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联赛预赛前的最后一周，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放学后的自习室里总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夕阳透过窗户，在黑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这道题..."余清欢揉着发酸的手腕，"我已经用了三种方法，还是解不出来。"
钱三一放下笔，自然地接过她的练习本。
当他倾身靠近时，余清欢能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阳光味道。
"看这里。"他的笔尖轻轻点在纸上，"你忽略了一个隐含条件。"
他的讲解总是很耐心，偶尔会停下来观察她的表情。
当她恍然大悟时，他的眼角会微微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珍贵的秘密。
这天晚上，他们破例留到很晚。
图书馆里的灯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下他们这一间。
余清欢攻克完最后一道难题，抬头发现钱三一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就这样蜷着身子趴在桌上，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月光透过窗户，温柔地勾勒着他的轮廓。
余清欢轻轻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他肩上。
这个动作惊动了他，钱三一睁开眼，正好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目光。
两人都愣住了。
余清欢能清晰地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能数清他颤动的睫毛。
"我..."她慌忙想后退，却被钱三一轻轻握住了手腕。
"谢谢。"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指却坚定地没有松开。
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传来鸟鸣，衬得自习室里的寂静格外暧昧。
余清欢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很快，像是要冲出胸腔。
而钱三一的耳尖在月光下红得透明。
"很晚了。"最后是他先松开手，声音有些不自然，"我送你回去。"
走在夜色弥漫的校园里，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经过木油桐树时，一阵晚风吹过，花瓣在空中打旋儿，轻轻落在余清欢的发间。
钱三一停下脚步，伸手替她拂去花瓣。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鬓角，带着克制的温柔。
"马上就要比赛了。"他轻声说。
"嗯。"余清欢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你会紧张吗？"
"有一点。"他罕见地坦诚，"但想到是和你一起，就好多了。"
这句话让余清欢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星空，侧脸在月光下格外柔和。
竞赛前一晚，余清欢收到钱三一发来的信息。
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正常发挥。"
她反复看着这条信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
最后回复了一个月亮的表情。
放下手机，她打开笔袋准备最后的检查，却发现里面多了一枚崭新的书签。
银杏叶的形状，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愿你笔下有星河。"
书签还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与此同时，钱三一也在书桌前微笑。
他的竞赛准考证里，不知何时被夹进了一张便签。
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太阳，旁边写着："照亮前路。"
便签的角落，还画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月亮。
林妙妙在五人小群里疯狂刷屏：
"明天加油啊二位学霸！"
"考完我请客吃冰淇淋！"
"一定要双双晋级！"
江天昊立即响应："没错！我们要包揽前两名！"
邓小琪发来一束花的表情："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个夜晚，在城市的两个角落，两颗心怀着同样的期待入眠。
书桌上的竞赛资料整理得一丝不苟，而藏在其中的小秘密，只有月光才知道。
初夏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带着木油桐的香气。
明天，将是他们并肩作战的又一个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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