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周五，陵川私立提前放国庆假。
最后一节自习下课铃一响，整栋教学楼像被掀了盖的马蜂窝，行李箱轱辘声此起彼伏。高二（A）班却安静得诡异——神兽战队五个人统一没动，手机亮着同一个倒计时：19:30。
林聪靠在窗边，指尖转着一枚银色指虎，阳光在齿刃上跳刀。赵燕蹲在他椅边，正用记号笔在那只纯黑头盔上涂涂改改——原本只有神兽Logo，此刻多了一只展翅的燕，羽尾勾成“I♥C”的暗纹。
赵燕兮兮的航班几点落地？
林聪八点十分
林聪垂眼，声音低冷
林聪唐狮那边有动静？
叶辉把电脑屏幕一转，监控画面里，北门巷停了三辆无牌面包车，地兽战队的人正往车里搬纸箱，熊宇抱的那箱最重，走一步晃三晃。
叶辉七箱（放大画面）全是礼花弹，改装过，火药量翻倍
张力（舔了舔虎牙，眼尾泛红）打算给兮兮办欢迎仪式？挺浪漫
陈锋把最后一盒芒果班戟扣好，塞进保温袋
陈锋我查了，唐狮他哥今晚在码头有批私货，礼花只是掩护，真正的重头戏……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枪。
王民（把蝴蝶刀“啪”地合上，冷笑）想在兮兮面前演一出英雄救美，好让老大欠他人情？算盘打得挺响
林聪没说话，只把指虎戴好，金属冷光映得他瞳孔像结霜
林聪那就让他演
林聪演到谢幕
——
晚七点二十，机场高速。
机车编队飞驰，六辆黑色重机首尾相连，像一把出鞘的刀划破夜色。
林聪打头，车速拉到一百四，风把校服外套吹得猎猎作响。
赵燕坐在他后座，手臂环过他腰，指尖在黑色T恤上打节拍——《The Nights》的鼓点，与他们心跳同频。
叶辉（耳机里）：目标改道，去了旧港区，坐标发你们导航（冷静）
林聪（偏头，对对讲机道）陈锋、王民，去机场接兮兮，带她看夜景，绕路半小时
林聪其余人，跟我去港区
赵燕（贴着他背，声音被风撕碎）今晚，让唐狮记住
赵燕公主的骑士，也能变成群狼
——
旧港区，废弃集装箱堆场。
月色惨白，吊塔影子像巨兽肋骨。地兽战队七人正围着货箱，唐狮蹲在最中央，用匕首划开木箱，里层不是礼花，是整排黑色钢管，冷冽渗人。
熊宇狮哥，真要点？
熊宇（擦汗）万一走火……
唐狮（抬眼，目光阴鸷）走火？老子要的是林聪跪下
他掏手机，给备注“林董事长”发定位：【令妹在我手上，十分钟，一个人来。】
发送键刚落下，头顶探照灯“啪”全亮！刺目白光里，机车轰鸣由远及近，像海啸拍岸。
林聪单脚撑地，摘头盔，银发被夜风吹乱，露出眉尾那道浅色疤，像冰裂。
林聪唐狮，十分钟到了（冷）
唐狮愣了半秒，他消息才发出去三十秒！下一秒，集装箱顶端出现四道黑影：叶辉、张力、赵燕、王民，统一黑衣，口罩拉到鼻梁，只露眼睛。
赵燕蹲在最前沿，蝴蝶刀在指间翻飞，声音软绵绵
赵燕唐狮，你脚下那箱，编号X-7，火药量够把你炸成烟花，要不要我帮你点？
唐狮脸色骤变，反手去抓藏在箱侧的遥控器，却摸了个空。
张力不知何时已潜到他背后，指尖转着那枚黑色遥控，笑得病态
张力找这个？抱歉，归我了
气氛剑拔弩张。
忽然，一阵小女孩的软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回荡整个港区
常兮（小公主）哥哥，你在哪里呀？兮兮想回家
陈锋把车停在机场外，给常兮戴了只儿童对讲机，背景音是王民用手机放的撒娇语音，循环播放，空灵又诡异。
唐狮瞳孔地震。他明明派人去机场堵人，怎么声音出现在这儿？！
林聪（抬手，指虎在灯下泛寒光）给你两个选择（冷）
林聪一，自己把箱子锁回去，明天升旗念五千字检讨，承认走私（冷）
林聪二……（顿了顿，声音沉到冰点）我帮你锁，钥匙扔海里（极冷）
唐狮咬牙，猛地掏匕首扑过来！林聪不躲，迎上去，指虎与刀锋撞出一串火星。两人动作快得只剩残影，集装箱壁被划出一道道白痕。
赵燕没下去帮忙，只蹲在高处，目光紧锁战圈。她相信林聪，更相信唐狮不配让他见血。
果然，十招过后，林聪一记肘击砸在唐狮腕骨，匕首“当啷”落地。
少年顺势抬膝，把人掼摔在地，单膝压制，指虎抵在喉结，声音低哑
林聪选
唐狮喘得像破风箱，眼角余光瞥见熊宇想偷溜，刚张嘴，被叶辉无人机空投的网枪“砰”地罩住，捆成粽子。
唐狮我……我选一（从牙缝挤出字）
林聪起身，接过张力抛来的手铐，“咔哒”反锁唐狮手腕，另一端扣在集装箱门闩。
林聪（低头，拍了拍唐狮沾灰的脸，声音冷而轻）公主今晚受惊，你负责哄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熊宇怀里的“礼花”被点燃，却不是火药，而是陈锋提前换的冷焰火，银蓝色火树银花，冲天而起，照亮半个港区，像一场盛大的道歉。
——
晚八点四十，机场高速返程。
常兮坐在陈锋机车边斗，怀里抱棕色小熊，眼睛亮得像星星
常兮（小公主）哥哥，烟花好漂亮！
常兮（小公主）是欢迎我吗？
林聪（把头盔扣到她脑袋上，声音低柔）嗯，专属
赵燕（靠在护栏边，冲小家伙挥手）兮兮，欢迎回家
常兮眨巴眼，忽然从口袋摸出一颗糖，奶声奶气
常兮（小公主）姐姐，给你
常兮（小公主）哥哥说，吃了糖，就要做他女朋友，不能反悔
赵燕愣住，耳尖瞬间红透。她抬头，看见林聪单手插兜，站在霓虹与月色之间，冷白耳尖也染了霞色。
林聪（偏头，声音低却清晰）兮兮说的，不是我（脸红）
赵燕笑出声，把糖纸剥开，含进嘴里，甜味炸开的一秒，她踮脚，在林聪侧脸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像羽毛掠过冰面，却足以让整座冰山开裂。
赵燕那我不反悔
——
同一时间，旧港区。
唐狮被铐在集装箱，冷焰火燃尽，只剩一地银灰。
熊宇（哭丧着脸）狮哥，咱认输吧……
少年垂着头，碎发遮眼，半晌，低低笑出声，带着铁锈味
唐狮认输？老子字典里没这俩字
他抬头，望向机车远去的尾灯，眼底翻涌的不是惧，而是更疯狂的兴奋。
唐狮林聪，来日方长
——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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