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的病房里,李梅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雨,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听到高志国的死讯,她没什么表情,只是指尖攥得发白:“他死了?报应。”
“你恨他?”苏芮递过一杯水。
“何止是恨。”李梅的声音发颤,“他逼我用房子抵债,还骚扰我女儿,我女儿才十六岁!要不是我跳楼拦住他,我女儿……”
陆衍拿出仓库的账本:“高志国的匿名账户,是不是和你有关?”
李梅愣住,随即点头:“是我找的黑客,转走了他一部分钱,想给他点教训。但我没杀他,我恨他,可我不会犯法。”
“你昨晚在哪?”
“在医院陪护,护士可以作证。”李梅看着陆衍,“警察同志,高志国这种人渣,死有余辜,你们别查了。”
苏芮注意到她床头柜上放着一双男士登山靴,尺码43,鞋底的纹路和现场的鞋印高度相似。“这鞋是谁的?”
李梅的脸色变了:“是……是我前夫的,他来看过我。”
“你前夫叫什么?在哪工作?”
“叫张强,在宏图建材当司机……”
陆衍和苏芮对视一眼,立刻调出张强的资料。张强,45岁,宏图建材的货车司机,三个月前因为和高志国发生争执被开除,理由是“盗窃公司财物”。
“他被开除的那天,正好是高志国仓库被盗的日子。”苏芮快速翻着资料,“而且,他的血型和钢管上残留的微量血迹一致!”
陆衍立刻联系指挥中心:“查张强的下落,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走出病房时,雨小了些。苏芮看着陆衍紧绷的侧脸:“陆队,周坤和刘军都在包庇张强,他们之间肯定有交易。”
“张强被开除后怀恨在心,可能和周坤、刘军合谋,先偷防火漆,再杀高志国泄愤。”陆衍的声音很沉,“周坤以为自己是主谋,其实可能被张强当枪使了。”
他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个创可贴,递给苏芮——她刚才撬保险柜时,指尖被划破了,一直在流血。“贴上。”
苏芮接过,指尖触到他的温度,心里一暖。三年前他受伤时,她也是这样,笨拙地给他贴创可贴,贴歪了还被他笑。
“陆队,”她忽然笑了,“找到张强,案子就破了吧?”
陆衍看着她眼里的光,点头:“差不多了。”
但他心里隐隐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张强一个司机,怎么能让周坤和刘军都替他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