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暖香融融，文鸳伏在弘历胸前，指尖在他寝衣的盘扣上打转，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娇嗔：“皇上，今儿臣妾见到娴妃姐姐了，瞧着真是我见犹怜呢。”
弘历把玩着她一缕青丝，闻言动作未停，只漫应了一声：“嗯。皇后都安置好了？”
“皇后娘娘自然是周全的。”文鸳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他，“只是臣妾想着，娴妃姐姐刚回宫，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她？”
弘历垂眸看她，眼底带着一丝玩味：“怎么？爱妃今日如此大度？”
文鸳撅起唇，轻轻捶了他一下：“臣妾自然是不愿的！只是……怕旁人说臣妾霸着皇上，连一点旧情也不念。”
弘低低笑了起来，将她搂紧：“朕就喜欢你这点小心思。”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笃定，“朕哪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
文鸳心满意足地偎进他怀里，在帝王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弯起一个胜利的弧度。
恩宠是水，人心是舟。如今这宫里，能载动帝王心舟的，早已换了人间。
而延禧宫内，青樱屏退宫人，对着一盏孤灯，慢慢展开一幅早已泛黄的画页，那上面，是少年弘历与她站在梅树下的模糊轮廓。她静静看了许久，最终，将画页凑近烛火。
这天文鸳刚沐浴完，她对着铜镜慢慢绞干头发，忽听外间传来李玉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皇上请您往御书房去一趟。”
文鸳一到，弘历粗暴的撕开她的寝衣，文鸳直接往上迎。
“来了？”他转身，目光在她尚未全干的发梢停留片刻，“看看这个。”
文鸳接过画页。纸上梅枝横斜，少年少女并肩而立，虽笔墨已褪，却难掩当年情愫。右下角小楷清晰如昨：“弘历哥哥惠存。青樱。”
“娴妃方才送来的。”弘历语气平静，“说是整理旧物时偶然翻出，物归原主。”
文鸳指尖微凉，面上却绽开温婉笑意：“画得真好。原来皇上与娴妃姐姐还有这般雅趣。”
弘历凝视着她，忽然伸手抚上她半湿的青丝：“怎么不绞干头发就来了？”他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声音低沉，“可是吃味了？”
文鸳顺势偎进他怀中，声音闷在他衣襟间：“臣妾不敢。只是……忽然觉得，有些过往，是臣妾无论如何也参与不了的。”
殿内静默片刻，只闻更漏滴答。
忽然，弘历执起她的手走向书案，铺开宣纸，研墨蘸笔：“过往既不可追，何必执着？”他将笔递到她手中，自身后环住她，“不如，与朕共创些新的记忆。”
他握着她的手，在纸上缓缓勾勒。笔尖游走间，不再是傲雪寒梅，而是并蒂芙蓉——正是她领口常绣的花样。
“朕记得你最爱芙蓉。”他在她耳畔低语，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垂，“这并蒂莲，朕只与你同绘。”
文鸳心头微动，侧首望去，恰对上他深邃眼眸。那里面映着两个小小的她，再容不下其他。
“皇上……”她轻唤，尾音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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