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支的“实习期”

被看穿心事的夫胜宽，又羞又恼，口不择言：“你……你懂什么是喜欢吗！说不定明天就忘了！”

崔瀚率偏头想了想，然后说：“那，可以先实习吗？”

“啊？实习？”

“嗯。恋爱实习期。”崔瀚率一本正经，“如果我表现好，你就给我转正。”

夫胜宽被他这脑回路清奇的提议弄得哭笑不得，但看着对方无比真诚的眼睛，心底那点慌乱和不确定，竟然奇异地平复了下来。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红着脸瞪了崔瀚率一眼，抢过他手里的可乐喝了一大口：“……随你便！”

从那天起，所谓的“实习期”开始了。

崔瀚率依旧是他自己，不会刻意讨好，但他的“好”却无处不在。他会默默记下夫胜宽喜欢的零食口味，会在下雨天多带一把伞，会在夫胜宽喋喋不休时，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胜宽哩，你说话的样子，像在发射可爱的信号弹。”

夫胜宽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独特的靠近。他开始期待每天早上一进教室就看到那个趴在桌上补觉的侧影，会自然地把不爱吃的胡萝卜夹到崔瀚率的餐盘里，会偷偷收藏起崔瀚率随手画给他的小涂鸦。

毕业典礼那天，拍完集体照后，大家互相在校服上签名。夫胜宽正忙着给同学签名，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是崔瀚率。

他拿着记号笔，在夫胜宽校服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没有签名，而是画了一个小小的符号：一个简单的雷达图标，旁边写着“Vernon's Signal”。

“这是什么？”夫胜宽问。

“我的心动预警系统。”崔瀚率看着他，笑容像融化了星星，“以后，只接收我的信号，好吗？”

夫胜宽看着那个幼稚又独特的图案，再看看崔瀚率亮晶晶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容比夏日的阳光还灿烂。他抢过笔，在雷达图案下面，用力地写下了“Boo Seungkwan Approved”（夫胜宽核准）

喧嚣的小太阳，终于找到了只属于他的、静谧而独特的星空频道。他们的青春故事，在彼此的频率上，开始了新的章节。

“实习期”在一种微妙的默契中正式展开。崔瀚率似乎将“恋爱实习”当成了一项充满创意的新项目来对待。他制作了一份独一无二的“实习日志”——实际上是他那个总是涂鸦的速写本的新篇章。里面没有文字记录，只有各种小画：一个气鼓鼓的橘子（代表夫胜宽生气）、一颗被很多小星星围绕的太阳（代表夫胜宽在人群中发光）、一把倾斜向小太阳的伞（代表下雨天）……他用自己方式记录着与夫胜宽有关的点点滴滴。

夫胜宽偶然间发现了这个本子，当时崔瀚率去参加美术社活动，本子忘在了桌上。夫胜宽原本只是想帮他收好，却忍不住翻看了几页。看着那些笨拙却充满真诚的线条，他的心跳再次失控，脸颊也悄悄染上红晕。“这个笨蛋……”他小声嘟囔着，嘴角却不自觉地高高扬起，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放回原处，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实习期的表现之一，是共享耳机。以前是崔瀚率独享的世界，现在他会自然地将另一边耳机递给夫胜宽。里面流淌的可能是迷幻电子乐、独立摇滚，或是某部老电影的原声带。夫胜宽起初会皱眉抱怨“这到底是什么呀”，但渐渐地，他开始能分辨出崔瀚率在不同心情下会选择的不同音乐。当听到特别喜欢的旋律时，他的手指会不自觉地跟着节奏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崔瀚率看到这一幕，会露出一个浅浅的、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