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瓜尔佳氏,妄生事端,构陷妃嫔,即日起降为答应,禁足启祥宫,非诏不得出!至于你身边那个‘恰好’拾得布偶的宫女,”皇帝语气森然,“拖去慎刑司,严加审问!”
处理完祺贵人,皇帝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甄嬛,语气缓和了些:“委屈你了,起来吧。朕知道你用心良苦。”他亲自扶起甄嬛,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中那点因纯元而起的怜惜,又混合了一丝愧疚。
“苏培盛,传朕旨意,莞嫔甄氏,性情温良,克娴内则,晋为莞贵嫔。”
仪欣得知消息时,正在用安胎药,气得直接将药碗砸在了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她一身。
皇帝自然是来哄着自己的娇娇,仪欣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哭,皇帝哄了又哄,皇帝的指尖轻柔地拭去她滚落的泪珠,声音低沉而缱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傻欣儿,朕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我们的孩子。”
仪欣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迷蒙的泪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利用……甄嬛?对付皇后?假……假孕药?” 这信息太过惊人,几乎冲散了她满腹的委屈。
“不错。”皇帝将她揽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语气却冷静得近乎冷酷,“皇后和她背后的乌拉那拉氏,盘踞后宫与前朝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朕需要一把刀,一把能替朕撕开她们伪善面皮的刀。甄嬛,容貌酷似纯元,又有些小聪明,正是最合适的人选。朕抬举她,给她希望,让她以为自己能东山再起,她才会为了固宠,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地去咬皇后。”
他顿了顿,指尖抚过仪欣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继续道:“至于假孕……她若真有孕,岂非成了你的威胁?朕怎会容许?不过是让她空欢喜一场,届时‘龙胎’不保,既能重创她,又能借机将罪名扣在皇后头上,一石二鸟。朕的心,从头至尾,只在你一人身上。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扫清障碍,让你,和我们的儿子,稳稳地站在最高处。”
仪欣怔怔地听着,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股巨大的、近乎战栗的狂喜席卷了她。原来如此!原来皇上从未真正将甄嬛放在心上,那些看似旧情复燃的举动,竟全是冰冷的算计!自己才是他全盘计划的核心,是他唯一珍视、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那最后一丝因甄嬛复起而产生的不安和嫉妒,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隐秘的优越感和安全感。
她破涕为笑,宛如雨后初绽的牡丹,娇艳欲滴,主动伸出双臂环住皇帝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颈窝,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撒娇:“皇上……您吓死臣妾了!臣妾还以为……还以为您真的被那个贱人迷惑了……您坏死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臣妾?”
皇帝感受着她全然的依赖和信任,心中那份掌控一切的满足感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