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秭晖镇的码头总飘着股鱼腥气,正午的阳光晒得石板发烫,一艘乌篷船旁却围着圈人,吵吵嚷嚷的动静压过了海浪声。
苏晓棠跟着萧秋水挤进去,就见三个穿着短打的壮汉正揪着个老船工的衣领,为首的汉子脸上一道刀疤,手里甩着根铁链,恶狠狠地说。
万能人张彪:王老头,这月的保护费你还想拖?
万能人张彪:今天要是交不出五十两银子,就把你的船拆了烧火!
老船工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抓着船舷,声音发颤。
#万能人王老头:张头目,最近海上风浪大,没拉着几趟货,实在凑不出五十两……
#万能人王老头:能不能宽限几天?
万能人张彪:宽限?
刀疤脸嗤笑一声,一脚踹在船板上。
万能人张彪:金银钱庄的规矩你敢忘?
万能人张彪:今天要么交钱,要么卸条胳膊,你选一个!
苏晓棠看得攥紧了拳头,刚想上前,就被萧秋水拉住。
萧秋水冲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看刀疤脸腰间的荷包。
那荷包上绣着个“金”字,正是金银钱庄的标记。
邓玉函凑过来,压低声音说。
邓玉函这是金银钱庄的外围头目张彪,据说他最擅长用迷药,不少商户都是被他药晕后抢了钱财。
苏晓棠心里一凛,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魔典碎片,太阳穴突然微微发烫。
苏晓棠闻到了股极淡的甜香,混在鱼腥气里,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
这味道苏晓棠太熟悉了,是曼陀罗花和蟾酥混合的迷药,能让人半个时辰后昏迷,正好方便对方动手抢人抢货。
苏晓棠小心,有迷药。
苏晓棠立刻凑近萧秋水,声音压得极低。
苏晓棠甜香味是曼陀罗和蟾酥配的,应该是从他们腰间的荷包里散出来的,半个时辰起效。
萧秋水立刻皱眉,看向邓玉函。
邓玉函会意,悄悄从药箱里掏出个银簪,往鼻尖凑了凑,随即点头。
邓玉函晓棠说得对,是‘醉仙散’,虽不致命,但昏迷后浑身无力,正好被他们拿捏。
左丘超然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眼神冷了下来。
左丘超然这群人真够阴的,居然用迷药阴人。
左丘超然秋水,咱们不能看着不管。
唐柔也攥紧了腰间的暗器囊,跟苏晓棠并肩站着。
唐柔晓棠,你有办法解这迷药吗?
唐柔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得手。
苏晓棠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个青瓷小瓶。
这是苏晓棠昨天特意跟邓玉函要的空瓶,里面装着提前磨好的解毒粉,就是怕遇到迷药陷阱。
苏晓棠刚想倒出粉末,又想起什么,对众人说。
苏晓棠这解毒粉得混在水里喝才管用,我去附近茶馆借壶水,你们先盯着,别让他们伤害老船工。
萧秋水我跟你一起去。
萧秋水立刻跟上,伸手揽住苏晓棠的腰。
萧秋水码头人杂,我怕你出事。
两人快步走到不远处的茶馆,苏晓棠借了壶凉茶,把解毒粉倒进去搅匀,又用随身的小瓷杯分装好。
萧秋水看着苏晓棠小心翼翼的样子,伸手拂去她额角的汗。
萧秋水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咱们说不定都要中了他们的迷药。
苏晓棠咱们是一起的,说什么辛苦。
苏晓棠笑着递给萧秋水一杯药茶。
苏晓棠你先喝,这解药里加了甘草,不苦,还能清热。
萧秋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果然没什么苦味,只觉得喉咙里清清凉凉的。
两人端着茶壶和杯子回到码头,邓玉函、左丘超然和唐柔正围着张彪理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苏晓棠趁机绕到老船工身边,把药茶递给他。
苏晓棠老伯,喝口水润润喉,别跟他们置气。
老船工愣了愣,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刚想说谢谢,就见苏晓棠又端着茶壶走向邓玉函他们。
苏晓棠假装递水,悄悄把药茶分给三人,邓玉函会意,接过杯子时故意晃了晃,引来张彪的注意。
万能人张彪:你们是谁?
万能人张彪:敢管金银钱庄的事?
萧秋水往前站了一步,挡在苏晓棠身前,声音沉稳。
萧秋水我们是浣花剑派的人,路过此地,见你们恃强凌弱,特来劝一句…
萧秋水放了老船工,把迷药交出来,这事就算了。
万能人张彪:浣花剑派?
张彪上下打量着萧秋水,眼神轻蔑。
万能人张彪: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毛头小子。
万能人张彪:告诉你,金银钱庄的事,轮不到你们管!
张彪说着,突然从荷包里掏出个纸包,往空中一撒。
淡紫色的粉末飘散开,甜香味瞬间浓了几分。
苏晓棠闭气!
苏晓棠立刻喊出声,同时把萧秋水的头往自己这边按了按。
邓玉函、左丘超然和唐柔也早有准备,纷纷捂住口鼻。
周围看热闹的人没反应过来,不少人吸了粉末,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晃了晃,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