应急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得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妈妈到底在搞什么啊?”林小瓜抓紧了陆子昂的袖子,声音里带着点紧张。陆子昂把匕首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怕什么,有我呢。江澈,你走前面?”
江澈点了点头,率先踏上阶梯。金属台阶踩上去发出“噔噔”的声响,回荡在狭窄的通道里。走了大概一分钟,前方出现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三个圆形的凹槽,正好能容纳三根吸管。
“看来要把吸管插进去。”江澈把自己手里的吸管对准左边的凹槽,陆子昂和林小瓜也跟着把吸管插进另外两个凹槽。“咔嗒”一声轻响,铁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空间——正是他们要找的旧琴房。
旧琴房比记忆中更破败。屋顶的吊灯缺了一半玻璃罩,灰尘在光里飘成絮状,断弦的钢琴摆在房间中央,琴身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但黑白琴键却一尘不染,连一点污渍都没有——明显有人刚弹奏过。
林小瓜走到钢琴前,指尖轻轻碰了碰中央C键。“叮”的一声轻响,没有预期的浑浊,反而清脆得像风铃。下一秒,整架钢琴突然向侧面滑动,露出底下的暗门,暗门上有三个验证装置:虹膜扫描、声纹识别,还有掌纹感应。
“分工明确啊。”陆子昂笑了笑,走到声纹识别装置前。江澈先站到虹膜扫描前,淡绿色的光线扫过他的眼睛,装置发出“验证通过”的提示音。接着是陆子昂,他清了清嗓子,随便哼了段昨天听的摇滚乐,没想到装置也“嘀”了一声:“声纹匹配,验证通过。”
最后是林小瓜,她把右手按在掌纹感应区,冰凉的玻璃贴着掌心。几秒钟后,装置亮起绿灯:“掌纹验证通过。”
三道验证同时完成的瞬间,暗门“嗡”地一声向上打开,里面传来轻柔的哼唱声——是江晚自创的《草莓摇篮曲》,小时候他们三个睡不着时,江晚总会哼这首歌哄他们睡觉。
“妈妈的声音...”林小瓜眼睛一红,率先走进暗门后的地下室。地下室不大,四周的架子上堆满了实验记录,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据。在房间最里面,有一个贴着“禁忌”标签的黑色保险柜,标签上的字迹是江晚的。
陆子昂走过去,匕首在锁孔里转了转,“咔嗒”一声就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银色的文件夹,封面上印着“G计划”三个大字。
江澈打开文件夹,里面的文件让三人瞬间僵住。最上面的一页纸上,用加粗的字体写着项目目标:【通过情感纽带激发特殊能力】。下面的表格里,清晰地写着“实验体01-03:共生关系已确认”“能力觉醒进度:87%”,最底下一行是醒目的红色警告:【分离可能导致基因崩溃】。
“所以我们只是实验品?”陆子昂猛地合上文件夹,一脚踢翻了脚边的试剂箱。玻璃瓶摔在地上,淡紫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银链在手腕上晃得更厉害了。
“不。”江澈蹲下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江晚抱着三岁的他、四岁的陆子昂和两岁的林小瓜,坐在旧琴房的钢琴前,笑得眼睛都弯了。照片的背面,用蓝色的钢笔写着“我的孩子们”,字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妈妈在保护我们。”他把照片递给陆子昂和林小瓜,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小瓜接过照片,指尖摩挲着背面的字迹,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低头看向保险柜的夹层——里面藏着一本泛黄的漫画书,封面上画着三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手里拿着奇怪的武器。
她把漫画书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的每一页都是蜡笔画,画的是三个超能力者对抗黑影的故事:一个男孩能让植物从地里钻出来,缠住黑影的脚;另一个男孩闭着眼睛,就能知道黑影下一步要做什么;还有一个女孩,手里拿着发卡,能预知黑影的攻击方向。
“这是...我们?”林小瓜指着画里的三个孩子,声音颤抖。画里能控制植物的男孩,戴着和江澈一样的眼镜;会读心术的男孩,手腕上有和陆子昂一样的银链;能预知未来的女孩,头上别着粉色的发卡——正是她弄丢的那一个。
江澈凑过来看,眉头微微皱起:“妈妈早就知道我们的能力?”陆子昂也放下了怒火,盯着漫画书里的黑影:“这个黑影...会不会和当年琴房的火灾有关?”
十年前的旧琴房曾发生过一场大火,所有的乐器都被烧毁,从此就被学校封了。他们三个也是在那场火灾后,才被江晚收养的。
就在这时,琴房外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是草帽摩擦布料的声音。陆子昂瞬间警惕起来,把林小瓜护在身后,匕首握得更紧了:“谁在外面?”
没有回应,只有更多的“沙沙”声。江澈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数十个戴草帽的身影包围了琴房的入口,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风衣,耳后的位置都有一个刺青,刺青在昏暗的光里发出幽蓝的光,像某种诡异的图腾。
为首的女子缓缓摘下草帽,露出一张和江晚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她的眼神更冷,嘴角没有一丝笑意。她看着门缝后的江澈,声音平淡得没有起伏:“初次见面,我是G-00,你们的姐姐。”
“姐姐?”林小瓜从陆子昂身后探出头,疑惑地看着女子。她的心跳得很快,总觉得这个“姐姐”身上有种让人不安的气息。
G-00往前走了一步,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灰尘:“江晚没有告诉你们吗?她不是你们的亲生妈妈,我和她都是G计划的研究员。而你们,是实验体01到03。”
陆子昂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胡说什么?妈妈才不会骗我们!”
“骗你们?”G-00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嘲讽,“那你们以为,江晚为什么要给你们留寻宝图?为什么要激活G系统?她只是想让你们的能力尽快觉醒,好完成她未完成的实验罢了。”
江澈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的光纹快速闪烁:“你有证据吗?如果妈妈只是想做实验,为什么要给我们留照片,为什么要写‘我的孩子们’?”
“那只是她的伪装。”G-00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给江澈。照片上,江晚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手里拿着注射器,正对着一个躺在实验台上的孩子。那个孩子的手腕上,有和陆子昂一样的银链。“看到了吗?这才是江晚的真面目。她收养你们,只是为了方便观察你们的能力变化。”
林小瓜看着照片,眼泪又掉了下来:“不可能...妈妈明明那么疼我们,她会给我扎小辫子,会给陆子昂买他最爱的牛肉干,会帮江澈整理实验笔记...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因为她需要你们的信任。”G-00的声音冷得像冰,“情感纽带是激发能力的关键,她必须让你们相信她,才能让共生关系稳定。现在,你们的能力觉醒进度已经达到87%,该跟我走了——完成最后的实验。”
“我们凭什么跟你走?”陆子昂把匕首指向G-00,“就算妈妈真的骗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做你的实验品!”
G-00的眼神沉了下来,抬手打了个响指。周围的草帽人立刻围了上来,手里拿出黑色的电击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别逼我动手。”她看着三人,“你们的能力还没完全觉醒,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乖乖跟我走,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江澈突然想起漫画书里的内容,急忙从林小瓜手里拿过漫画,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画着三个孩子手拉手,他们的身上发出不同颜色的光——绿色、蓝色、粉色。光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屏障,挡住了黑影的攻击。
“或许...我们的能力需要一起使用。”江澈把漫画递给陆子昂和林小瓜,“你们看,这里画着我们手拉手,就能发出光屏障。”
陆子昂看了看漫画,又看了看逼近的草帽人,咬了咬牙:“好,试试。林小瓜,你别怕,跟着我们的节奏来。”他伸出手,江澈和林小瓜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当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江澈的手心发出淡绿色的光,陆子昂的手心是蓝色的光,林小瓜的手心是粉色的光。三道光顺着他们的手臂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彩色的光屏障,挡在了他们身前。
草帽人手里的电击器碰到光屏障,立刻发出“啪”的一声,电流瞬间被反弹回去,击中了草帽人自己。草帽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G-00的脸色变了:“怎么可能...你们的能力居然能同步激活?”她没想到,江晚所谓的“情感纽带”,真的能让三人的能力产生共鸣。
江澈看着G-00,眼神坚定:“不管妈妈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会做实验品。如果你再逼我们,我们就不客气了。”他的手心,绿色的光芒变得更亮了,周围的地板缝里,竟然有细小的嫩芽钻了出来——是他的植物控制能力,真的觉醒了。
陆子昂也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涌动,他能清楚地听到G-00的想法:“必须把他们带回去,不然博士不会放过我...他们的能力比预期的更强...”——是读心术!
林小瓜则突然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睁开:“小心!她要让草帽人从后面偷袭!”她的预知能力,也觉醒了。
陆子昂立刻转身,匕首一挥,正好挡住了从后面扑上来的草帽人。江澈手心的绿光闪烁,地板缝里的嫩芽瞬间长成了藤蔓,缠住了其他草帽人的腿。林小瓜则拉着两人往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跑——她预知到那里有一条通往操场的通道。
“别想跑!”G-00怒吼一声,手里也发出淡蓝色的光,试图控制藤蔓。但江澈的藤蔓已经和陆子昂的蓝色光纹缠绕在一起,她根本无法突破。
三人沿着通道跑了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亮。陆子昂一脚踹开出口的铁门,外面正是学校的操场。清晨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我们安全了?”林小瓜喘着气,回头看了看通道口,没有草帽人的身影。
江澈摇了摇头:“恐怕没有。G-00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看了看手里的漫画书,又看了看两人,“妈妈留下的东西,或许还有更多秘密。我们得尽快找到剩下的标记点,弄清楚G计划的真相。”
陆子昂把匕首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问题。不过下次再遇到那个G-00,我一定要问清楚,妈妈到底是不是真的骗了我们。”
林小瓜握紧了手里的发卡,眼神里带着坚定:“不管怎么样,妈妈曾经对我们很好。我相信她一定有苦衷的。”
三人站在操场上,晨光洒在他们身上。虽然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但他们知道,只要三人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江晚留下的秘密,G计划的真相,还有他们身上的能力...所有的谜团,都等着他们一点点解开。
“走吧,先去食堂吃早餐。”陆子昂笑着说,“不然限量肉包就没了。”
林小瓜立刻忘了刚才的紧张,拉着两人往食堂跑:“对哦!我要吃两个!”
江澈看着跑在前面的两人,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把漫画书放进书包里,快步跟了上去。阳光穿过树叶,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三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