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手刚从钟槌上松开，指尖还残留着震动。
他站在高台边缘，风把唐装吹得紧贴后背。
远处海面雨雾弥漫，刚才那一眼看到的黑船已经消失，但他的直觉没放下来。
系统袋贴在腰侧，温热的。
他知道升级还没彻底结束，体内那股能量还在经脉里窜动，像没跑完的程序。
可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一声短促的警报。
“滴——”
不是声音，是直接钻进脑子的提示音。
他转身冲回大殿，脚踩在水晶地板上发出清脆回响。
往生棺前的召唤阵平台亮了起来，投影浮现在空中，画面拉近海面三百米外。
六道身影。
统一的黑底红云长袍，脸上戴着漩涡纹面具，站姿一模一样，连呼吸节奏都同步。
林夜盯着屏幕，手指搭在系统袋口。
这种装扮他见过资料。火影世界，极端组织——晓。
但他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
更没想到，他们能精准定位到这里。
香炉里的火焰突然跳了一下，由金转暗，冒出一丝灰烟。这是系统预警的标志之一。
他没再犹豫，一把抓出三根镇魂香，插进阵眼四周。金光顺着地面纹路蔓延，碑林开始微微发烫，残影们在石碑后若隐若现。
“想试探我？”他低声说，“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
他走出大殿，站在台阶最高处。
雨还在下，打在脸上冰凉。海面平静得不像话，连浪声都压低了。那艘黑船重新浮现，停在五百米外，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
一道人影从船上缓缓升起。
不是实体，是查克拉凝聚的投影。银灰色的头发，六只轮回眼分布在面部不同位置，身穿和其余人一样的长袍，但气势完全不同。
林夜眯起眼。
这人就是佩恩。晓的实际掌控者。
投影悬浮在半空，雨水穿过他的身体落下，没有沾湿任何地方。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清晰得像贴着耳朵说话。
“交出空间锚点。”
四个字，平铺直叙，却带着压迫感。
林夜冷笑：“你是来做交易的，还是来收保护费的？”
“你不明白它的价值。”佩恩说，“它不只是一个落脚点。它是跨世界的枢纽，是规则之外的漏洞。这种东西，不该由你这样的人掌控。”
“那你呢？”林夜反问，“你们抓尾兽，抽灵魂，搞什么月之眼计划，不也是为了掌控世界？现在跑来说我不配？”
“我们的目标是和平。”佩恩的声音依旧冷，“通过痛苦让人理解和平的意义。而你，只是在收集死亡。”
“收集死亡？”林夜笑了，“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猛地抬手，往生棺上的符文瞬间点亮。碑林中百道光芒冲天而起，一个个虚影踏出石碑，站在海面之上。
艾斯的身影第一个出现，火焰缠绕双臂；宁次双手结印，白眼开启；炭治郎握刀在手，呼吸法的气息扩散开来；还有伦巴海贼团的老船员、咒术高专战死的学生、鬼杀队牺牲的队员……上百名往生者的残影列成阵型，围住黑船。
佩恩的投影终于有了变化。
他那六只眼睛同时转动，扫视一圈。
“亡魂组成的军队？”他说，“虚假的力量。没有生命，就没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得打了才知道。”林夜抬起渡魂幡，指向对方，“这些人都死过一次，但他们留下的执念比你还真。你想动这个地方，就得先问他们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残影军队齐步向前。
艾斯的火拳轰向投影，宁次的八卦空掌撕裂空气，炭治郎的日之呼吸划出弧光。三道攻击同时命中，佩恩的影像剧烈扭曲，边缘开始崩解。
但他没有闪避，也没有反击。
在即将被彻底击碎的瞬间，他开口了。
“我们会在火影卷等着你。”
声音落下，投影炸成碎片，随雨消散。黑船连同六道身影一同化为烟雾，原地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植物腥味。
林夜站在原地没动。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他低头看向系统袋，调出后台日志。果然，在刚才那三十秒内，空间锚点坐标出现了异常波动。持续时间只有0.3秒，但足够记录路径。
有人在偷数据。
而且成功了。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板边缘。那里有一小片湿润的痕迹，颜色偏绿，像是某种藤蔓类植物残留的汁液。
绝来过。
那个负责情报的家伙，一直躲在暗处观察。
林夜站起身，把渡魂幡收回系统袋。他没叫人，也没下令追击。现在追不出去，对方本体不在这个位面，通灵术切断就能全身而退。
他转身走回大殿。
水晶地面映出他的影子，脚步比刚才沉。香炉里的火重新稳定，但颜色仍是灰中带金，说明威胁未除。
他走到控制台前，打开跨世界监控面板。火影世界的信号频道被自动标记为红色区域，显示有高密度查克拉活动集中在雨隐村。
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点了根新的镇魂香，插进阵眼。金光再次流转，这次多了一道封锁程序——自动拦截所有非认证位面接入请求。
做完这些，他靠在往生棺边上，喘了口气。
刚才那一波对峙耗的不是体力，是心力。残影军团不能频繁召唤，每次启动都会扰动往生者安宁。尤其是艾斯和宁次这类执念深的，一旦过度使用，可能引发反噬。
他闭上眼，脑子里回放佩恩最后那句话。
“我们会在火影卷等着你。”
不是威胁，是邀请。
他们不怕他过去，甚至希望他过去。
这就麻烦了。
他睁开眼，抬头看屋顶。玉质横梁上，“ONE PIECE”四个字边缘又有金光闪过，比之前亮了一瞬。
像是回应，又像提醒。
他没管那个，转头看向碑林最角落的一块新碑。
上面刻着两个名字：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
这两个都是火影世界的大麻烦，也都和晓有关。带土曾经是幕后黑手，斑更是整个计划的发起者。他们的葬礼都没办成，因为灵魂始终未归。
现在晓盯上了这里，会不会就是因为感应到了这两块碑的存在？
他正想着，系统袋突然震动。
不是警报，是任务提示。
【临时委托触发】
客户：匿名
需求：为一名“失去名字的忍者”举办葬礼
地点：火影世界·雨隐废墟
奖励：未知
林夜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三秒，直接点了拒绝。
下一秒，提示音又响。
【拒绝失败。任务已绑定，无法撤销。】
他皱眉。
这种情况很少见。系统一般不会强制接单，除非……
他忽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监控屏前，重新调取刚才的战斗录像。
慢放，定格在佩恩投影消失的瞬间。
在那一帧画面里，投影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不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而是更早，在看到残影军队出现时。
那时候，他其实已经说了什么。
林夜放大音频波形，用系统过滤背景雨声。几秒后，一段被掩盖的低语浮现出来。
“带土的名字……该结束了。”
林夜瞳孔一缩。
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不是单纯的入侵。
是挑衅，是引诱，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局。
他们要他去火影世界。
而且，要用葬礼的方式。
他握紧渡魂幡，站在大殿中央，目光落在通往雨海的阶梯上。
外面雨势渐大，打在骨链挂饰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抬起脚，踏上第一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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