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雨》剧组的酒店房间里,台灯的暖光在剧本上投下圈浅影。苏玥坐在飘窗上,手里攥着那支刻着“阿雨”的画笔,笔尖悬在空白画纸上方,却迟迟落不下去——窗外的雨巷又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嗒嗒”声,像阿雨没说出口的委屈,缠得她心里发闷。
她翻开手机,闺蜜群的聊天框还停留在下午——露思发了自己拍古装剧的片场花絮,热巴晒了新烤的饼干,白鹿分享了新疆的日落照片。犹豫了几秒,苏玥点开热巴的头像,拨通了视频电话。
铃声响了两秒就被接起,热巴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声传来:“玥玥?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又在琢磨阿雨的戏?”屏幕里,热巴正窝在沙发上,身边堆着抱枕,背景里能看到露思和白鹿的身影,显然三人又凑在一起。
“嗯……”苏玥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画笔杆,“今天拍阿雨跟爸爸说‘想把画寄给远方笔友’的戏,我总找不到她的眼神——阿雨的期待不是‘亮’的,是藏着‘怕被拒绝’的怯,试了好几次,导演都说差了点意思。”
“我懂这种感觉!”热巴立刻坐直身子,语气也认真起来,“上次我拍哭戏,总觉得情绪太外放,导演说‘要把眼泪藏在眼眶里’,我对着镜子练了一下午,后来才明白,有时候‘没表情’比‘哭出来’更难。”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又把阿雨的情绪往自己身上揽了?之前你跟我说,看到小宇攥着画纸的样子会心疼,现在是不是也把阿雨的‘怯’,当成自己的了?”
苏玥的眼眶忽然热了。她想起拍那场戏时,张译握着她的肩膀说“别怕,阿雨的怯是因为没被肯定过,不是不勇敢”,可她还是忍不住钻牛角尖:“我怕我演不好,辜负阿雨。她那么细腻,能看到雨珠的纹路,能画出桂花的香,我怕我把她的‘特别’,演成了别人眼里的‘奇怪’。”
“才不会!”露思的声音突然从屏幕里冒出来,她凑到镜头前,手里举着块红糖糕,“玥玥,你忘了上次我们看你彩排《九霄》的哭戏?你连指尖的‘抖’都能演出来,阿雨的细腻你肯定能抓住!再说,导演和张译老师都夸你,说你是‘阿雨本雨’,你怎么还不相信自己?”
白鹿也接过话,语气比她们俩更冷静,却满是温柔:“我查了自闭症题材的演员采访,他们说最难的不是‘演动作’,是‘进入他们的节奏’——你已经做到了,你会提前站在雨巷里找感觉,会记住小宇的握笔姿势,这些细节比任何技巧都重要。而且,你不是在‘演’阿雨,你是在‘懂’她,这就够了。”
苏玥靠在飘窗上,听着闺蜜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心里的压抑慢慢散了些。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画笔,想起张凌赫白天帮她整理画纸时说的“你已经帮阿雨把世界理好了”,想起小宇看到她画的雨珠时眼里的亮,忽然有了点底气:“其实……我今天拍那场戏时,手里攥着你给我寄的奶疙瘩,就想起你说的‘家乡的味道能让人安心’,后来眼神就顺了点。”
“真的吗?!”露思的眼睛亮了,“那我明天再给你寄点!我妈刚做了红糖糕,说能暖身子,适合南方的雨天!”
热巴笑着说:“我也给你寄了新疆的馕,是我妈烤的,你拍戏间隙可以掰着吃,顶饿!对了,等你拍完,我们四个去露营,就去上次你说的那个看星空的地方,把阿雨没见过的星空,都指给你看!”
白鹿也补充道:“我帮你找了几个心理调节的小方法,比如入戏前深呼吸三次,出戏后听首轻松的歌,我把歌单发你微信了,都是轻音乐,能帮你把阿雨的情绪‘暂时放一放’。”
聊了快一个小时,苏玥的声音终于有了点笑意。她看了眼窗外,雨巷的路灯还亮着,却不像之前那样透着冷了。“谢谢你们,”她轻声说,“跟你们聊完,我好像没那么怕了。”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热巴的声音带着点嗔怪,“以后睡不着就给我们打电话,不管几点,我们都在!”
挂了电话,苏玥的微信立刻收到了闺蜜们发来的消息——露思的红糖糕快递单号,热巴的馕的照片,白鹿的轻音乐歌单,还有三人一起拍的搞怪自拍,配文:“玥玥加油!我们是你最硬的后盾!”
她握着手机,心里暖得发慌。指尖摸了摸放在床头的浅灰色护指,是张凌赫白天送的,护指里还带着点暖意。她点开张凌赫的微信,发了条消息:“跟闺蜜聊完,好多了,你也早点休息,别总熬夜看剧本。”
没过几秒,张凌赫回复了个月亮表情,附带一句:“明天的外景有桂花道具,我跟道具组说了,多放几枝,你看到会开心点。”
苏玥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拿起那支刻着“阿雨”的画笔,在空白画纸上轻轻画了朵小小的桂花——花瓣软软的,像闺蜜们的关心,也像张凌赫的温柔。画完,她在旁边写了行小字:“阿雨的世界有雨,我的身边有你们。”
窗外的雨巷静悄悄的,台灯的光落在画纸上,把桂花映得暖融融的。苏玥知道,接下来的拍摄可能还会有压力,但她不再怕了——因为她的身后,有最懂她的闺蜜,有最疼她的爱人,他们像雨巷里的暖光,把她的路,一点点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