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心遇考验,追妻路启
萧煜的风寒彻底好了,三人一路向西而行,萧戮说要去见一位旧部,取些重要物件。这日傍晚,他们住进了一座临河的小镇客栈,刚放下行囊,阮软就闻到了隔壁传来的酒气与争吵声。
“阮软?真是你!”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撞开房门闯进来,满脸横肉,眼神油腻地在阮软身上打转,“当初你哭着喊着要嫁给镇国将军,怎么如今跟着个穷猎户窝在这种破地方?跟我走,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阮软认出这是原主的远房表哥王虎,以前总借着亲戚的名义来家里蹭吃蹭喝,原主还曾被他撺掇着偷拿萧戮的东西。她皱紧眉头后退一步:“我不认识你,你出去!”
“不认识?”王虎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胳膊,“当初你……”
他的手还没碰到阮软,就被萧戮一把攥住,骨头碎裂的脆响伴着惨叫响起。萧戮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滚。”
王虎疼得冷汗直流,却还嘴硬:“萧戮!你个罪臣还敢嚣张!我告诉你,阮软早就跟我有一腿,要不是看你以前有权势,她才不会嫁你!现在你就是个废物,她跟着你迟早得跑!”
这话像根毒刺扎进萧戮心里。这些日子阮软的反常、那些新奇的想法、面对顾瑾之时的坦然,瞬间都成了“别有用心”的佐证。他看向阮软,黑眸里翻涌着怒意与失望,语气冰冷刺骨:“他说的是真的?”
阮软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戮:“你信他?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
“了解?”萧戮自嘲地笑了笑,松开王虎的手,任由他连滚带爬地跑了,“我了解的你,本就是嚣张跋扈、贪慕虚荣的性子。现在突然变得温柔贤淑,不过是看我还有利用价值,等着回京后攀附权贵吧?”
这些话像冰锥一样扎进阮软心里,她红着眼眶,声音发颤:“萧戮,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为这个家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算计?”
萧煜吓得扑到阮软怀里,哭着喊:“爹爹你别骂娘亲!娘亲不是那样的人!”
可萧戮此刻被怒火与疑心冲昏了头,根本听不进解释,冷冷丢下一句:“好好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便转身摔门而去。
阮软抱着萧煜,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穿越而来,小心翼翼讨好,用心做饭持家,真心对待煜儿,好不容易捂热了一点关系,却因为一句谣言就被全盘否定。原来他从未真正信任过她。
那晚之后,阮软变了。她不再主动跟萧戮说话,只是默默照顾萧煜的起居,闲暇时就拿出绣活来做——她决定靠自己攒钱,就算真的被丢下,也能带着煜儿活下去。
萧戮看着阮软冷淡的背影,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他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可话已出口,拉不下脸道歉,只能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以往吃饭时,阮软总会给他夹菜,现在却只顾着喂萧煜;以往睡前,她会跟他说今天的趣事,现在却倒头就睡,背对着他;以往看到新奇的东西,她会兴奋地拉着他分享,现在却只是淡淡瞥一眼。
客栈老板看出了端倪,忍不住跟萧戮闲聊:“你夫人手艺真好,昨天给我家娃做的虎头鞋,针脚比绣坊的还精致。她还教我娘子做了那个什么‘戚风蛋糕’,松软得很,客人都爱买。”
萧戮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阮软手上的薄茧,想起她深夜在灯下绣活的样子,想起她为了给煜儿买糖糕,顶着烈日去镇上摆摊,那些所谓的“算计”,全是他臆想出来的伤害。
这天傍晚,阮软带着萧煜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新买的布料。萧戮迎上去,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却被她侧身避开了。他喉咙发紧,艰难地开口:“我……”
“萧公子,”阮软打断他,语气疏离得像陌生人,“明天煜儿的衣服就能做好,等见到你的旧部,我们就……”
“我错了。”萧戮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懊悔,“软软,我错了,我不该信他的话,不该怀疑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软软”,也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道歉。阮软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还是别过脸:“你没错,是我太天真,以为……”
“不是的!”萧戮将她紧紧抱住,声音带着哽咽,“我早就信你了,只是被他的话冲昏了头。没有你,这个家就不是家了。软软,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萧煜也抱着阮软的腿,哭着说:“娘亲,你原谅爹爹吧,爹爹知道错了,他昨天还偷偷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糖呢!”
阮软看着萧戮泛红的眼眶,感受着他颤抖的怀抱,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却还是故意板着脸:“那你以后还怀疑我吗?”
“不怀疑了!再也不怀疑了!”萧戮连忙摇头,紧紧握着她的手,“我以后什么都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阮软忍不住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一下:“那还不快去做饭,我和煜儿都饿了。”
萧戮立刻喜笑颜开,连忙点头:“哎!我这就去!今天给你们做红烧鱼!”
看着萧戮忙前忙后的背影,阮软抱着萧煜,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这位冷面反派,也有如此笨拙又可爱的一面。只是她不知道,这场小小的误会,不过是他们未来路上的一道小坎,更大的考验,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