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眼泪,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只有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深沉的平静。
她终于明白,她和沈聿修,就像这枚玉佩。 曾经碎裂过,痛彻心扉过。
如今,也被时间这只无形的手,用一种叫做“放下”和“成长”的金线,细细地修复了。
无法复原如初,但裂痕已成风景。
她转过身,离开了展柜,汇入参观的人流。
阳光从博物馆高大的玻璃穹顶洒下,在她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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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瑞士,某处静谧的疗养院。
沈聿修靠在阳台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阿尔卑斯山的雪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气清冷干净。
他的身体状况依旧不好,但似乎暂时稳定了下来。
只是人变得更加沉默,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远山发呆。
特助定期会发来一些公司的简报,他很少回复。今天,特助额外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国内那场“南靖风华展”的新闻截图,图片正中,正是那枚金缮修复的玉佩。
附言只有一句:
「它被修好了。」
沈聿修点开图片,放大,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那纵横交错的金色纹路。
他看了很久,久到夕阳将雪山顶染成暖金色。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勾了勾嘴角。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释然,一种看到某个纠缠已久的结,终于被时光这只手轻轻拂开的叹息。
他关掉图片,望向那亘古不变的雪山。
山河依旧。
故人已远。
他们都在这漫长而苦涩的遗憾里,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各自的告别与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