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寂静被一阵轻微的叩门声打破时,白珠悦正在整理昨天采摘的野果。
她动作一顿,看向门口。结界应该能挡住普通人,会是谁?
“谁?”她扬声问道,手里下意识地握紧了桌边的树枝。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迟疑的声音,是林薇薇:“珠悦,是我。你在里面吗?我刚才好像看到这边有炊烟,过来看看。”
白珠悦愣了一下。炊烟?她今早没生火,难道是碧霄烤鱼时留下的痕迹被发现了?
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林薇薇一个人站在院外,神色有些不安,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白珠悦打开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林薇薇指了指地面:“我看到这边有脚印,就顺着过来了……这里什么时候有座房子的?太神奇了!”她好奇地打量着别墅,眼睛里满是惊讶,“昨天我们还在这附近找过柴火,根本没看到有房子啊。”
白珠悦早有准备,解释道:“我也是昨天才发现的,好像是以前有人在这里住过,后来废弃了,被藤蔓挡住了才没被发现。我看这里比庇护所安全,就暂时住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林薇薇没多想,点点头,“那你昨晚没回庇护所,大家都挺担心的。赵鹏说你可能出事了,王大哥还说要来找你呢。”
提到赵鹏,白珠悦心里微微一动:“他很着急吗?”
“也不是……”林薇薇挠了挠头,“就是语气不太好,说你一个人乱跑,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她顿了顿,又道,“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赵鹏今天早上发现上游有个山洞,说里面可能有储存的食物,让大家过去看看。他让我来叫你一起去。”
白珠悦皱起眉。山洞?储存的食物?这听起来太过巧合。
“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说要去通知其他人,让我先过来找你。”林薇薇的语气有些犹豫,“珠悦,你要不要一起去?大家人多,互相有个照应。”
白珠悦看着林薇薇,她的神色不像说谎,但赵鹏的举动总让她觉得不对劲。云霄让她小心,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我就不去了,”她摇了摇头,“这里比较安全,我想在这里守着,万一有救援过来呢。”
林薇薇有些失望,但也没强求:“好吧。那我先走了,要是找到食物,我给你带点回来。”
“谢谢你。”白珠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密林里,才关上了门。
她靠在门板上,心里有些不安。林薇薇应该是真的不知情,但赵鹏为什么突然要去山洞找食物?
就在这时,脖子上的玉佩忽然微微发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白珠悦心里一紧——这是云霄和碧霄留下的警示,说明有危险靠近!
她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只见密林深处,一道身影正朝着别墅的方向走来,不是林薇薇,是赵鹏。他手里拿着一根粗壮的木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不像是来找人,更像是在探查什么。
他怎么会来?难道是林薇薇告诉他自己在这里了?
白珠悦的心沉了下去。赵鹏的目标,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她。
赵鹏走到院外,看到别墅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贪婪取代。他没有敲门,而是绕着别墅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入口。
“白珠悦,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语气,“林薇薇都告诉我了,你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居然不告诉大家,太不够意思了吧。”
白珠悦没有回应,握紧了手里的树枝,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别躲了,”赵鹏的声音越来越近,“把你找到的食物和水交出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这岛上的规矩,就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他开始用力踹门,门板发出“咚咚”的巨响,仿佛随时会被踹开。
白珠悦的心跳得飞快,她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根本不是赵鹏的对手。
就在这时,脖子上的玉佩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住整个别墅。赵鹏的脚刚碰到门板,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弹了回去,“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什么鬼东西!”赵鹏又惊又怒,爬起来想再次上前,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别墅,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面前。
他试了几次,都被弹了回来,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骂骂咧咧地转身跑了。
直到赵鹏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里,白珠悦才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光芒已经渐渐散去,但那温润的触感却让她无比安心。
是云霄和碧霄的力量。
看来,赵鹏果然没安好心。他所谓的山洞和食物,恐怕只是用来引开其他人的幌子,真正的目标是她,以及这座突然出现的别墅。
白珠悦走到窗边,看着赵鹏消失的方向,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还有两天。
危险,已经不仅仅来自于神魔和野兽,身边的人,同样可能带来致命的威胁。
赵鹏的身影消失后,林间重归寂静,但白珠悦的心绪久久未能平复。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指尖划过微凉的皮质表面。刚才那道无形的屏障,显然是玉佩触发的结界之力,可若没有这层保护,面对赵鹏的逼迫,她根本无力反抗。
原来,自己依旧如此脆弱。
没有琼霄的法力,没有通天的法宝,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孤岛上,只能依靠云霄和碧霄的庇护。这种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涩意。
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将树影拉得很长。白珠悦靠着窗边坐下,手里摩挲着那张玉帛纸条,上面“还有5天”的字迹仿佛在眼前跳动——如今,只剩下两天了。
就在她出神时,一道柔和的白光自天际落下,稳稳地落在庭院里。光芒散去,云霄的身影显现出来,素白宫装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大姐!”白珠悦立刻起身迎了出去,“你回来了。”
云霄转过身,看着她,眼神温和:“让你受惊了。刚才赵鹏之事,我在云端都看到了。”
白珠悦点点头,心里的不安散去不少:“多亏了这玉佩。”
“那是自然,”云霄走到她身边,轻轻拂去她肩头的落尘,“这玉佩凝聚了我和三妹的仙力,寻常凡人或小妖,根本近不了你的身。”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南海那边我问过了,那金鱼确实是私自下凡,受了旁人蛊惑,以为抓住你能换取机缘。菩萨已将它收回莲池,严加看管了。”
“蛊惑它的人是谁?”白珠悦追问。
云霄摇了摇头:“菩萨并未明说,只说三界暗流涌动,让我们多加提防。”她看向白珠悦,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珠悦,你可知,你身上除了琼霄的气息,还有天选者的印记?这才是各方势力觊觎你的真正原因。”
天选者印记?
白珠悦愣住了。阿尔忒弥斯曾提到过“天选者”,她一直不甚明了,原来这印记竟在自己身上。
“天选者……是什么?”
“是天道选定的人,”云霄解释道,“身负平衡三界的使命,未来会拥有搅动风云的力量。只是你的印记尚未觉醒,才会显得与常人无异。”她轻轻叹了口气,“也正因如此,你才会被卷入这场试炼,来到这座孤岛。”
白珠悦沉默了。原来自己的“特殊”,并非仅仅因为是琼霄转世。
“那我……能掌控这份力量吗?”她抬头看向云霄,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能。”云霄的语气十分肯定,“只是还需要时间。待你离开这座孤岛,回到原本的世界,随着阅历增长,印记自会觉醒。”她拍了拍白珠悦的手,“不必害怕,我和三妹会一直护着你,直到你能独当一面。”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白珠悦看着云霄温和的侧脸,心里的迷茫渐渐被一种踏实感取代。
不管是琼霄,还是天选者,她都是她自己。
“对了,”云霄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白珠悦,“这是三妹托我交给你的,说是最后两天的‘零食’。”
白珠悦接过锦囊,入手轻飘飘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各种包装精美的糖果和巧克力,都是她以前爱吃的牌子。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碧霄她……”
“她呀,总把你当小孩子疼。”云霄也笑了,“放心吃吧,都是干净的。”
夜幕悄然降临,别墅里亮起了暖黄的灯光。云霄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陪着白珠悦坐在客厅里,偶尔说些三界的趣闻,大多是关于她和碧霄、琼霄以前的事,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怀念。
白珠悦安静地听着,心里渐渐勾勒出“琼霄”的轮廓——那个据说性子最烈,却也最护短的二姐。
原来,自己曾经也是那样鲜活的存在。
夜深时,云霄起身告辞:“我去与三妹汇合,今夜我们守在结界外,你安心睡吧。”
白珠悦送她到门口,看着那道白光融入夜空,心里充满了感激。
还有两天。
这一次,她不再忐忑,只有平静的期待。
不管未来是什么样子,她都准备好了。
晨曦漫过别墅的窗棂时,白珠悦是被一阵清甜的香气唤醒的。
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只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个竹篮,一个盛满了鲜红欲滴的草莓,果皮上还带着细密的水珠,另一个则堆着饱满的樱桃,红得像玛瑙,透着诱人的光泽。
碧霄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小把草莓,吃得不亦乐乎,青碧色的裙摆上沾了点草莓汁,像缀了颗小小的红玛瑙。
“醒啦?”碧霄抬头冲她笑,嘴角还沾着点红色的汁水,“快过来吃,刚摘的,可甜了。”
白珠悦走过去,拿起一颗草莓,饱满的果实沉甸甸的,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清新的甜香直冲鼻腔。“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些……又是从天上摘的?”
“可不是嘛。”碧霄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跟大姐说了,最后两天得让你吃点新鲜的。这草莓是东边山谷里的,樱桃长在山巅的老树上,我特意挑熟得最透的摘的。”她拿起一颗樱桃,递到白珠悦嘴边,“尝尝这个,比你以前在超市买的甜多了。”
白珠悦下意识地张嘴接住,樱桃的果肉细腻多汁,甜中带着一丝微酸,清爽的滋味瞬间在口腔里散开。她看着碧霄眼里的期待,心里暖意融融:“很好吃。”
“那是自然。”碧霄笑得眉眼弯弯,又拿起几颗草莓,细心地摘掉蒂,放进一个干净的盘子里,“多吃点,这玩意儿补铁,对你好。”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草莓和樱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碧霄说起她和云霄去加固结界时,发现溪边有几只小松鼠偷了昨天剩下的西瓜皮,正抱着啃得欢,说得绘声绘色,逗得白珠悦直笑。
“对了,”白珠悦忽然想起什么,“赵鹏他们昨天去山洞了吗?有没有找到食物?”
提到赵鹏,碧霄撇了撇嘴:“找什么食物呀,那山洞里空空如也,就几只蝙蝠。我看他就是故意支开其他人,想单独找你的麻烦,幸好被我和大姐的结界挡了回去,后来灰溜溜地跟大家回了庇护所,估计现在还纳闷呢。”
白珠悦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他为什么总针对我?”
“谁知道呢,”碧霄拿起一颗樱桃,扔进嘴里,“许是看你长得好看,又比他有主意,心里不平衡吧。这种人不用理他,等你离开这里,这辈子都未必再见到了。”
白珠悦点点头,不再多想。确实,还有一天,她就要离开这座孤岛了,这些人与事,很快就会成为过往。
她拿起一颗草莓,看着上面晶莹的水珠,忽然想起刚来时的窘迫——沙滩上的慌乱,溪水边的谨慎,第一次见到蛇时的紧张……短短十几天,却像过了很久。
若不是云霄和碧霄的守护,她或许早就撑不下去了。
“碧霄,”她轻声说,“谢谢你们。”
碧霄愣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地摆手:“谢什么呀,你是我二姐,我们不护着你护着谁?”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等你回去了,好好生活,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去找你玩了。”
白珠悦心里一动:“你们能去我的世界?”
“偷偷去呗。”碧霄眨眨眼,露出点狡黠的笑意,“不过得等你印记觉醒了才行,到时候你就能看见我们了,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散落的草莓和樱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白珠悦看着眼前鲜活明媚的碧霄,心里充满了期待。
或许,离开孤岛,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她拿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清甜的滋味漫过心头。
还有一天。
她等着。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海面上的风也似乎变得温柔了些。碧霄趁着白珠悦在别墅里整理东西的功夫,溜到海边透气,青碧色的裙摆被海风拂得猎猎作响。
她望着翻涌的浪花,忽然眼睛一亮——不远处的礁石旁,似乎有一道银色的身影在水中游动,鳞片在阳光下闪着梦幻的光泽,隐约露出的上半身曲线优美,竟是一条美人鱼。
“咦?这岛上还有这等生灵?”碧霄来了兴致,悄悄隐去身形,飘到礁石上方,想看得更清楚些。
那美人鱼正背对着她,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尾鳍拍打着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看着灵动又美丽。碧霄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倒是比东海那些老龙宫里的鲛人好看些。
可看着看着,她眉头渐渐皱起。
不对劲。
这美人鱼的动作太过僵硬,不像是自然的游弋,反而像是在刻意等待什么。而且,她的手臂似乎一直藏在水下,隐约能看到一抹金属的寒光。
碧霄眼神一凛,悄然降下身形,凑近了些。
就在这时,那美人鱼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
那张脸确实美艳,眼波流转间带着勾人的媚意,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狠厉。更让碧霄心头一紧的是——她放在身前的手,赫然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显然淬过毒,泛着淡淡的青黑色。
哪里是什么美人鱼,分明是带着凶器的伪装者!
碧霄瞬间明白了,这东西是冲着二姐来的!最后一天,竟还有人不死心,想从海上动手!
她当即现出身形,青碧色的身影悬浮在水面上,金蛟剪悄然出现在手中,剪刃开合间发出低沉的嗡鸣:“装神弄鬼的东西,也敢在这儿作祟!”
那“美人鱼”见被识破,脸上的媚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她猛地将匕首朝碧霄掷来,同时转身想潜入深海逃走。
“想跑?”碧霄冷笑一声,金蛟剪化作两道金光,瞬间追上匕首,“咔嚓”一声将其绞成碎片。紧接着,金光再闪,如同两道闪电,精准地缠上了“美人鱼”的尾鳍。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那“美人鱼”的尾鳍被金蛟剪死死钳住,根本动弹不得。她挣扎间,身上的伪装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模样——竟是个上半身为人、下半身覆着鱼鳞的怪物,哪里有半分刚才的美艳。
“说!是谁派你来的?”碧霄声音冰冷,金蛟剪微微收紧,怪物疼得浑身发抖。
可那怪物只是死死咬着牙,眼神怨毒地盯着碧霄,一个字也不肯说。
碧霄眼神一沉,正想再用些手段,却见那怪物忽然猛地往礁石上撞去,竟是想自尽。
“哼,没那么容易!”碧霄手一挥,一道青光将怪物捆住,拖到岸边。她上前检查,发现这怪物的脖颈处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某种诅咒的图腾。
“原来是被人下了咒的傀儡。”碧霄撇撇嘴,没了审问的兴趣。这种被操控的傀儡,根本不知道背后主使是谁。
她抬手一道仙力打出,那怪物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解决了隐患,碧霄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别墅的方向飞去。刚才那一下虽然惊险,但幸好发现得及时,没让这东西靠近二姐。
回到别墅时,白珠悦正坐在窗边,看着海的方向出神。
“二姐,在看什么呢?”碧霄走过去,语气轻松,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白珠悦回过头,笑着说:“在看海,想着明天就要离开了,有点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碧霄摆摆手,“等你回去了,想看海还不容易?再说了,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呢。”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说,“刚才我去海边转了转,看到几只海鸥,可好玩了。”
白珠悦没察觉到她的异样,笑着点头:“是吗?可惜我没看到。”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碧霄拿起一颗樱桃递给她,“快吃点,明天我们就送你离开。”
夕阳西下,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白珠悦看着窗外的美景,心里充满了期待,却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碧霄正望着海的方向,眼神凝重。
最后一天,果然不会平静。
但不管还有多少暗箭,她都会挡下来。
一定要让二姐,平安离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恰好落在别墅的窗台上。白珠悦睁开眼,心里清楚——今天,是离开的日子。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只见庭院里的栀子花不知何时全开了,洁白的花瓣上沾着晨露,香气清幽。云霄和碧霄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看到她出来,同时抬起头。
“醒了?”云霄的笑容温和依旧,“都准备好了吗?”
白珠悦点点头,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背包,里面只装了几件随身物品和云霄姐妹俩送的零食。
“二姐,过来吃早饭!”碧霄朝她招手,石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小菜,竟还有她爱吃的豆沙包,“这是我特意去镇上买的,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珠悦走过去坐下,心里暖意涌动。她知道,这所谓的“镇上”,恐怕又是碧霄用法术去人间弄来的。
“谢谢你们。”她拿起一个豆沙包,轻轻咬了一口,熟悉的甜味在舌尖散开。
“跟我们客气什么。”碧霄塞给她一个煮鸡蛋,“多吃点,路上说不定要花些时间。”
三人安静地吃着早饭,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桌面上,温暖而宁静。白珠悦偶尔抬头,看到云霄和碧霄交换眼神,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都没开口。
吃完早饭,云霄站起身:“该走了。”
白珠悦点点头,跟着她们走出别墅。走到院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红砖墙,琉璃瓦,暖黄的灯光,还有满院的栀子花香,这座突然出现的别墅,在短短几天里,竟给了她家一般的温暖。
“别看了,”碧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说不定还能再来呢。”
云霄抬手一挥,别墅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终化作一道微光,消失在密林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走吧。”云霄说。
三人朝着海边走去。林间的雾气尚未散尽,空气湿润而清新,偶尔能听到清脆的鸟鸣。白珠悦走在中间,左边是沉静温和的云霄,右边是活泼灵动的碧霄,她们的衣袖偶尔拂过她的手臂,带来安心的力量。
快到海边时,白珠悦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王大哥和林薇薇他们。
“……真的有船!”有人兴奋地喊道。
碧霄朝她眨眨眼:“我安排的,总得有个‘合理’的离开方式。”
白珠悦心里了然,跟着她们加快脚步。
只见海边的沙滩上,停着一艘不大不小的渔船,看起来有些陈旧,却足够载人。王大哥和林薇薇等人正围着渔船,脸上满是惊喜和激动。赵鹏也在其中,看到白珠悦时,眼神复杂,却没再说什么。
“珠悦!你来了!”林薇薇看到她,立刻跑过来,“我们正说去找你呢,你看,有船!我们可以离开了!”
“太好了!”白珠悦配合地露出惊喜的表情。
王大哥也走过来,笑着说:“真是老天保佑,没想到能遇到船。快上来吧,我们这就出发。”
白珠悦点点头,正要跟着上船,却被云霄悄悄拉了一下。
“二姐,”碧霄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到了该走的时候了。记住我们说的话,照顾好自己,等你觉醒了印记,我们就去找你。”
云霄也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舍,却只说了一句:“去吧。”
白珠悦看着她们,鼻子忽然有些发酸。她用力点点头:“我会的。你们也要保重。”
她转身登上渔船,回头时,看到云霄和碧霄站在沙滩上,正朝她挥手。阳光落在她们身上,素白和青碧的身影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渔船缓缓驶离岸边,白珠悦站在船头,一直望着沙滩上的两道身影,直到她们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珠悦,快进来吧,外面风大。”林薇薇拉了拉她的衣袖。
白珠悦转过身,看向茫茫大海。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带着咸湿的气息。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触手温润。
孤岛的日子结束了。
但属于白珠悦,或者说,属于琼霄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她望着远方的海平面,那里,一轮朝阳正冉冉升起,光芒万丈。
渔船在海上行驶了不知多久,白珠悦靠在船舱的窗边,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浪花,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像是某种催眠曲,脖子上的玉佩散着微弱的暖意,让她眼皮越来越沉。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云霄素白的衣袂和碧霄灵动的笑眼,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们的叮嘱。
“二姐,睡醒了,就到家了……”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轻柔得像梦呓。
再次睁开眼时,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是她房间里常用的薰衣草香薰味。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书桌,上面堆着几本专业书,旁边放着她惯用的马克杯;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海报,边角有些微微卷起;窗外是楼下的梧桐树,枝叶繁茂,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是……她的房间?
白珠悦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真实的触感让她有些恍惚。她走到书桌前,拿起马克杯,杯壁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茶渍,是她昨天早上喝剩下的。
书桌上的台历显示着日期——正是她离开家,去参加那个“荒岛求生挑战”的第二天。
仿佛那十几天的孤岛经历,只是一场漫长而真实的梦。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T恤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在丛林里奔波的疲惫和泥渍,只有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迷茫。
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珠悦?醒了吗?快出来吃午饭了!”
门外传来妈妈熟悉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催促。
白珠悦的心猛地一颤,喉咙有些发紧。她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
妈妈正系着围裙站在客厅,看到她出来,笑着说:“醒啦?昨晚是不是熬夜了?看你睡得多沉,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妈……”白珠悦看着妈妈熟悉的笑脸,眼眶忽然一热,有太多话想说,最终却只化作这一个字。
“这孩子,怎么了?”妈妈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快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白珠悦点点头,转身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过指尖,让她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
不是梦。
脖子上的玉佩还在,温润的触感真实可辨;口袋里的动物图鉴边角有些磨损,是她在岛上反复翻看的痕迹;甚至连味蕾似乎还残留着草莓的清甜和烤鱼的焦香。
她真的回来了。
被云霄和碧霄,用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传送回了家,回到了她离开的时间点。
洗完手走出卫生间,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醒了?下午要不要跟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好。”白珠悦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
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糖醋排骨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是她从小吃到大的味道。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着琐碎的家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饭菜上,温暖而安稳。
白珠悦低头扒着饭,眼眶几次发热。她从未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常,竟如此珍贵。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关上门,走到窗边。楼下的梧桐树随风摇曳,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一切都平静得不像话。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本动物图鉴,翻开扉页,上面是她自己写的名字,字迹娟秀。
孤岛、三霄、天选者、印记……
那些光怪陆离的经历,与眼前的平静日常重叠在一起,显得如此不真实,却又真实地改变了她。
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
我回来了。
字迹落下的瞬间,她仿佛感觉到脖子上的玉佩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白珠悦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天空,阳光正好,云卷云舒。
她知道,这场回归,不是结束。
那些隐藏在平凡生活下的秘密,那些关于琼霄和天选者的使命,终有一天会再次找到她。
但此刻,她只想好好享受这份失而复得的平静。
至于未来……
她笑了笑,握紧了手里的笔。
未来,可期。
白珠悦只觉眼前光影骤变,海风的咸湿气息瞬间被干燥的热浪取代。脚下的沙滩变成了滚烫的黄沙,抬头望去,一座巨大的金字塔矗立在荒漠之中,塔身的巨石在烈日下泛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是……哪里?”她下意识摸向脖颈,那里的玉佩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手腕上凭空多出的一道银色手环,屏幕上正缓缓浮现一行行猩红的字:
【欢迎来到规则金字塔,亲爱的天选者。】
【规则一:每日 sunrise(日出)前必须站在金字塔东门外,否则将被“它”察觉。】
【规则二:金字塔内所有镜子不可直视,若与镜中身影对视超过三秒,后果自负。】
【规则三:当听到石棺方向传来叹息声,立刻捂住耳朵默念“风沙会带走一切”,持续到声音消失。】
【规则四:不可接受金字塔内任何人递来的水,尤其是蒙面人。】
【规则五:若看到与你长相相同的人,立即狂奔,不要回头。】
【规则六:每日午夜十二点,必须在刻有“安卡”符号的石台前跪下祈祷,直至钟声敲响。】
手环的光芒映在白珠悦惊愕的脸上,远处传来其他国家天选者的惊呼——有穿着和服的少女看着手环尖叫,有金发青年对着规则皱眉记录,还有黑袍人默默在沙地上画着符号推演。
直播间的评论瞬间刷屏:
“!!!规则怪谈!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白珠悦加油啊!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位好像已经慌了!”
“第五条太吓人了吧?遇到另一个自己?”
“安卡符号是古埃及的生命符号,看来和金字塔背景对应上了”
“其他国家的天选者看起来也不是善茬,这下有好戏看了”
白珠悦深吸一口气,将规则快速记在心里。掌心的汗浸湿了裙摆,她看向金字塔紧闭的石门,仿佛能听到门后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叹息声——规则三,已经开始了。
“风沙会带走一切……风沙会带走一切……”白珠悦捂着耳朵,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反复默念着规则。石棺方向的叹息声像带着钩子,试图钻进她的脑海,那声音缥缈又幽怨,仿佛藏着千年的孤寂。
身旁,和服少女没忍住抬头张望,下一秒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双手死死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她违反了规则二?白珠悦心头一紧,却不敢分神,直到叹息声彻底消散,才发现和服少女的手环正在闪烁红光,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首次违规,惩罚:视力模糊12小时。】
“看来规则是真的。”金发青年推了推眼镜,将规则逐条输入随身携带的平板,“石门快开了,注意规则一,日出前必须进入东门。”他指了指天边,鱼肚白已悄然漫过地平线。
黑袍人不知何时站到了石门前,指尖抚过门上的刻痕,那些杂乱的线条在他手下仿佛活了过来,渐渐拼凑出安卡符号的轮廓。“咔哒——”沉重的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合着尘土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珠悦跟着人群踏入塔内,手环突然震动:【提示:金字塔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以塔顶沙漏为准。】她抬头望去,塔顶悬挂着巨大的沙漏,金色细沙正簌簌落下,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
走廊两侧的壁画上,古埃及神祇的眼睛仿佛在转动。白珠悦想起规则二,刻意避开壁画上所有带镜面效果的宝石镶嵌处,却在转身时不小心瞥见右侧一幅壁画——画中法老的王冠上,一块黑曜石正映出她的身影,而那身影的嘴角,似乎比她本人咧开得更大。
“别碰墙壁!”黑袍人突然低喝。只见和服少女好奇地伸手触摸壁画,指尖刚碰到颜料,那片区域便像活过来般凹陷下去,露出蠕动的暗褐色藤蔓,吓得少女猛地缩回手,手环再次红光闪烁。
直播间评论区炸开了锅:
“黑袍人有点东西啊!他怎么知道不能碰墙壁?”
“白珠悦好冷静!居然没被壁画骗到!”
“沙漏流速好快,感觉时间不够用了……”
白珠悦握紧拳头,看着前方岔路口的三个路标——分别刻着豺头神、鹰头神、狗头神的符号。规则里没提该选哪条路,而沙漏的沙,已经落下了三分之一。
岔路口的风带着细微的沙粒,擦过脸颊时有些刺痛。白珠悦的目光扫过三个路标,豺头神阿努比斯、鹰头神荷鲁斯、狗头神乌普奥特——每个符号下都刻着一行小字,是不同语言的“生”与“死”。
“选荷鲁斯。”金发青年推了推眼镜,平板上正快速翻译着符号含义,“荷鲁斯象征王权与保护,理论上是最安全的路线。”他指了指自己的手环,屏幕上显示着“伊万·科瓦奇,俄罗斯天选者”。
和服少女咬着唇,指腹摩挲着刻有阿努比斯的路标:“奶奶说过,阿努比斯是引魂神……或许跟着他能找到出口?”她的手环闪烁着日文标识——“佐藤雪,日本天选者”。
黑袍人没说话,径直走向乌普奥特的路标,兜帽下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白珠悦身上。他的手环只显示一串阿拉伯数字代码“07”,有人在直播间刷:“是神秘的中东天选者‘沙漠之眼’!”
“各走各的?”伊万挑眉,率先踏入荷鲁斯之路,背影很快消失在通道深处。佐藤雪犹豫片刻,也咬咬牙冲进了阿努比斯的岔路。
黑袍人在乌普奥特路标前停顿,回头看了白珠悦一眼,似乎在示意她跟上。白珠悦想起规则里“勿单独行动”的隐性提示,快步跟了上去。
通道两侧的壁画渐渐变得诡异——原本描绘祭祀的画面,人物的脸正慢慢扭曲,变成观看直播的观众模样。白珠悦突然注意到黑袍人的手环在发光,上面浮现出新的规则:【警告:壁画会映射观者的恐惧,保持心神稳定。】
“别乱看。”黑袍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他扔过来一块黑布,“遮住眼睛,跟着我的脚步声。”
白珠悦依言蒙上眼睛,耳边传来其他通道的动静——伊万的怒吼、佐藤雪的尖叫,还有手环接连响起的警告音。她攥紧黑布,只听着前方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触感从沙地变成了冰冷的石砖。黑袍人停下脚步:“到了。”
扯下黑布的瞬间,白珠悦愣住了——眼前是圆形大厅,另外两条通道的出口也在这里,伊万正捂着流血的手臂,佐藤雪蹲在角落发抖,而大厅中央的高台上,站着个穿纱丽的印度少女,她的手环显示“阿米尔卡,印度天选者”,手里正把玩着一枚会发光的莲花吊坠。
“欢迎来到‘平衡殿’。”阿米尔卡的声音像风铃,“看来,大家都通过了第一关。”她指了指高台后的五扇门,“下一关,得合作才能打开。毕竟,规则六说了——‘独行必死,众行方生’。”
五扇门上,分别刻着五个国家的国旗。白珠悦的心沉了沉,原来,这场试炼,从来不止她一个“外人”。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各国天选者的脸。白珠悦坐在角落,看着其他人展露天赋——俄罗斯的安娜能凭空凝结冰箭,埃及的阿米尔能与蛇群对话,连刚认识的印度女孩莉娜都能让花朵瞬间绽放。
“看来就我没什么特别的了。”她小声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来时的自信被消磨了大半,尤其是看到安娜一箭射穿百米外的靶心时,她甚至有点羡慕。
“别灰心。”身旁的云霄递过一块烤肉,“天赋这东西,有时候藏得深。”
白珠悦摇摇头,正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谁说没天赋?”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墨色道袍的男子站在那里,面如重枣,胡须垂胸,手里握着根铁鞭,气势威严。篝火在他周身跳跃,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深沉。
“你是谁?”白珠悦下意识站起身,云霄和碧霄也同时戒备起来,姐妹俩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男子哈哈一笑,声音震得树叶沙沙响:“吾乃赵公明。”
白珠悦愣在原地,这名字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她转头问云霄:“赵公明?”
云霄点头,语气带着敬意:“是我们的兄长。”
碧霄补充道:“封神榜上的财神,也是……我们三姐妹的亲哥哥。”
白珠悦这才恍然——她看封神演义时总跳过神位介绍,竟把这位大人物忘了。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记不太清……”
赵公明毫不在意,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道:“你身上有琼霄的气息。”
云霄接口:“兄长,她是琼霄的转世。”
白珠悦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难怪总觉得和云霄、碧霄莫名亲近,原来……
赵公明从袖中取出一条金光闪闪的绳索,递给她:“这缚龙索借你用着,也算兄长给你的见面礼。有它在,寻常妖邪近不了身。”
绳索入手温热,上面的鳞片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白珠悦还没来得及道谢,赵公明就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好好待她,莫让她受委屈。”
云霄扶住还在发愣的白珠悦,笑道:“这下信了吧?你可不是没天赋,只是还没觉醒。”
碧霄凑过来,戳了戳她手里的缚龙索:“这可是好东西,比我的金蛟剪还厉害呢。”
白珠悦握紧绳索,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到心底。她看着篝火旁打闹的各国天选者,忽然觉得——有没有天赋,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营地,白珠悦正摆弄着手里的缚龙索,那绳索在她掌心灵活地绕来绕去,金光随着动作流转,看得旁边的安娜眼睛都直了。
“这绳子真好看,是魔法道具吗?”安娜用生硬的中文问。
白珠悦刚点头,就听到身后传来碧霄清脆的声音:“二姐,我们该走了。”
她回头,见云霄和碧霄正背着行囊站在不远处,晨光勾勒出她们素色道袍的轮廓,风吹起衣袂,有种即将乘风而去的飘逸。
“要走了?”白珠悦站起身,手里的缚龙索“啪”地一声变回绳索模样。
云霄点头,笑容温和:“嗯,天庭还有事要处理,总在凡间滞留不太好。”
碧霄蹦到白珠悦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轻:“二姐祝你加油啊!早点觉醒你的本事,别到时候见了我们还跟个小白痴似的。”
“碧霄!”云霄轻斥一声,又转向白珠悦,“别听她的,你性子沉稳,慢慢来就好。有困难的话,握着缚龙索喊我们名字,说不定能感应到。”
白珠悦攥紧缚龙索,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你们……还会回来吗?”
“当然啦,”碧霄抢着说,“等你能把缚龙索玩得比我金蛟剪还溜,我们就来接你玩!”她眨眨眼,凑近小声说,“偷偷告诉你,兄长说了,你觉醒那天,他给你备了大礼物。”
云霄无奈地摇摇头,拉了碧霄一把:“走了。”
碧霄还在回头挥手:“拜拜啦二姐!记得想我们!”
两道身影渐渐升空,化作两道流光汇入云层,只留下淡淡的香风在空气中萦绕。
白珠悦站在原地,手里的缚龙索仿佛还残留着云霄的温和与碧霄的力道。安娜凑过来:“她们是……神仙?”
白珠悦看着云层,嘴角扬起一抹笑:“嗯,是我姐姐。”
她握紧绳索,转身对众人说:“我们也该出发了,下一站,目的地神庙!”
缚龙索在她掌心轻轻颤动,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白珠悦攥着缚龙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云霄和碧霄的离开并未让她松口气,反而更清晰地意识到——这场试炼的规则,远比她想象的复杂。那些若隐若现的危险、同伴间的试探、甚至赵公明那句“记得想我们”,都像线索一样缠绕在心头。
“规则……”她低声重复,目光扫过周围。自赵公明出现后,新的规则便随着危机一同浮现:不能直视镜中倒影(除非想被替换)、听到钟声必须闭眼(否则会看见不该看的)、日落前必须找到刻着“生”字的石碑……这些零散的条目不似之前那般直白,更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得把规则记下来。”她从背包里翻出笔记本,借着晨光飞快书写。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忽然想起云霄临走时的话:“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可这迷宫般的规则,真的能靠“活”来破吗?
正写着,身后传来安娜的惊呼:“白!你看那面墙!”
白珠悦猛地回头,只见西侧石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血字:【规则补遗:不可在午夜触碰任何金属,包括你的缚龙索】。血字边缘还在缓缓渗出红液,像在无声警告。
“午夜……”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缚龙索——那明晃晃的金色,可不就是金属?“这是故意的。”她咬了咬牙,“规则在针对我。”
安娜指着不远处的岔路:“那边好像有光!或许石碑在那里!”
两人顺着光跑去,岔路尽头是间石室,中央立着块半人高的石碑,碑上“生”字被刻得极深,却在底部藏着一行小字:【找到“生”,却不可信“生”】。
“又是陷阱?”白珠悦皱眉,伸手想碰石碑,指尖离石面还有寸许时,突然想起血字规则,猛地缩回手——石碑是石头,可碑座泛着金属光泽!
“好险!”她心有余悸,“规则在引导我们犯错。”
安娜蹲下身,仔细检查碑座:“这金属是后来镶上去的,有人在修改规则。”
白珠悦忽然明白过来:“不是规则复杂,是有人在实时添加规则。”她看向石室顶部的通风口,那里隐约有黑影闪过,“我们不是在遵守规则,是在跟制定规则的人赛跑。”
她将新发现的规则补进笔记本,笔尖重重划过纸面:【规则的制定者才是真正的敌人】。
合上笔记本时,缚龙索忽然发烫,像是在呼应她的结论。白珠悦握紧绳索,抬头看向通风口:“想玩规则游戏?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晨光从石缝照进石室,落在“生”字石碑上,竟折射出另一行字:【破局者,当自定规则】。
她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关键——或许,寻找规则的终点,不是遵守,而是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