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选择了一种极为隐蔽的寒凉药物,分量计算得恰到好处,若非文鸳早有防备,日常服用下来,不出五六日,便会胎动不安,届时再稍稍“意外”冲撞一下,便能造成流产假象。下药的方式,她们买通了一个在御花园负责洒扫、能与景仁宫负责清洗药具的粗使宫女说上话的小太监,通过他,将药物混在特制的黏土里,假借帮忙清洗之名,在擦拭那甜白釉药罐内壁时,将药物悄无声息地附着上去,遇热便会慢慢融入药中。
她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每一步都落在了文鸳的监视之下。那粗使宫女,早已被景泰暗中控制;那小太监,传递的“成功”消息,也是文鸳允许他传递出去的。
就在阿箬和青樱以为计划顺利,静待佳音时,文鸳这边已掌握了全部人证物证。
这日清晨,文鸳服下卫太医准备的、只会引起短暂脉象异常并无实质伤害的药物后,突然在景仁宫内“腹痛不止”,传出了请太医的紧急消息。
弘历正在早朝,闻讯立刻罢朝赶来。太医诊脉后,神色凝重地回禀:“皇上,祺妃娘娘脉象滑利不安,似有轻微动了胎气之兆……像是,像是接触了少量寒凉之物所致……”
弘历脸色骤变:“寒凉之物?查!给朕彻查!”
早已准备好的“证据”链迅速被呈现上来:那套甜白釉药罐内壁检测出异常药物残留;负责清洗的粗使宫女“经受不住盘问”,招认了受小太监指使;那小太监又被“人赃并获”,最终“扛不住刑”,供出了幕后指使是延禧宫的阿箬官女子,并暗示与青贵人脱不了干系,因为阿箬近日频频出入青贵人处。
当李玉带着人冲进延禧宫偏院和阿箬的住处搜检时,更是“恰好”搜出了尚未用完的、与药罐内壁残留物一致的寒凉药物。
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
弘历看着跪在脚下,面色惨白、抖如筛糠的阿箬,以及被带来后,虽强自镇定却掩不住眼中一丝慌乱的青樱(青贵人),勃然大怒!尤其是在二阿哥生命垂危这个关头,她们竟还敢谋害皇嗣,简直罪无可赦!
“毒妇!贱婢!”弘历一脚踹在阿箬心口,将她踹翻在地,“朕留你一命,你竟敢如此恶毒!”
阿箬痛哭流涕,还想攀咬青樱,说是她主使。青樱却猛地抬头,直视弘历,声音带着绝望的平静:“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早已失势,自身难保,如何能指使她做这等事?这分明是阿箬怀恨在心,故意陷害臣妾,亦或是……亦或是有人一箭双雕,既要除去皇嗣,又要置臣妾于死地!”她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被弘历搂在怀中、面色苍白的文鸳。
文鸳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悲愤之色,泪水涟涟:“皇上!青贵人之意,是臣妾自己害自己,来陷害她吗?臣妾腹中乃是臣妾与皇上的骨肉,臣妾盼之爱之,岂会……岂会用他来构陷他人?臣妾若有此心,天打雷劈!”她说着,情绪激动,腹中又是一阵“抽痛”,看得弘历心疼不已,更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