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上

[正文内容]

控制室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我靠在金属墙壁上，指节因为攥得太紧而发白。锁骨上的血痕还在渗血，混着消毒水的刺鼻味直冲鼻腔。

"叮——"

突然响起的机械音让我浑身一颤。视网膜上跳动着猩红的数字：SYN-00连接进度73%。我猛地扯下后颈的SYN标志，掌心顿时沾满黏腻的血。

"小满..."

这个声音！我猛地转身，可身后只有破碎的玻璃墙。倒影里，穿着白大褂的陈墨正朝我微笑。不，那不是倒影，是真实的他。

"你看培养舱里的孩子多像糖果——每个都是裹着新糖衣的旧灵魂。"他的指尖划过控制台，七十二个扬声器同时发出滋啦的电流声。

我握紧星环吊坠，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至少真糖总会融化，不像你们用代码腌渍的假象。"

"你以为反抗是在打破循环？不过是系统预设的叛逆参数罢了。"陈墨的机械义眼迸出红光，西装下的金属脊椎清晰可见。

"那就让这串代码永远读取错误吧。"我把SYN标志狠狠砸向屏幕。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我看到休眠舱的玻璃突然通电，在倒影里映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正睁着眼睛的"自己"。

"轰！"

整座建筑开始垂直旋转。我踉跄着扶住控制台，虎口卡住渗血的吊坠输入自毁密码。数字键盘上留下一道道血指纹。

"小满！"

是朱正廷的声音！我抬头望去，只见白色衣角一闪而过。可还没等我看清，就被巨大的气浪掀飞。

坠落过程中，视网膜上倒映出第七枚SYN标志和某个时空坐标。风声呼啸中，我听见陈墨最后的冷笑："欢迎回家，SYN-01。"

......

我睁开眼睛时，正躺在一片废墟中。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远处还有零星的爆炸声。

"咳咳..."我撑起身子，发现朱正廷就在我身边。他的胸口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星形吊坠从伤口里掉了出来。

"正廷！"我慌忙检查他的伤势。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小满...你还好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我？"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每次...每次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都会发疯..."他的声音很虚弱，但还是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直到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心！"朱正廷猛地把我推开，自己却被子弹击中肩膀。

我转头看去，是周文远。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机械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对不起，小满。我是SYN-05实验体，必须完成任务。"他的声音里带着痛苦，"把SYN-04交出来。"

"SYN-04就是我自己！"我挡在朱正廷面前，"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中枢...SYN中枢就在你体内。"周文远举起机械臂，"只要提取你的记忆数据，就能重启整个系统。"

"别相信他！"朱正廷挣扎着站起来，"SYN中枢不在机器里，而在..."

"住口！"周文远打断他的话，机械臂发出嗡嗡的电流声，"你们永远不懂，作为实验体的痛苦。"

就在这时，我胸前的星环吊坠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五岁那年，陈墨抱着我在实验室调试脑机接口；第一次见到朱正廷，他偷偷塞给我一颗草莓糖；在镜面世界，无数个"我"在尖叫...

"啊！"我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地。

"小满！"朱正廷扶住我。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我抬起头，看着周文远，"你也是可怜人。但是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伤害任何人。"

"别说了！"周文远的机械臂已经瞄准了我，"这是命令！"

"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废墟中传来。沈知雪！她居然还活着。

"周文远，醒醒！我们都被骗了。SYN计划根本不是为了创造完美人类，而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我急切地问。

"为了..."沈知雪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枪响打断。她的身体重重倒地。

"不！"我和周文远同时惊呼。

趁这个机会，朱正廷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但眼神异常坚定。

"小满，听着。"他低声说，"我知道该怎么结束这一切。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找到真正的中枢，阻止他们..."

"不要！我不允许你一个人去送死！"我紧紧抓住他的手。

就在这时，我耳后的芯片突然震动起来。SYN-00连接进度89%。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我看见无数个时空中的朱正廷，他们在不同的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遇见我...

"三千二百四十五次..."我喃喃道。

"什么？"

"你说你经历了三千二百四十五次轮回？每次都只是为了遇见我？"我的声音颤抖了。

朱正廷轻轻点头："所以这次，让我来保护你。"

他突然吻了我。那一刻，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轮回、所有的爱与痛都化作一股暖流。我尝到了他唇边的血味，也尝到了那颗永远留在我们童年里的草莓糖的味道。

"记住这个味道。"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下次见面，换我来找你。"

然后，他把我推开，朝着周文远冲了过去。

"不！朱正廷！"

我想要追上去，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是沈知雪，她还活着！

"快走！"她虚弱地说，"去找真正的中枢！"

我回头看去，只见朱正廷已经和周文远缠斗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在废墟间穿梭，机械碰撞声和电流声此起彼伏。

我咬咬牙，转身跑向深处。耳边传来沈知雪的最后一句话："记住，真正的中枢不在机器里..."

跑着跑着，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休眠舱，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当我把手放在舱门上时，视网膜上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穿白大褂的陈墨正在调试设备，旁边站着另一个"我"。

"准备好了吗，SYN-01？"陈墨对着镜头微笑，"这次，让我们重新开始。"

休眠舱的玻璃缓缓开启，我看见里面躺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她的胸口，挂着一枚星形吊坠。

[未完待续]我踉跄着后退，脚跟撞到散落一地的金属零件。休眠舱里的"我"缓缓坐起，星形吊坠在她胸前闪着冷光。她的动作很慢，像是被什么牵扯着。

"小满？"

这个声音和我的一模一样。她伸手触碰玻璃，培养液从指尖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我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甜腻的香气——就像小时候陈墨给我吃的草莓糖。

"你才是SYN-01..."我喃喃道。

"错了。"她突然笑了，"我们都是。"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见朱正廷站在门口，他的肩膀还在流血，但眼神异常坚定。他手里握着那枚染血的星形吊坠。

"快走。"他说，"自毁程序已经启动。"

"那你呢？"

"我在等你。"他向我伸出手，"就像从前那样。"

我想起那些记忆碎片，无数个时空里遇见他的瞬间。每一次，他都在找我。

休眠舱突然发出嗡鸣。那个"我"的瞳孔闪过数据流，舱门自动开启。她赤脚踩在地上，水花四溅。

"中枢不在机器里。"她说，"在选择里。"

朱正廷突然冲过来把我推开。一枚银针擦着我的耳际飞过，扎进墙壁。周文远站在那里，机械臂还在冒烟。他的胸口有个大洞，却依然站着。

"对不起..."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必须...完成任务..."

朱正廷把我护在身后。他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滴在我的手背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你们都错了。"陈墨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所有监控屏幕同时亮起，显示着他残破的身影，"SYN计划从来不是为了创造完美人类..."

休眠舱里的"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别听他说！"她喊道，"真正的中枢在..."

整座建筑开始震动。警报声响彻走廊，红光闪烁不定。我听见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朱正廷把吊坠塞进我手里。"记住这个味道。"他吻了我，唇边有血也有糖的甜味，"下次见面，换我来找你。"

然后他朝着陈墨的方向冲了过去。我想要追上去，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

是沈知雪。她的手臂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快走！"她把我推向走廊尽头，"去找真正的中枢！"

我回头看去，只见朱正廷已经和陈墨缠斗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在红光中交错，金属碰撞声和电流声此起彼伏。

我咬咬牙，转身跑向深处。耳边传来沈知雪的最后一句话："记住，真正的中枢不在机器里..."

跑着跑着，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终端，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当我把手放在终端上时，视网膜上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穿白大褂的陈墨正在调试设备，旁边站着另一个"我"。

"准备好了吗，SYN-01？"陈墨对着镜头微笑，"这次，让我们重新开始。"

终端屏幕亮起，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我看见了所有轮回的记忆，每一个世界里的朱正廷都在找我。

"等等！"

周文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举着机械臂，眼中闪烁着蓝光。"把SYN中枢交出来！"

"中枢就在这里。"我把吊坠按进终端。金属表面泛起涟漪般的光芒，像是水面荡开的波纹。

"不！"陈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快停下！"

整座建筑开始坍塌。我看见无数个时空在我眼前展开，每个时空里都有一个朱正廷在奔跑。他们在找我，在每一个世界里。

"SYN-00连接进度95%。"耳后的芯片震动起来。我尝到了眼泪的咸味，也尝到了那颗永远留在我们童年里的草莓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