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张强在长途汽车站被抓获时，正准备逃往邻市。他穿着件黑色外套，手里拎着个行李箱，看到陆衍和苏芮，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笑了：“该来的总会来。”

审讯室里，张强交代了一切。他确实和高志国积怨已久，被开除后，联合周坤和刘军偷了防火漆，本想赚笔钱就走，没想到高志国发现了，威胁要报警。

“是我提议杀他的，”张强低着头，“周坤胆小，刘军怕事，最后是我拿钢管砸了他后脑勺。周坤帮我抛尸，刘军帮我隐瞒，我们说好，事成之后分他一笔钱。”

陆衍盯着他：“你恨高志国，只是因为被开除？”

张强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他不仅开除我，还调戏我女儿！我女儿才十五岁，在宏图建材当实习生，被他堵在仓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苏芮的心猛地一沉。这才是最根本的动机。

案子结了，陆衍和苏芮走出公安局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道淡淡的彩虹。

“陆队，”苏芮看着他，“你早就猜到了？”

“张强的女儿在宏图建材实习，这是我们漏掉的线索。”陆衍的语气带着点自责，“如果早点查到，或许能……”

“没有或许。”苏芮打断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进他手里，“案子破了，该庆祝一下。”

陆衍捏着那颗草莓糖，忽然笑了。三年前，他在医院醒来，嘴里就含着颗这样的糖，是苏芮放的，说“甜的能让人忘了疼”。

“苏芮，”他看着她，眼底的疲惫被温柔取代，“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苏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脸上飞起红霞：“好啊。”

晚风带着雨后的清新，吹起苏芮的发梢。陆衍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三年并肩作战的时光，像一场漫长的雨，终于在今天放了晴。而他和她之间，那些藏在“战友”身份下的在意，也该像彩虹一样，慢慢显露出来了。

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城市恢复了平静。陆衍握紧手里的糖，和苏芮并肩走着，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再也没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