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仰起脸,眼中水光潋滟,满是感激与崇拜:“皇上……”这一声呼唤,千回百转,将弘历的心牢牢拴住。
然而,就在这温情脉脉之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接着是太监急促的低语。弘历眉头一皱,扬声道:“何事惊慌?”
首领太监李玉慌忙进来,跪地禀报:“皇上,方才……方才咸福宫(高贵妃居所)来人急报,说是贵妃娘娘突然心悸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瞧瞧……”
弘历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不耐,但高贵妃家世显赫,平日又颇得他心意,终究不能置之不理。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白蕊姬。
白蕊姬心中冷笑,高贵妃这争宠的手段,未免太过明显急切。她脸上却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轻轻推了推弘历:“皇上,贵妃娘娘凤体要紧,您快去看看罢。臣妾……臣妾等着您。”
她越是这般懂事,弘历越是心生怜惜与愧疚。他拍拍她的手:“朕和你一起去看她吧。”
高晞月这下是真的病倒了。
又过了几天,白蕊姬请安的时候说出自己怀孕了。
白蕊姬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皇后富察氏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随即恢复如常,温和的目光落在白蕊姬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哦?瑾贵人有喜了?这是天大的喜事,怎么也不早些禀报?”
殿内其他妃嫔神色各异,羡慕、嫉妒、惊疑,落在莲心身上。高贵妃更是捏紧了帕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白蕊姬微微垂首,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与惶恐:“回皇后娘娘,也是近日才由太医确诊,本想着等胎象稳些再禀明皇上和娘娘,不想今日……是臣妾冒昧了。只是臣妾初次有孕,心中实在忐忑,听闻莲心姑娘沉稳细心,又是皇后娘娘调理出来的人,故而斗胆相求。若娘娘觉得不妥,臣妾万万不敢强求。”
她先将“有孕”这个重磅消息抛出,占据主动,再以忐忑为由讨要宫女,合情合理,最后又以退为进,将决定权交还皇后,让人挑不出错处。
皇后沉吟片刻,脸上绽开雍容的笑意:“这是好事。你既开了口,本宫岂有不允之理?莲心确实是个稳妥的。”她转向身旁的宫女,“去唤莲心过来。”
“谢皇后娘娘恩典。”白蕊姬笑意盈盈,仿佛真心感激,“有莲心在旁,臣妾便可安心养胎了。”
晨光熹微,永寿宫内却早已灯火通明。乾隆踏入殿门时,带着一身朝堂的凛冽气息,眉宇间却难掩急切的喜色。白蕊姬正欲起身行礼,已被他快步上前扶住。
“有了身孕,这些虚礼就免了。”弘历的声音透着罕见的温和,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小腹上,“太医怎么说?一切都好?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一连串的问话透露出他的重视。白蕊姬由他扶着坐下,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带着初为人母的羞怯与喜悦,细声细气道:“回皇上,太医说才刚满月,胎气初凝,需得好生静养。臣妾只是偶尔有些慵懒,并无其他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