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刚过,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略显局促的男声:“请问……扎克先生在吗?”
扎克正帮安辞收拾碗筷,闻声抬头,只见上午那三个小混混蔫头耷脑地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男人脸上满是歉意,手里还提着一篮水果。
“我是黄毛的父亲,”男人搓着手,把水果篮往扎克手里塞,“上午的事我都听说了,是我没教好儿子,让他给您和这位姑娘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
扎克没接水果篮,只是淡淡点头:“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男人立刻回头,狠狠瞪了黄毛一眼,“还不快给扎克先生和这位姑娘道歉!”
黄毛梗着脖子,被父亲在背后偷偷拧了一把,才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声音含糊:“对、对不起……”
“大声点!”男人呵斥道。
“对不起!”黄毛提高了音量,却还是没敢看安辞,“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安辞本来还有点气,见他这副样子,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了拉扎克的衣角,示意他算了。
扎克看了眼安辞,又看向男人:“孩子们年纪小,好好教就行,别再让他们到处晃荡寻衅滋事。”
“是是是,您说得对!”男人连连点头,又瞪了三个孩子一眼,“听见没有?以后再敢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三个小混混赶紧点头如捣蒜。
男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把水果篮放在门口的石桌上,拉着三个孩子匆匆离开了。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安辞看着那篮水果,突然笑了:“没想到他们家长还挺明事理的。”
“嗯。”扎克拿起扫帚,继续打扫院子,“以后不会再来了。”
安辞凑到他身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像只偷腥的小猫:“哥,你刚才好威风啊,像个大将军!”
扎克的耳朵瞬间红透,手里的扫帚差点掉在地上。他转过身,假意咳嗽两声:“别闹,干活呢。”
安辞笑得更欢了,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我就是觉得,有你在,特别安心。”
扎克的动作顿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放下扫帚,转过身回抱住她:“以后都会在。”
月光爬上老槐树的枝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绕在一起。茜茜他们趴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两人,相视一笑,悄悄关上了窗户。
有些温暖,还是留给当事人慢慢品味比较好。
院子里的扫帚刚放下,院门外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扎克!听说你这儿有好酒?快给我拿两坛来!”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与扎克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大步走进来,肩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披风,腰间别着个酒葫芦,浑身透着股江湖气。
“哥?”扎克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笑意,转身往屋里走,“你怎么来了?”
“路过附近,听说你在这儿落脚,特意来看看。”男人拍了拍扎克的肩膀,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众人,爽朗一笑,“哟,这么多朋友在?正好,今天我做东,不醉不归!”
扎克从屋里抱出两坛陈酿,塞到他手里:“自己拿去喝,别灌醉我的朋友。”
“放心,我有数!”男人掂了掂酒坛,眼睛一亮,“好家伙,还是你藏的这酒够劲!”
话音刚落,院门外又响起熟悉的声音,茜茜他们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包刚买的点心:“扎克,我们回来啦——咦,这位是?”
“这是我哥,雷克斯。”扎克介绍道,又转向男人,“这是我的朋友们。”
雷克斯爽朗地拱了拱手:“大家好!既然都是扎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喝酒!”说着便拧开酒坛,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克洛维斯凑到茜茜身边,小声道:“扎克的哥哥看起来好随性啊,和扎克一点都不像。”
茜茜笑着点头:“但感觉人很亲切呢。”
卡兰巴已经被酒香勾得眼睛发亮,搓着手问:“我们能尝尝吗?”
“尽管喝!”雷克斯大方地给众人分了酒碗,“今天不醉不归!”
夕阳把院子染成暖金色,酒坛开封,笑声不断,新朋旧友聚在一起,酒香混着点心的甜香,热闹得像个小集市。扎克看着哥哥与朋友们谈笑风生,又看了看身边笑靥如花的茜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原来家与朋友都在身边的感觉,是这么踏实。
雷克斯喝到兴头上,拍着扎克的背大笑:“还是你这儿好,比我在外面漂泊自在多了!”
扎克笑着没说话,只是给众人添上酒。他知道,这份自在,从来不是因为地方,而是因为身边这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