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清晨总是带着桃花香。夜华站在狐狸洞外的桃树下,一袭黑衣与粉白花瓣形成鲜明对比。他已经在此站了半个时辰,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白浅端着茶盘走出洞口,看见夜华的背影,眉头微蹙。这位天族太子来青丘已有三日,却寡言少语得像个哑巴,每日除了必要的问候外,几乎不与她交流。
"夜华太子。"白浅走上前,"用些早茶吧。"
夜华转身,黑眸如深潭般平静:"多谢。"
他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触到白浅的手,两人皆是一怔。白浅迅速收回手,夜华则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茶。
"味道如何?"白浅问道,试图打破沉默。
夜华看着杯中茶汤:"青丘的泉水清甜,与天宫的茶不同。"
白浅轻笑:"天宫的茶太过精致,反倒失了真味。"
夜华抬眼看她:"女君去过天宫?"
"年少时随父君和师父去过几次。"白浅望向远处,"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阵风吹过,桃花纷飞。一片花瓣落在白浅发间,夜华下意识伸手想拂去,却在半途停住,收回手。
白浅注意到他的动作,自己抬手取下花瓣:"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拘礼。既然天君让你留在青丘,我们便当是客人相待。"
夜华点头:"女君直呼我名即可。"
"那你也别叫我女君了,听着生分。"白浅笑道,"叫我白浅吧。"
夜华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好,白浅。"
二人并肩站在桃树下,一时无话,却也不觉尴尬。白浅偷瞄夜华的侧脸,那轮廓莫名让她有种熟悉感,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一般。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白浅忍不住问道。
夜华转头看她:"为何这么问?"
白浅摇头:"只是觉得你有些眼熟,或许是我记错了。"
夜华沉默片刻:"或许吧。"
就在这时,一只纸鹤飞来,落在白浅手心。她展开一看,是凤九传来的消息:
"姑姑,我已醒来,东华帝君说要教我修炼,暂时不回青丘了。勿念。"
白浅眉头舒展:"凤九醒了,太好了。"
夜华问道:"是令侄女?听闻她被擎苍所伤。"
"是啊,那丫头莽撞,竟敢招惹擎苍。"白浅叹气,"幸好东华帝君相救。"
夜华若有所思:"东华帝君向来不理世事,此次倒是难得。"
白浅想起小筑中东华守着凤九的情景,意味深长地说:"帝君对凤九,似乎格外不同。"
夜华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白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提议:"要不要去山顶看看?那里的日出最为壮观。"
夜华点头:"好。"
二人驾云来到青丘最高峰。正值日出时分,云海翻腾,金光破晓,景象壮丽非凡。
白浅张开双臂,任由山风吹拂她的衣袖:"每次站在这里,都觉得四海八荒的烦恼都不算什么。"
夜华看着她被晨光镀上金边的侧脸,一时恍神。这样的白浅,与天宫中端庄拘谨的仙子截然不同,有种说不出的灵动与自由。
"你在看什么?"白浅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问道。
夜华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特别。"
白浅挑眉:"特别?哪里特别?"
夜华思考片刻:"不畏强权,不慕虚名,活得真实。"
白浅笑了:"你这算是在夸我吗?"
夜华认真点头:"是。"
白浅被他认真的样子逗乐了:"天族太子果然不同凡响,连夸人都这么一本正经。"
夜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来到青丘后的第一个笑容。那笑容很淡,却让白浅心头一颤——太熟悉了,仿佛在记忆深处,曾有人对她这样笑过。
"夜华..."白浅不由自主地唤道,"我们真的没见过吗?"
夜华凝视她片刻,缓缓摇头:"若见过,我定会记得。"
折颜的桃林里的清晨比青丘要冷得多。白凤九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石台上看东华演示封印术。
东华一袭紫衣,银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指尖流转着复杂的符文,在空中构成一个精巧的阵法。
"看清楚了吗?"他问道,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耐心。
凤九点头,学着东华的样子结印,却只凝聚出几个残缺的符文,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又失败了..."凤九懊恼地垂下头。
东华走到她身边:"不急,慢慢来。"
凤九抬头看他:"帝君,我是不是太笨了?"
东华摇头:"九尾狐族的封印术本就复杂,你初学能做到这样已属不易。"
这难得的鼓励让凤九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帝君再教我一遍好不好?"
东华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竟无法拒绝:"好。"
他再次结印,这次放慢了速度。凤九全神贯注地观察,小手跟着比划。忽然,她感到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
东华立刻收手,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凤九勉强一笑:"没事,可能还没完全恢复..."
东华探了探她的脉搏,眉头微皱:"精元未复,今日就到这里吧。"
凤九却抓住他的袖子:"不,我还想学。擎苍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我必须尽快掌握封印术。"
东华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想起她为自己挡下擎苍一击的情景,心中一软:"休息片刻再继续。"
凤九开心地点头:"嗯!"
东华扶她到石凳上坐下,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喝了它。"
凤九接过玉瓶,闻到一股清香:"这是什么?"
"瑶池玉露,可助你恢复精元。"东华淡淡道。
凤九惊讶地瞪大眼睛:"瑶池玉露?那不是王母娘娘的宝贝吗?帝君怎么..."
"喝就是了。"东华打断她的追问。
凤九乖乖喝下玉露,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精神为之一振:"好舒服!谢谢帝君!"
东华看着她恢复红润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明日再练。"
凤九却站起身:"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可以继续!"
她不等东华回应,就跑到空地中央,开始结印。这次符文比之前完整了许多,在空中闪烁着微光。
"帝君你看!我成功了!"凤九兴奋地喊道。
东华点头:"不错,但还不够稳定。"
凤九继续练习,一遍又一遍。东华站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一二。不知不觉,日已西斜。
"今天就到这里。"东华看了看天色,"过度消耗对你恢复不利。"
凤九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东华是为她好:"那明天一早继续?"
东华点头:"嗯。"
凤九开心地笑了,忽然想起什么:"帝君,我饿了..."
东华挑眉:"折颜这桃林有厨房。"
凤九眨眨眼:"可是我想吃帝君做的..."
东华:"..."
半个时辰后,太晨宫高冷尊贵的东华帝君,竟真的站在昆仑虚的厨房里,给一只小狐狸做饭。
凤九趴在桌上,看着东华熟练地切菜煮汤,眼中满是崇拜:"帝君连做饭都会,好厉害!"
东华头也不回:"安静。"
凤九吐了吐舌头,不再出声,但眼睛一直没离开东华的背影。她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东华帝君,会为她下厨。
很快,一桌简单的饭菜做好了。凤九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吃!帝君的手艺比姑姑还好!"
东华坐在对面,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慢点吃。"
凤九边吃边问:"帝君,您为什么会做饭啊?"
东华淡淡道:"活得久了,什么都会一点。"
凤九好奇地追问:"那帝君活了多少年了?"
东华看了她一眼:"不记得了。"
凤九不依不饶:"总有个大概吧?一万年?两万年?"
东华放下筷子:"食不言。"
凤九撇撇嘴,乖乖埋头吃饭,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帝君,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东华动作一顿:"有吗?"
凤九点头:"有啊!您救了我,还教我法术,现在又给我做饭...帝君对别人也这样吗?"
东华沉默片刻:"你是特别的。"
凤九心头一跳:"特别?哪里特别?"
东华抬眼看她,紫眸深邃:"你救了本君。"
凤九脸一红:"那不算什么..."
"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对本君而言..."东华顿了顿,"是数万年来第一次有人为我挡灾。"
凤九怔住了。她从未见过东华如此认真的表情,那双总是冰冷的紫眸此刻竟带着一丝温度。
"帝君..."凤九轻声唤道,心跳加速。
东华却已恢复常态:"吃完早些休息,明日继续修炼。"
凤九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点头:"好。"
夜深人静,凤九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摸着脖子上的紫色玉佩,回想着东华说的那句"你是特别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而在隔壁房间,东华站在窗前,望着满天星辰,手中握着一根火红的狐毛,若有所思。
翼界边缘,一处隐蔽的山洞内。
胭脂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自从在河边见到擎苍的幻影后,她就一直在寻找大哥离怨的下落。今日终于得到线索,有人在这附近见过离怨的身影。
山洞深处传来细微的声响,胭脂屏住呼吸,慢慢靠近。转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离怨正站在一个巨大的血池前,池中浸泡着各种诡异的法器。他手中握着一把黑色匕首,正在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入池中。
"大哥!"胭脂惊呼。
离怨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胭脂?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胭脂上前:"我一直在找你。父君说你有破除封印的方法,让我..."
"住口!"离怨厉声打断,"谁让你来的?是离镜那个叛徒吗?"
胭脂摇头:"不是二哥,是父君。我在河边见到了他的幻影,他说..."
离怨神色稍缓:"父君醒了?"
"只是暂时的。"胭脂看着血池,眉头紧皱,"大哥,你在做什么?"
离怨冷笑:"准备复仇。东华、墨渊,还有那些天族的走狗,都要为封印父君付出代价!"
胭脂心惊:"你要放出父君?"
"不只是放出。"离怨眼中闪烁着疯狂,"我要让父君获得超越从前的力量,血洗四海八荒!"
他指向血池中央悬浮的一颗黑色珠子:"看到吗?这是噬魂珠,能吸收万千生灵的精血魂魄。待它吸饱了力量,就能彻底打破东皇钟的封印,让父君重生!"
胭脂后退一步:"大哥,这会害死无数无辜生灵!"
离怨狞笑:"无辜?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天族欺压我翼族多年,是时候让他们尝尝恐惧的滋味了!"
胭脂摇头:"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离怨面色一沉:"你要背叛父君?"
"我不是背叛,我只是..."胭脂话未说完,突然感到背后一痛。她低头一看,一截剑尖从胸口穿出。
"碍事的小丫头。"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胭脂艰难地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你...是谁..."
那人冷笑:"擎苍大人座下,魔将玄冥。"
离怨走上前:"玄冥,别杀她。"
玄冥抽回剑,胭脂瘫倒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裙。
离怨蹲下身,轻抚妹妹的脸:"胭脂,别怪我。为了父君的大业,牺牲是必要的。"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塞入胭脂口中:"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不同了。"
胭脂想反抗,却感到意识逐渐模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离怨和玄冥站在血池边,狂笑着将更多鲜血倒入池中...
青丘的夜晚宁静而美丽。白浅和夜华坐在湖边,看着水中倒映的星辰。
"在天宫,看不到这样的星空。"夜华突然说道。
白浅侧头看他:"天宫不是在九重天上吗?离星星不是更近?"
夜华摇头:"天宫被结界笼罩,星辰之光经过层层过滤,失了真趣。"
白浅轻笑:"那你该多来青丘看看。"
夜华转头看她:"你会陪我吗?"
白浅一愣,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若...若你想的话。"
夜华嘴角微扬:"我想。"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白浅耳根发热。她急忙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衣袖:"夜华,你在天宫...过得开心吗?"
夜华沉默片刻:"无所谓开心与否,只是履行职责罢了。"
白浅好奇:"那你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吗?"
"下棋。"夜华答道,"还有...看星星。"
白浅笑了:"真是符合你性子的爱好。"
夜华反问:"你呢?"
"我啊..."白浅仰头看向星空,"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在桃林里睡觉,在湖里游泳,或者什么都不做,就躺着看云卷云舒。"
夜华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听起来很美好。"
白浅突然站起身:"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拉起夜华的手,朝湖边的小船跑去。夜华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一时恍惚,任由她拉着自己上了船。
白浅划动船桨,小船缓缓驶向湖心。夜华坐在船头,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你知道吗?"白浅停下划桨,让小船随波荡漾,"小时候我常一个人来这里。湖水很温柔,像母亲的怀抱。"
夜华轻声道:"我没有母亲。"
白浅怔住:"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必道歉。"夜华平静地说,"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甚至不记得她的样子。"
白浅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沉默。小船在湖心轻轻摇晃,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忽然,夜华开口:"白浅,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前世见过,你觉得会是什么关系?"
白浅心头一颤:"为什么这么问?"
夜华看向远方:"只是好奇。你总觉得我眼熟,或许...我们真的有过什么交集。"
白浅思考片刻:"也许是朋友?或者...敌人?"
夜华摇头:"不会是敌人。"
白浅笑了:"那你说是什么?"
夜华转头看她,黑眸深邃:"或许是...更亲密的关系。"
白浅心跳加速,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湖面突然掀起一阵波澜,小船剧烈摇晃。白浅一个不稳,向前栽去。
夜华迅速伸手接住她。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夜华..."白浅轻唤他的名字,声音微颤。
夜华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低头。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一道黑光冲天而起,直破云霄。夜华和白浅同时转头,看向黑光的方向。
"那是...翼界?"白浅惊讶道。
夜华面色凝重:"出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驾云而起,朝翼界飞去。
十里桃林的清晨,凤九正在练习封印术。经过东华多日的指导,她已经能熟练地构建小型封印阵法。
"帝君,您看这次怎么样?"凤九兴奋地展示自己的成果。
东华点头:"进步很大。"
这简单的肯定让凤九喜笑颜开。她正要继续练习,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脖子上的紫色玉佩也开始发烫。
"帝君,玉佩..."凤九惊讶地拿起玉佩。
东华面色一变:"不好,是东皇钟!"
他一把拉住凤九的手:"跟我来!"
二人瞬间移至昆仑虚最高处。只见远处翼界方向,一道黑光直冲云霄,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擎苍..."东华眼中寒芒大盛。
凤九抓紧东华的手:"帝君,我们要去阻止他吗?"
东华沉声道:"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凤九摇头:"不,我跟您一起去!我的封印术或许能帮上忙!"
东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是点头:"跟紧我,不要擅自行动。"
二人化作流光,朝翼界飞去。途中,凤九忽然想起什么:"帝君,要不要通知姑姑和折颜上神?"
东华已取出传音符:"折颜,擎苍有异动,速来翼界。"
当他们赶到黑光源头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血池已经干涸,那颗黑色珠子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恐怖的吸力,四周的草木生灵正被一点点抽干精血。
离怨和玄冥站在血池边,狂笑着看着这一幕。
"哈哈哈,快了,噬魂珠马上就要吸够力量了!"离怨癫狂地喊道。
东华二话不说,一道紫光劈向离怨。玄冥迅速挡在前面,祭出法器抵挡,却被紫光瞬间击飞。
离怨大惊:"东华帝君!"
东华冷声道:"离怨,你竟敢炼制如此邪物!"
离怨狞笑:"为了父君,我什么都敢做!"
他猛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噬魂珠上。珠子顿时黑光大盛,吸力暴增。凤九感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几乎站立不稳。
"帝君小心!"她大喊。
东华迅速结印,一道紫色屏障护住二人。但噬魂珠的力量越来越强,屏障开始出现裂痕。
"凤九,用封印术!"东华命令道。
凤九立刻结印,九尾狐虚影在她身后显现,红色符文与东华的紫光交织,暂时稳住了屏障。
就在这时,夜华和白浅赶到。看到眼前的情景,夜华立刻祭出法器加入战斗,白浅则飞向血池边,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胭脂。
"胭脂!"白浅扶起她,"发生什么事了?"
胭脂虚弱地睁开眼睛:"白...白浅上神...阻止...我大哥...他疯了..."
白浅抬头看向疯狂的离怨,又看看空中的噬魂珠,心知情况危急。她将胭脂安置在安全处,立刻加入战斗。
"夜华!"白浅喊道,"那珠子是关键!"
夜华点头,与东华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攻向噬魂珠。离怨见状,怒吼一声扑上前阻拦,却被白浅一剑拦住。
"滚开!"离怨咆哮,"你们阻止不了的!父君马上就要回来了!"
白浅冷笑:"做梦!"
她与离怨战在一处,剑光交错。白浅虽为女流,但剑术精湛,很快压制了离怨。
另一边,东华、夜华和凤九合力对抗噬魂珠。珠子疯狂旋转,黑光几乎要吞噬一切。
"帝君,它太强了!"凤九咬牙坚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东华见她力有不支,沉声道:"凤九,退后!"
凤九摇头:"不,我能行!"
她突然咬破手指,以血为引,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九尾狐虚影仰天长啸,化作一道红光直冲噬魂珠。
"凤九!"东华大惊,这招消耗极大,以凤九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住。
果然,符文击中噬魂珠的瞬间,凤九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去。东华迅速接住她,同时单手结印,紫光如洪流般涌向珠子。
夜华也全力出手,黑光与紫光交织,终于将噬魂珠击出一道裂痕。
"不!"离怨绝望地大喊。
珠子上的裂痕迅速蔓延,最终"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巨大的冲击波将所有人掀飞,黑光消散,天空渐渐恢复清明。
东华紧紧护住怀中的凤九,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当他落地时,后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帝君..."凤九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东华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痛,"您受伤了..."
东华摇头:"无碍。"
他小心地扶凤九坐起,检查她的伤势。凤九虽然虚弱,但并无大碍,反倒是东华自己,后背的伤触目惊心。
"帝君,您的伤..."凤九声音哽咽。
东华淡然道:"小伤而已。"
这时,折颜上神终于赶到。看到现场的情景,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迅速为众人疗伤。
离怨和玄冥见大势已去,趁乱逃走。夜华欲追,被白浅拦住:"别追了,先疗伤要紧。"
折颜为东华处理伤口时,眉头紧锁:"这伤不轻,需静养几日。"
东华却看向凤九:"她怎么样?"
折颜检查后道:"精元消耗过大,但无生命危险。"
东华这才松了口气。凤九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帝君为了救她,不惜以身挡险,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夜华走到白浅身边:"你没事吧?"
白浅摇头:"我没事。你呢?"
夜华也摇头。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关切。这一战,似乎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折颜环视众人:"擎苍虽未完全破封,但离怨的举动已经加速了他的复苏。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东华点头:"回昆仑虚商议。"
众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地面剧烈震动起来。远处传来擎苍愤怒的咆哮:
"东华!折颜还有墨渊!你们阻止不了我!待我完全复苏,必让四海八荒血流成河!"
这威胁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凤九不自觉地抓紧东华的手,东华反手握紧她,无声地给予安慰。
白浅看着夜华坚毅的侧脸,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我的创作说明:章节梗概:
情劫初现:夜华在青丘暂住期间,被白浅不畏强权的性格所吸引,两人朝夕相处中前世今生的联系逐渐浮现,夜华冷静外表下的情感世界开始动摇。
封印传承:凤九苏醒后,东华帝君亲自教导她掌控九尾狐族封印天赋,在朝夕相处的修炼过程中,两人情愫暗生,东华封闭数万年的心墙开始出现裂缝。
翼族阴谋:胭脂寻找离怨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他正在秘密炼制能彻底释放擎苍的法器,翼族内部权力斗争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
身份谜团:白浅与夜华相处时频繁出现的既视感,暗示两人之间可能存在不为人知的前世羁绊,为后续剧情埋下伏笔。
情感突破:东华帝君为保护修炼中的凤九而受伤,流露出罕见的关切与温柔,两人关系迎来微妙转变。
在本次写作中,我们将重点描写夜华与白浅逐渐萌生的情愫、凤九与东华的修炼日常以及翼族内部正在酝酿的危机,展现多线并行的复杂关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