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祎虽正式住入了琳家,但许是因为京师内富贵官家里的大多人对她不满,琳老夫人又极在意名声和脸面,所以并没有安置琳祎的课业。只是让人给她找了些书看。
因此琳祎的行动算不上受限。
琳祎早早的离开了琳家,到了醉贤居的内屋便端坐在桌前。
沈庆之率先开口道:“上次姑娘走的匆忙,还来不及问姑娘该如何称呼?”
琳祎淡淡开口道:“我姓琳,单字一个祎”。
对面之人怔了怔,笑了几声,随后道:“琳姑娘如今已回琳家,还需自个儿赚钱?”
“银子多赚点总不会嫌多,再者沈家家大业大,沈公子何不自个儿寻欢作乐,反而还日日操劳呢?”琳祎轻声答道。
虽然听着是轻声细语的,但却是在说沈庆之不该问的还问,不管好自己的事反倒管起她琳祎来了。
沈庆之不傻,听得出来。他喝了口茶来掩饰尴尬:“没、没,挺好的,按照约定,这铺子你继续做便好”。
但他心里到底不服气,怎么他两次都在这丫头面前吃瘪,当真是坏了他的“一世英名”。
短暂的商谈后,琳祎便起身告辞了。
刚走出醉贤居没几步,季月便被不远处的吵闹声给吸引住了。
她对着琳祎道:“姑娘,那边好似有人在打架”。
琳祎没有分出半个眼神去看,只道:“旁人之事与你我何干,连自己都还保不好,何需理会旁人”。
那边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呐喊声“我说了不是我拿的,是他……”
而后又传来一道粗声“休要胡言,大伙儿都说看到是你偷的”。
推嚷间粗大的木棍又要打下,千钧一发之际被一声“慢着”喊停了。
手执木棒的高大的男人转头不耐道:“叫停做甚,又不干你事,一边儿待着去!”
琳祎从人群中让开的路中间走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小女子初来京师,却不知京师内竟有如此不知羞耻,还污蔑他人的败类”。
倒在地上的乞儿慌乱道:“我真没有偷!不是我!”
方才被乞儿指到的男人也附和道:“就是啊,莫要丢了京城人的脸,真是脏了这位姑娘的眼睛”。
琳祎却又转向那说话的男人,道:“不巧,我说的正是你”。
众人一愣,不敢置信,那男人也是愣了一下才道:“你一个从乡下来的凭什么说是本爷?”
“自是因为我方才亲眼所见”。
季月一头雾水,方才姑娘明明说着不帮,转眼间又来到了这边,而且姑娘何时又看见了?!
“呵!方才大伙儿可都看着是这贱人偷的,姑娘怕不是瞧错了?”男人不屑道。
琳祎被逗笑了,捂着嘴道:“怎会?这位公子身着的可是上好的衣裳,如何能看成乞儿?再者就冲公子这体格怕是更好让人记着呢!”
男人瞬时无言,脸也越来越红,却又回怼不了琳祎。
琳祎见此接着道:“虽说大伙都看到了,但口说无凭,事实为证。搜一搜不就知晓了吗?清者自清嘛!”
地上的乞儿听后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立马爬了起来,趁着男人不注意,手快速地伸进了他的衣袖里,随后迅速抽出里面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众人见此话语瞬时变了方向,纷纷说教着男人的不是。那男人的脸上变青又变紫的。
琳祎满意的笑了笑,正欲转身离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角,方才倒在地上的人没想到站起来要比她高不少。
见琳祎转过身来,那人又将手缩回,道:“抱歉,弄脏你衣裳了,方才……多谢你”。
琳祎见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便想的了当初的自己,她放缓了神色道:“无事,若是往后还有人欺负你,也要像今日我这般还回去”。
少年点了点头,又紧张道:“我想报答你,我……没有去处,干什么都好”。
一旁的季月着急开口道:“姑娘不可,他不明不白的,万一”
季月话还未说完便被琳祎冷声打断:“季月”。
季月只好住口。
“跟着我会很危险,没准还会像方才般被人陷害”。
“我不怕,我愿意!”
“……当真愿意?”
“嗯”许是觉得不够,那少年又使劲点了点头。
琳祎终于应许了,随后又问道:“你会功夫”。
少年听后震惊不已,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怎会、会知晓?”
琳祎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接着问:“那方才为何不出手?”
少年脸上多了几分苍白,却迟迟没开口。琳祎见此也没再说什么了。
他虽然看着很瘦,但却有力,养几日估计就好了。而且也只有护卫这身份能保住他。
琳祎想到此又道:“那你便当我的护卫,但不能同人说你我认识。至于身法,其实我也并不了解,不过是看你方才的举动猜出来的。你便自己看着办,若是成不了事,也就怪不得我不收留你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少年急切答道。
琳祎似又想到了何,神色忽的暗了下来。
“跟了我便只能听我的,我让你作何,你就必须做,哪怕是杀人劫货。你若是做的好,银子自是少不了。若是胆敢背叛我丝毫,今日我救你,他日我也照样能杀了你!”
琳祎这话说的又快又急,想着他会害怕,甚至逃离。
可少年非但没有,还单膝跪了下来,行了个不知是哪个地方的礼,道:“你放心,我会做好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琳祎似乎很满意,道:“很好。你叫什么?”
少年愣了愣,道:“你叫我如墨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