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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曲昕榆:正or邪?

猜猜我是boss还是玩家?

两组人在约定好的教学楼中庭短暂汇合,交流了彼此的遭遇。食堂的恐怖食物和图书馆的惊险一幕让所有人脸色更加难看。蛮牛腰腹伤口虽然不再腐蚀,但依旧狰狞,需要处理。

“妈的,这鬼地方,处处是坑!”蛮牛疼得龇牙咧嘴。

“那个曲昕榆…她到底怎么回事?”宿酌希听完图书馆组的经历,狐狸眼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在食堂规则上提醒我们,在图书馆又…算是救了蛮牛一命?可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解释。”

“她身上有秘密,而且这秘密与这学校的诅咒息息相关。”

沈惊恒看向通往天台的门,“广播规则里没有提到天台,但那里视野开阔,也许能看到些什么。”

通往天台的门没有上锁。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凉风灌入。天台上空旷无人,视野极好,可以俯瞰大半个死寂的校园。操场空无一人,远处的教师办公楼被一层淡淡的灰雾笼罩,显得格外阴森。

而更远处…学校的围墙之外,并非预想中的城市景象,而是翻滚着、如同浓墨般的无边黑暗!仿佛整个学校就是一座漂浮在虚无深渊中的孤岛!

“嘶…外面…”书虫倒吸一口凉气。

“副本边界。”千陌珩语气冰冷,“B级通关是‘逃出校园’,看来字面意思就行不通了。要么弄清真相(A/S级),要么硬扛七天(C级)。”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从不远处的水塔后面传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是那个ID为“铃兰”的、看起来怯生生的女性玩家!她不知何时也溜上了天台。

众人立刻警惕地围过去。只见铃兰瘫坐在水塔下,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她面前的地面上,用红色的、像是油漆又像是凝固血液的东西,画着一个简陋而扭曲的笑脸图案。图案旁边,散落着几颗…沾着泥土的牙齿?

“发生什么事了?”沈惊恒沉声问。

“我…我只是好奇…在花坛那边…看到一朵很漂亮的白花…”铃兰语无伦次,指着天台边缘的花坛,“我…我就摘了…然后…然后花坛里的土突然动了起来!钻出来好多…好多腐烂的手!它们抓住我的脚!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尖叫…说我是‘坏学生’!毁坏公物!要拔光我的牙齿!”她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我拼命跑…跑到这里…它们…它们就留下了这个…还…还扔过来这些…”她指着地上的牙齿和笑脸。

“破坏公物…”宿酌希看着那个扭曲的笑脸图案,感到一阵恶寒,“这‘坏学生’的帽子真是扣得随心所欲!”

沈惊恒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个笑脸图案和牙齿,眉头紧锁。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在天台入口的阴影处,曲昕榆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惊恐的铃兰和地上的图案,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似乎比平时更冷了一些。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曲昕榆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天台的死寂。她并没有看任何人,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想被算作‘旷课’的话,现在就该回去了。”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个扭曲的笑脸图案,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有些东西,看到了,碰了,就再也甩不掉了。就像…沾上的‘厄’。” 说完,她转身,身影再次消失在楼梯的阴影中。

留下天台上惊疑不定的众人。铃兰的遭遇、扭曲的笑脸、曲昕榆意有所指的话语…都像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

“走!回去!”离晏果断下令。

八人(包括受伤的蛮牛和惊魂未定的铃兰)急匆匆地赶回高二七班。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在座位上坐好时,午休结束的铃声刚好响起。时间卡得精准无比。

教室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王梅老师,而是另一个穿着运动服、面容刻板的中年男老师。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蛮牛的伤口和铃兰惊恐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假笑:

“看来,午休过得…很‘充实’啊?很好,保持这种活力。现在,拿出你们的体育课装备,操场集合。迟到者…你们懂的。”

新的规则,新的“课程”,新的生死考验,再次降临。而曲昕榆,依旧安静地坐在她的座位上,仿佛刚才在天台的一切从未发生。

只是,当宿酌希再次偷偷看向她时,似乎捕捉到她低垂的眼睫下,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疲惫,以及…深埋在平静冰层下的、一丝对即将到来的“体育课”的…厌恶?

午休结束,更深的阴影笼罩着番茄市高级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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