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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密钥的低语

记忆褶皱里的第三人

叶寒的指尖在键盘上微微颤抖,屏幕幽光映着他彻夜未眠的脸。连日的意识断片和莫名多出的调查资料,像无声的警告,催促他必须弄清真相。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那个署名为“叶冷”的加密文件。

解密过程出乎意料地没有遇到阻碍。当进度条走完,一个简洁的界面弹出,标题赫然是“彼岸天计划初步分析报告”。报告内的信息让叶寒脊背发凉:该计划旨在构建一个全球性的“人类意识网络”,通过特定技术实现意识的数字化上传、存储甚至交互。而报告末尾用红色字体标注的核心结论更是触目惊心——“叶寒/叶冷同卵双胞胎基因序列是启动并稳定该网络不可或缺的初始密钥。”

叶寒感到一阵眩晕,这远比他想象的更庞大、更疯狂。他回想起与叶冷童年被迫分离的模糊记忆,那些零碎的画面此刻仿佛都有了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解释。

就在他试图深入阅读报告附件中的技术细节时,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一个极简的对话窗口强制弹出。

未知用户:叶寒先生,你正在触碰不该触碰的深渊。

叶寒:你是谁?

未知用户:一个或许能帮你,也或许会害你的人。这取决于你的选择。停止独自调查,明天下午三点,“静语”咖啡馆。

窗口随即消失,没留下任何追踪痕迹。这种被完全窥视的感觉让叶寒如坐针毡,但他明白,这或许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静语”咖啡馆角落的阴影里,叶寒见到了自称顾倾城的女人。她一身利落的职业装束,眼神锐利且充满审视的意味。

“叶先生,时间宝贵,我直说了。”顾倾城将一枚小巧的加密器放在桌上,“我是‘心智重构协会’安全部门的调查员。陈明远博士的失控实验只是冰山一角,协会内部对此高度关注。我们认为,你可能是解开更大谜团的关键。”

“协会?”叶寒立刻警觉,“陈明远不就是协会的人吗?”

“协会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顾倾城压低声音,“陈明远隶属的‘创世’派系,理念激进。我们‘守护者’派系则主张审慎。‘彼岸天计划’的风险远超协会初期评估,尤其……是与你基因关联的部分。”她示意叶寒读取加密器内的资料。

这些资料揭示了更深的隐情:“彼岸天计划”的核心技术源于对叶寒兄弟童年脑波同步现象的长期研究。他们的意识连接,被称为“初始共鸣”,是稳定庞大意识网络不被信息洪流冲垮的关键。陈明远背后的势力,目的可能就是完全掌控这种“密钥”,从而成为未来“人类网络”的主宰者。

“叶冷的‘消失’,可能并非实验失败,而是他被某些人视为更‘纯净’或更‘可控’的密钥载体。”顾倾城的话像重锤敲在叶寒心上,“而你,叶寒,现在是明处的靶子,也是……我们弄清真相的唯一希望。”

尽管顾倾城透露了大量信息,叶寒仍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她的提议充满诱惑——借助协会内部“守护者”派系的资源,深入调查,揭开所有谜底,并确保他们兄弟的安全。但叶寒无法完全相信她,这背后牵扯的利益和立场太过错综复杂。

“我需要时间考虑。”叶寒没有立刻答应。

“可以,但时间不等人。”顾倾城起身,留下一张名片,“风险你很清楚。另外,小心你脑海中那些‘多出来的记忆’,它们未必全是叶冷的……也可能是有人想让你‘看’到的。”

这句话让叶寒愣在原地。难道自己最近的某些“灵光一现”和“直觉”,也是被精心引导的结果?

返回住所,叶寒再次打开叶冷留下的文件,试图寻找能印证或反驳顾倾城说法的线索。在一段经过复杂加密的音频日志里,叶冷虚弱而疲惫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哥哥……当你听到这个……‘彼岸天’……不是创造天堂……是铸造囚笼……我们的连接……是钥匙……也是锁……别相信协会……任何派系……顾……她……”

音频在此处被强烈的干扰音打断,之后便是空白。叶冷最后未尽的提醒,像一根刺扎进叶寒心里。“顾”什么?是顾倾城吗?叶冷想警告他别相信她,还是别有深意?

巨大的困惑和疲惫席卷而来。叶寒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尝试主动与脑海中那片属于叶冷的意识区域沟通。这一次,没有完整的画面或对话,只有一种强烈的情感冲击汹涌而至——那是深不见底的悲伤、不甘,以及一丝……决绝的意味。

这情感如此真实、强烈,让叶寒几乎窒息。他仿佛能感受到叶冷在留下这些信息时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压力。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叶寒的脑海:叶冷或许并未完全“消失”,他的核心意识可能以某种未知的形式被封存或隐藏了起来。而“彼岸天计划”的推进,很可能与叶冷的最终命运紧密相连。

夜深人静,叶寒做出决定。他回复顾倾城,同意进行有限度的合作,但强调必须共享所有调查信息。他需要借助她的资源和信息渠道,但绝不会完全受其摆布。

他重新整理手头所有的线索:叶冷的文件、顾倾城提供的资料、自己断片期的记录、林晓晓失踪前的日记碎片……当这些散点被并置时,一些模糊的关联开始显现。所有线索都隐隐指向城西那片废弃的工业区,陈明远实验室的废墟就在那里。

叶寒预感到,那片废墟之下,或许埋藏着通往下一个真相的入口,也可能是一个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而钥匙,正藏于他与叶冷纠缠不清的记忆褶皱深处,低语着等待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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