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在光幕中转动,直勾勾盯来的一瞬,林夜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那不是视线,是锁定。
“结界——压不住了!”他喉咙一紧,核心符石发出刺耳嗡鸣,整座主厅开始倾斜。
炭治郎单膝跪地,刀柄死死抵住阵眼,可裂缝仍在蔓延。
蝴蝶忍的香炉翻倒,药粉洒了一地,她伸手去扶,指尖刚触到炉身,一道黑气从裂隙中窜出,擦过她手腕,皮肤瞬间发紫。
“毒素……在吞噬查克拉。”她咬牙抽手,袖口已被腐蚀出破洞。
林夜双臂撑在符台上,铠甲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十二道光翼只剩七道还在震动,其余尽数断裂垂落。
他能感觉到,那些被切断的联络节点不只是断了信号——更像是被人从根源抹除,连灵魂残留都被清空。
“这哪是进攻……”他喘了口气,声音沙哑,“这是灭口。”
话音未落,头顶穹顶轰然炸开一道口子,灰白色的雾气灌入,带着腐朽的甜腥味。
那是彼岸花的气息,但比以往更浓、更邪,像是把千百具尸体泡在蜜糖里熬出来的味道。
炭治郎突然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怎么了?”林夜扭头。
“血……在烧。”炭治郎牙齿打颤,双手死死按住阵台,“祖先的声音……在喊我。”
林夜瞳孔一缩。
他知道灶门家有代代相传的火之神祭典,也听炭治郎提过祖辈守护日之呼吸的传说,但从没见他主动引动血脉。
现在这状态,分明是身体快扛不住了。
“别硬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守!”
“我不是想撑。”炭治郎抬起头,眼里泛着红光,“我是……被叫醒了。”
他猛然撕开衣领,露出心口位置——一道暗红色纹路正从皮肤下浮现,如同烙铁烫出的印记,形状像是一团扭曲的火焰。
“父亲说过,当天地失衡、怨念横行时,灶门的血就会沸腾。”他声音变了调,低沉得不像自己,“他说,那叫‘守护之火’。”
林夜还没反应过来,炭治郎已仰天长啸。
轰!
一股金红色烈焰自他体内爆发,顺着阵台蔓延,所过之处,黑雾蒸发,裂痕闭合。
镇魂池水面剧烈翻腾,倒映出无数模糊人影——全是一身狩衣的灶门先祖,手持日轮刀,背靠背围成一圈。
“这波……血赚。”林夜咧了下嘴,随即抬手拍向符石,“借你火力一用!”
火焰顺着能量回路涌入结界核心,原本摇摇欲坠的光幕重新凝实,甚至向外扩张了几寸。
可就在这时,香炉旁的蝴蝶忍忽然咳出一口黑血。
“忍!”林夜偏头。
她抬起手,掌心全是汗,指尖微微发抖。“没事……只是毒素反噬。”她勉强笑了笑,“他们切断的是死者的连接,但我这边……还连着活人。”
林夜一怔。
对啊,无惨截的是鬼魂轮回,可蝴蝶家的医毒之道,本就建立在生与死的交界上。
她手里握着的不止是药,是两界的桥梁。
“你想通了?”她看着他,眼神忽然清明。
“你说过,殡葬不是送走,是拉回来。”她缓缓站起身,从腰间取下一个细长瓷瓶,“那今天,我就用我家传的‘万毒天罗’,织一张往生网。”
林夜没说话,只是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咬破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蝶形符印。
刹那间,手臂上的刺青崩裂,鲜血顺着手腕流下,在半空化作无数紫色丝线,如活物般向四面八方延伸。
每一根丝线末端都挂着微小的铃铛,无声轻颤,散发出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雾气。
“这是我奶奶临终前封印的东西。”她低声说,“她说,真正的毒,不杀人,只净化。”
丝线攀上穹顶,与炭治郎的火焰交织,形成一片半透明的光幕。
雾气弥漫开来,不再刺鼻,反而有种雨后山林的清冷感。
林夜感觉胸口一松。
被压制的精神力开始回升,铠甲上的裂痕自动愈合,残余光翼一根根重新展开。
“好家伙……这才是顶级辅助。”他咧嘴一笑,随即大喝,“忍!再加一把劲!我要把这结界变成绞肉机!”
蝴蝶忍没回应,只是将最后一滴血注入符印。
嗡——
整个主厅猛地一震,三股力量在中心汇聚:火焰是盾,毒雾是网,而林夜的渡魂灯,则是贯穿一切的矛。
他高举灯笼,精血喷在灯芯上,火光骤然暴涨,照出两条虚影——一边是灶门家族百代守护者的剪影,一边是蝴蝶家历代医者捧药而立的身影。
“以往生之名——”他怒吼,“接我三人之力,镇!”
光柱冲天而起,穿透屋顶,直射云层。
下一秒,全球范围内的裂缝同时颤抖,所有正在入侵的融合体发出凄厉嘶吼,躯体从内部开始瓦解。
系统提示浮现:
【检测到血脉共鸣达成极致】
【羁绊系统解锁】
【可召唤跨世界援军(当前可用:1/3)】
林夜刚想笑,眼角余光却瞥见光幕边缘闪过一道黑影。
不是敌人。
是个人影,穿着破旧的忍者服,脸上有道疤,站在木叶废墟里,抬头望着结界光柱,嘴唇动了动。
“琳……”那人喃喃。
林夜心头一震。
那是带土。
他还活着?还是……残魂未散?
没等他细想,炭治郎突然踉跄一步,火焰领域出现波动。
蝴蝶忍也跪了下来,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渗血,显然支撑到了极限。
“别停!”林夜怒吼,“再撑十秒!只要十秒!”
他强行将精神力推到顶点,铠甲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每一道都在渗血。
但他不敢收力,一旦断开,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熟悉的懒洋洋笑声。
“哎呀呀,吵死了。”
五条悟的脸突然出现在光幕上,左眼缠着绷带,右眼却亮得吓人。“你们三个搞这么大动静,是想把我那边的漏瑚直接烤熟吗?”
“五条!”林夜差点笑出来,“你还活着?”
“废话,我可是最强。”他耸肩,“不过嘛……你那个镇魂符能不能再给几张?刚才那群缝合怪挺难缠的。”
“给你三张。”林夜咬牙,“条件是立刻封锁咒术界裂缝,不准偷懒!”
“成交。”五条悟勾唇,“不过话说回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
“你们仨现在这状态,挺像那么回事啊。”
林夜没理他,转头看向炭治郎:“还能撑住吗?”
炭治郎点点头,虽已满头大汗,但眼神坚定:“火……还没熄。”
蝴蝶忍扶着香炉站起来,嘴角带血:“我家的毒,向来最耐久。”
林夜笑了。
他抬起手,渡魂灯悬于掌心,光焰跳动如心跳。
“那就继续。”
他对着通讯频道下令:“所有人注意,第一波反击结束,准备第二阶段调度。谁有问题,报坐标,我们派人过去。”
“草帽团收到。”索隆的声音传来,“不过……我好像又走丢了。”
“闭嘴,索隆!”路飞在背景里大喊,“赶紧问路!”
林夜差点呛住,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就在这时,蝴蝶忍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她盯着香炉底部,那里有一粒黑色粉末正在缓慢旋转,像是被什么吸引着。
“这不是我的药……”她皱眉,“是彼岸花的灰烬,但它在动。”
林夜立刻凑近。
灰烬越转越快,最后竟在炉底拼出一个箭头,指向东北方向。
“它在指路?”炭治郎瞪眼。
“不是指路。”林夜眯起眼,“是求救。”
他猛地抬头,望向那片仍未完全闭合的时空裂痕。
“有人在另一边,用彼岸花灰当信标……”
“而且,”他声音低下去,“是个认识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