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王若弗（21）

如今见主母再次有孕，无法伺候主君，她们沉寂已久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主母有嫡子嫡女，地位不可撼动，但若她们能在此期间抓住机会，多得些宠爱，甚至……再怀上一男半女，将来在这府里，岂不是更有依靠？尤其是春桃，自觉生了儿子，底气足了些，心思也更活泛。

一时间，盛紘的书房、必经之路，又时常能看到她们精心打扮过的身影，送汤送水，嘘寒问暖，甚至暗中较劲，互相下绊子。王若弗冷眼旁观，并未立刻发作。她如今怀着身孕，精力不济，且地位稳固，这些小打小闹，只要不闹出格，她乐得看她们互相消耗，也正好看看盛紘的态度。

而另一边，顾廷烨自那日在玉清观得了明兰无意间的安慰后，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愤懑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他不再整日酗酒闹事，而是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出路。宁远侯府他待不下去，科举仕途非他所长，也不屑于靠家族荫庇。他想起了明兰说的“竹子破石而出”，一股想要靠自己挣一份前程的狠劲涌了上来。

他再次去了玉清观，竟又“偶遇”了随祖母来上香的明兰。这次，他不再是那般颓唐模样，虽衣衫依旧不算齐整，眼神却清亮了许多。他拦住明兰，郑重其事地道谢：“小姑娘，多谢你那日的糖和话。”

明兰有些惊讶，依旧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微微颔首：“顾二哥哥不必客气。”

顾廷烨看着她沉静的小脸，忽然有种倾诉的欲望，他低声道：“我打算离开汴京，去投军。”

明兰抬眼看了看他，见他眼神坚定，不似玩笑，想了想，轻声道：“小娘说，好男儿志在四方。顾二哥哥既有此心，必能建功立业。”

她的话依旧简单，却像一股暖流，再次肯定了顾廷烨的选择。他心中激荡，看着这个年纪虽小，却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小姑娘，郑重道：“我会的。他日……若有缘分，必当报答。”

明兰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客套，再次行礼后便离开了。顾廷烨望着她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拳，心中奔赴边疆、挣取军功的念头更加坚定。不久，宁远侯府便传出顾二郎与家中大吵一架后，毅然离家，前往边关投军的消息。

盛府内，通房丫头们的争宠渐渐有些过了火。一次，春桃竟故意在盛紘面前与秋月争执，打翻了王若弗吩咐人送来的安胎药，还试图嫁祸给秋月。王若弗虽未动怒，但眼神已冷。她借着此事，以“惊扰胎儿，家宅不宁”为由，发落了几人，将跳得最欢的春桃禁足，扣了月例，秋月也被申饬了一番，敲山震虎，暂时压下了这股歪风。

然而，王若弗心中清楚，只要这些人在，后宅就难有真正的安宁。她抚着微隆的小腹，目光投向窗外。华兰在宫中需要助力，明兰渐渐长大，前程需得筹谋，如今自己再次有孕，精力有限，这内宅的人事，或许该找个机会，彻底清理一番了。

王若弗再次有孕，虽地位稳固，但终究精力不济，对后院的掌控难免有所疏漏。也正是在这段时期，一直安分守己、潜心教导明兰并协助打理女学堂事务的卫恕意，竟也被诊出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