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橹杰几乎是闯下出租车的，急诊室门口刺眼的红灯像重锤砸在他心上。张函瑞的姑姑红着眼眶迎上来，手里还攥着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那是张函瑞的，置顶联系人备注是“橹杰”
“医生已经进去半小时了……”姑姑的声音哽咽，“他今天出门前还念叨，说要不要找你，结果路上突然就倒了。”
王橹杰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急诊室的门。三年前的误会突然清晰起来：那天他撞见张函瑞和另一个Alpha站在天台，以为是对方移情别恋，没等张函瑞解释就摔门而去，后来才知道，那个Alpha是张函瑞远房弟弟，来学校求助生活费的。他曾无数次想打给张函瑞，却拉不下脸，没想到再听见消息是这样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了。医生摘下单片机，松了口气：“抢救过来了，幸好送来得及时，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后续要注意情绪稳定，不能受刺激。”
王橹杰跟着护士冲到病房，病床上的张函瑞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手腕上插着输液管，呼吸微弱。他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冰凉的手，雪松味的信息素下意识萦绕开来，带着安抚的暖意。
或许是信息素的作用，张函瑞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视线聚焦在王橹杰身上时，他愣了愣，眼里先是惊讶，随即泛起水光：“你……怎么来了？”
“你姑姑给我打的电话。”王橹杰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心脏病？”
张函瑞别开眼，声音轻得像羽毛：“分手后……不想再打扰你。”他顿了顿，又看向王橹杰，“那天天台的事，我没来得及说……”
“我知道。”王橹杰打断他，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后来我问了你弟弟，都知道了。是我不好，没听你解释就发脾气。”
病房里静了下来，只有输液管滴答的声音。张函瑞的眼眶越来越红，栀子花味的信息素带着委屈的颤栗，与雪松味渐渐缠绕在一起，还是当年熟悉的味道。
“我手机置顶一直是你。”张函瑞吸了吸鼻子，“这三年，我每天都在等你打电话……”
王橹杰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他俯身，轻轻抱住张函瑞，动作温柔得怕碰碎他：“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以后不会了。”
张函瑞靠在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校服外套，却终于露出了一点释然的笑。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雪松与栀子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像是把三年的空缺都慢慢填满。
后来张函瑞出院，王橹杰每天都去接他复查，帮他整理笔记。学校里的人又能看见，那个雪松味的Alpha总跟在栀子花味的Omega身后，替他挡开人群，递上温水。
毕业那天，王橹杰在当年表白的情侣餐厅，又拿出了一束栀子花。“张函瑞，”他认真地看着对方，“以前是我混蛋，这次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函瑞笑着点头，踮起脚抱住他：“早就给你机会啦，王橹杰。”
餐厅的暖光落在两人身上，三年的错过终成过往，雪松与栀子，终于再没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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