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清晨醒来时,窗外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色。小晨趴在窗户上,兴奋地喊着“下雪啦”,贾锌泽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刚洗漱完,手机就响了,是肖沐宇打来的。电话那头,肖沐宇的声音带着笑意:“锌泽,看到雪了吗?玫瑰园的雪景很好看,要不要带小晨过来玩?我还准备了热红酒和烤红薯。”
贾锌泽看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的小晨,笑着答应:“好啊,我们收拾一下就过去。”
挂了电话,小晨立刻跑去穿外套,嘴里还念叨着“要去肖叔叔的玫瑰园堆雪人”。傅锦瑄看着母子俩忙碌的样子,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我去开车,你们慢点,别着急。”
车子行驶在积雪的路上,速度不快。小晨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雪景,兴奋地指东指西。贾锌泽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白色世界,心里满是期待——他还从没见过雪后的玫瑰园,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到达玫瑰园。肖沐宇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穿着一件深色的羽绒服,手里拿着两把伞。看到他们,他笑着挥手:“快来,里面我已经扫出一条路了,不用担心滑倒。”
跟着肖沐宇走进玫瑰园,贾锌泽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原本五颜六色的玫瑰丛被白雪覆盖,只剩下红色和白色的对比,像一幅水墨画。黑色的月光玫瑰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墨色的花瓣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雪,像撒了一层白糖,精致又可爱。
“哇!好漂亮!”小晨挣脱贾锌泽的手,跑到玫瑰丛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花瓣上的雪,“肖叔叔,玫瑰会不会冷呀?”
肖沐宇蹲下来,摸了摸小晨的头,笑着说:“不会哦,玫瑰很坚强,雪会保护它们,等春天来了,它们会开得更漂亮。”
小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肖沐宇的手:“肖叔叔,我们去堆雪人吧!我想堆一个和肖叔叔一样高的雪人!”
“好啊,”肖沐宇笑着答应,转头对贾锌泽和傅锦瑄说,“你们先去凉亭里坐会儿,我带小晨堆雪人,热红酒在保温桶里,你们先喝着暖暖身子。”
贾锌泽和傅锦瑄走到凉亭里,凉亭里已经生了一个小炭炉,旁边放着保温桶和烤红薯。傅锦瑄打开保温桶,倒出两杯热红酒,递给贾锌泽一杯:“尝尝看,肖沐宇的手艺应该不错。”
贾锌泽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红酒带着肉桂和橙子的香气,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舒服得眯起眼睛:“真好喝,比外面买的还好喝。”
两人坐在凉亭里,看着不远处小晨和肖沐宇堆雪人的身影。小晨拿着小铲子,费力地铲着雪,肖沐宇在旁边帮忙,偶尔弯腰给小晨拍掉身上的雪,动作温柔又耐心。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温馨得让人不想打扰。
“肖沐宇对小晨,是真的上心,”傅锦瑄轻声说,“比很多亲生父亲都做得好。”
贾锌泽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慨:“肖哥他……总是把我们放在第一位。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愿意守护我的人。”
傅锦瑄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你不是麻烦,你是我们的宝贝。肖沐宇的心意,我们都懂,只要他愿意留在我们身边,我们就好好珍惜这份感情。”
正说着,小晨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雪球:“爸爸!傅叔叔!你们快来看,我和肖叔叔堆的雪人!”
两人跟着小晨走过去,看到一个一米多高的雪人,戴着肖沐宇的围巾,鼻子是用胡萝卜做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看起来可爱又滑稽。小晨站在雪人旁边,得意地叉着腰:“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我们小晨真厉害!”贾锌泽蹲下来,给小晨竖起大拇指,“比爸爸堆的雪人还好看。”
小晨开心地笑起来,肖沐宇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温柔。他走过来,递给贾锌泽一个烤红薯:“刚烤好的,还热着,你尝尝。”
贾锌泽接过红薯,剥开外皮,金黄的果肉冒着热气,香气扑鼻。他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在嘴里散开,带着焦香,好吃得眯起眼睛:“太好吃了!肖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肖沐宇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傅锦瑄看在眼里,轻轻咳嗽了一声,拉着小晨去旁边玩雪,给他们留出空间。
凉亭里只剩下贾锌泽和肖沐宇。肖沐宇看着贾锌泽手里的红薯,轻声说:“其实,我以前从来不会做这些。认识你之后,才开始学做饭、学种花、学堆雪人……我只是想,能为你多做一点,让你和小晨能更开心一点。”
贾锌泽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肖沐宇,眼眶突然泛红。肖沐宇的眼神很认真,带着一丝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身上的玫瑰香似乎更浓了些,包裹着他,让他心跳加速。
“锌泽,”肖沐宇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和傅锦瑄在一起很幸福,我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一直守护你、照顾你、看着你笑的那种喜欢。我不需要你回应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看着你和小晨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贾锌泽看着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肖沐宇的心意,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这份感情,太沉重,也太珍贵,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肖沐宇看到他哭,立刻慌了,伸手想擦他的眼泪,又怕唐突了他,只能停在半空中:“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让你为难了……”
“不是的,”贾锌泽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肖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我很珍惜你,也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守护。只是我现在……”
“我懂,”肖沐宇打断他,笑着说,“我不需要你回应,真的。只要能留在你们身边,做你们的朋友,做小晨的肖叔叔,我就很开心了。”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擦掉贾锌泽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别哭了,雪天哭会着凉的。我们还要陪小晨玩雪呢。”
贾锌泽点点头,努力止住眼泪。他看着肖沐宇,心里满是感动和愧疚——他知道,肖沐宇为了他,放弃了很多,这份心意,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那天下午,他们在玫瑰园玩了很久。小晨堆了好几个小雪人,还和肖沐宇一起打雪仗,笑声传遍了整个玫瑰园。夕阳西下时,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车子驶离玫瑰园,贾锌泽回头看了一眼,肖沐宇还站在门口,向他们挥手。他心里满是温暖,也满是坚定——以后,他要和傅锦瑄一起,好好对待肖沐宇和许君逸,让他们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他知道,这份特殊的感情,会像雪后的玫瑰一样,在时光里慢慢绽放,成为彼此生命里最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