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正摩挲着徽章的指尖一顿,猛地抬头看向扎克,眼里满是惊讶:“等等,安辞是你妹妹?你们俩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啊!”
克罗加也挠着头笑:“我就说你俩总透着股莫名的默契,原来真是亲兄妹!藏得够深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愣是一个字没提过。”
卡兰巴推了推眼镜,调出两人的资料对比图:“ facial recognition 匹配度 62%,主要在眉骨和下颌线,确实有隐性特征重合。不过安辞的瞳色偏浅,扎克是深棕,难怪没看出来。”
克洛维斯抱着手臂靠在船舷上,嘴角噙着笑:“我就说上次安辞发烧,你守在床边三天没合眼,比护工还紧张,原来是亲哥啊。”
扎克挠了挠头,眼神落在正踮脚给新飞船挂队徽的安辞身上,声音软了几分:“小时候她身体弱,总生病,习惯了盯着她。后来她非要跟我出来闯,怕你们觉得她是‘扎克的妹妹’才被照顾,就一直没说。”
安辞刚好挂完队徽,听到这话回头笑骂:“谁弱了!上次在怒涛海单挑海怪,是谁被我救了三次?”说着冲过来挽住扎克的胳膊,冲众人眨眨眼,“其实是我不让他说的,免得你们总把我当小孩护着。现在不一样啦,我也是能独当一面的航海士了!”
茜茜笑着递过一杯热可可:“不管是不是妹妹,反正都是我们的伙伴。不过扎克,下次安辞再抢我烤饼干,你可得公正点啊。”
“那不行。”扎克接过热可可塞给安辞,挑眉笑了,“我妹想吃,你就多烤两盘呗。”
众人笑作一团,安辞红着脸把热可可塞回扎克手里:“谁要你护着!”转身就跑,却被克罗加伸腿拦住:“哎,妹妹得请客吧?就罚你把你藏的那罐草莓酱贡献出来,配面包超绝!”
夕阳把新船的影子拉得很长,甲板上的笑声混着海风翻涌。扎克看着妹妹被众人围在中间打闹的身影,悄悄把那枚“领航者”徽章往茜茜手里又推了推:“还是你掌舵,她那方向感,能把船开到鱼群里去。”
茜茜笑着把徽章别在胸前:“放心,保证把你们兄妹俩和整船人,都平平安安送到七海的每个角落。”
引擎的轰鸣里,新飞船缓缓驶离海沟,船尾拖着长长的光带,像一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银线。他们都知道,有些秘密揭开后,羁绊只会更紧——就像安辞藏在扎克背包里的退烧药,就像扎克总在安辞的航行包里多塞的压缩饼干,这些藏在细节里的牵挂,从来都不需要刻意言说。
飞船穿过一片星云时,茜茜正调试着导航系统,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副驾座的扎克:“对了,你姓扎,安辞却姓安,这也是有什么讲究吗?”
克罗加刚从舱尾搬来一箱备用零件,闻言也凑过来:“是啊,亲兄妹不同姓,少见啊。”
扎克正在给卡拉布斯剑身抛光,闻言动作顿了顿,指尖划过剑身上的刻痕,声音轻了些:“安辞随妈妈的姓。”他抬头看向窗外流转的星云,“妈妈叫安雅,是七海最厉害的星图绘制师,当年她总说,‘安’字像一艘带帆的船,能载着牵挂远航。”
卡兰巴调出飞船的家族档案库,屏幕上弹出一行模糊的记录:“康拉德·扎卡里扎克……原来这才是你的全名?扎克·风暴是昵称?”
“嗯。”扎克笑了笑,“小时候嫌全名太长,伙伴们都叫我扎克,后来索性就这么用了。‘风暴’是妈妈给我取的绰号,说我闯祸时像掀起一场小风暴。”他看向正在驾驶台另一侧记录星象的安辞,“安辞出生时妈妈身体不好,总说希望她的人生像平静的海面,所以取了‘辞’字,有‘告别风浪’的意思。”
安辞听到这话,笔尖一顿,转身笑道:“结果我比你还能闯祸,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敲我脑袋。”她走到扎克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位眉眼温柔的女子,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安辞,身边站着个咧嘴笑的小男孩,正是幼年的扎克。
“这是妈妈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安辞指尖轻抚过照片边缘,“她说不管我们姓什么,血脉里都带着七海的风,走到哪儿都是一家人。”
克洛维斯的灵魂形态飘在照片旁,轻声道:“难怪你总说‘家不是姓氏拼凑的地方’,原来是这个意思。”
扎克把照片小心地收进怀里,握紧了手中的卡拉布斯:“妈妈当年绘制星图时,总在关键坐标旁标上我们的名字,说这样无论她航行到多远,都能循着牵挂找到家。”他看向众人,眼里闪着光,“现在我们这艘‘七海同航’,不也像她画的星图吗?不管姓什么,朝着同一个方向远航,就是家。”
茜茜突然笑了,转动方向盘让飞船调整航向,朝着更明亮的星域驶去:“说得对。康拉德·扎卡里扎克先生,安辞小姐,还有我们几个‘异姓家人’,准备好迎接下一场冒险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应道。
飞船的引擎发出欢快的轰鸣,舱内的灯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扎克看着仪表盘上跳动的坐标,突然觉得妈妈说的没错——姓氏不过是个符号,真正把他们连在一起的,是共同驶过的风浪,是藏在彼此名字里的牵挂,是无论航向何方,都知道身后有一群人在等你靠岸的笃定。
就像此刻,卡拉布斯的微光在角落里闪烁,安辞的星象记录册摊在桌上,克罗加的备用零件堆在舱尾,卡兰巴的机器人在自动清洁地板,茜茜哼着妈妈当年教的航船小调——这些细碎的声响与光影交织在一起,就是比任何姓氏都更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