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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处的蠢动

星辰与月华(百变小樱)

夜色渐浓,友枝町被笼罩在一片湿冷的雾气里,街灯在雾气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勉强照亮行人稀少的街道,桃矢和雪兔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刚结束的晚间补习让两人都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放松,雪兔怀里抱着刚从便利店买的、明天早餐要用的吐司和果酱,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桃矢双手插在口袋裡,听着身边人轻快的哼唱,白日里因魔法训练和潜在威胁而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弛下来。

这种平静的、属于普通高中生的时刻,对桃矢而言,弥足珍贵。

“桃矢,明天早上我想吃煎蛋,要溏心的。”雪兔忽然侧过头,镜片后的眼睛弯弯的,带着点期待。

“要求真多。”桃矢习惯性地回了一句,语气里却没什么不耐烦,“冰箱里鸡蛋好像不多了,明天我早点起来去买。”

“太好了!”雪兔的笑容更灿烂了些,仿佛溏心煎蛋是什么了不得的奖励,他就是有这种能力,将最简单的事情变得充满暖意。

就在这时,桃矢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一种极其细微、却带着明显恶意的魔力波动,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高度敏锐的感知中漾开了一圈涟漪。这波动并非来自库洛牌那种带着原始野性与元素特性的力量,而是更阴冷、更刻意,带着明确指向性的窥探感。它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来源似乎是前方那条更昏暗、通往公园侧门的小巷。

桃矢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维持着之前的步调,但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经微微握紧。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位置,将雪兔更自然地护在自己与街道内侧之间。

“怎么了?”雪兔敏锐地察觉到桃矢瞬间的僵硬,虽然桃矢掩饰得很好。

“没什么,”桃矢语气平淡,“好像有野猫跑过去了。”他找了个最普通的理由。

“啊,希望它找到暖和的地方睡觉。”雪兔不疑有他,注意力很快又被路边橱窗里新展示的草莓蛋糕模型吸引过去,“你看那个,看起来好好吃……”

桃矢嗯了一声,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那条幽暗的小巷深处。雾气在那里聚拢,阴影浓重,什么都看不真切,但那令人不适的感觉并未完全散去。有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在暗处盯着他们。不是库洛牌,是别的。

与此同时,小巷深处,一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缓缓收回了探视的“目光”。他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不合时宜的黑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着,脸色是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像是长期失眠。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气质却有些颓唐和神经质。他低声对着衣领某个不起眼的位置说着话,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

“确认了,阿尔文报告。目标一,木之本桃矢,魔力反应强烈,与资料描述吻合,性质……非常独特,像是星辰本身。波动稳定,内敛,但潜力惊人。”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像是品尝到了什么美味,“他身边那个……月城雪兔,很奇怪。表面看几乎没有魔力痕迹,像个普通人,但深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沉睡,非常非常古老,而且与目标一的魔力有深层纠缠。像是……容器?或者锚点?”

他耳中微型通讯器传来模糊的指令声。

“明白,继续观察,评估威胁,寻找合适时机……‘取样’。”阿尔文的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为了‘虚无之影’,为了吾等追寻的‘终极真实’……库洛·里多的遗产,还有这意外的‘星辰’,都将是我们的钥匙。”

他的身影如同融化般消失在更深的阴影里,只留下巷子中愈发湿冷的雾气,以及那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不安的残余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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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雪兔安全送到家,并确认他那栋公寓楼周围并无异常魔力残留后,桃矢才转身回自己家。他脸上的平静在独处时迅速褪去,眉头微蹙。那个窥探者……目的不明,但绝非善意。是英国魔法协会的人?还是外祖父提到的、可能被库洛牌吸引来的其他势力?或者是……更糟的情况?

他推开家门,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父亲藤隆大概还在书房工作,小樱应该已经睡下了。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时钟滴答的轻响。桃矢换了鞋,没有开大灯,径直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望向外面被雾气笼罩的街道。夜色沉寂,看似一切如常,但那潜藏的暗流,已经悄然涌动。

他回到自己房间,没有开灯,在书桌前坐下。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清辉。他伸出手,那本魔法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掌心。书页微凉,里面已经安静地躺着三张卡牌——「风」、「翔」、「幻」。它们散发着微弱而稳定的光芒,如同夜空中被他亲手摘下的星辰。这些力量是守护的基石,却也可能是招致灾祸的源头。

“容器……锚点……”阿尔文那模糊的低语,不知为何,在他脑中回响。虽然他没听清具体内容,但那窥探的目光在雪兔身上停留的瞬间,带来的冰冷刺骨的感觉,他清晰地记得。雪兔的状况刚刚好转,绝不能再被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必须更快地变强,掌握更多的力量,厘清所有的威胁。

周末去外祖父那里时,得把这件事告诉他。那个老狐狸,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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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桃矢循着魔力感应,在友枝町图书馆的旧书区追踪到了一张新的库洛牌——「静」。这张牌的力量使得整个旧书区的时间流速变得极其缓慢,几乎凝滞,连漂浮的尘埃都悬停在半空。桃矢小心翼翼地在仿佛被冻结的空间里穿行,寻找着牌的本体。

就在他即将锁定目标,一张安静地嵌在一本古籍书脊里的卡牌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比上一次更清晰,更靠近!

他猛地回头,只见旧书架深处的阴影里,那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苍白青年——阿尔文,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研究者的表情,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静」牌制造的领域,以及领域中的桃矢。

“真是奇妙的力量形式,”阿尔文的声音在凝滞的空气里显得有些怪异,“扭曲局部规则……库洛·里多,不愧是被组织标记为‘禁忌’的大法师。”他的目光 then 落到桃矢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实验品,“而你,星辰的眷顾者,你能如此自然地行走其间,不受影响……你的魔力本质,果然很有趣。”

桃矢心中警铃大作。这家伙不仅能看到库洛牌的力量,还能准确说出库洛·里多的名字,甚至对自己的魔力性质有所了解!他立刻放弃了收服「静」牌,全身魔力瞬间调动起来,星辰的光芒在眼底隐隐流转,戒备地盯着不速之客。

“你是谁?”桃矢的声音冷冽,打破了这片区域的死寂。

“一个追寻真实的研究者。”阿尔文歪了歪头,笑容扩大,露出过于洁白的牙齿,“别紧张,男孩。今天只是打个招呼,顺便……收集一点初始数据。”

他话音未落,右手猛地从口袋里抽出,手中握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如同黑色金属锻造的短杖,杖头镶嵌着一颗浑浊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暗色晶体。短杖对准桃矢,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侵蚀与分解意味的能量脉冲激射而出!这能量并非直接攻击肉体,更像是要剥离、瓦解桃矢周身的魔力防护!

桃矢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将星辰魔力凝聚在身前,形成一面闪烁着微光的透明屏障。两股力量碰撞,没有发出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玻璃被刮擦的细微声响。星辰屏障稳稳地挡住了这次偷袭,那侵蚀性能量像是撞上了坚固的礁石,四散开来,未能侵入分毫。

阿尔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浓的兴趣:“哦?防御形态也如此稳定……太棒了!”他似乎还想再次出手。

但桃矢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在挡下攻击的瞬间,桃矢左手虚握,魔法书浮现,他毫不犹豫地将捕捉光束射向因外界干扰而微微波动、显露出实体的「静」牌!同时,右手指尖星光凝聚,数道细微的魔力射线如同银针般射向阿尔文,不是为了重伤,而是干扰和逼退。

阿尔文显然没料到桃矢在应对偷袭的同时还能如此迅速地收牌并反击,狼狈地挥动短杖格开那些星光射线,身影向后踉跄,融入了更深的书架阴影中,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低语:“我们还会再见的,星辰之子……下次,希望能有更深入的‘交流’。”

「静」牌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被桃矢顺利收服。图书馆旧书区的时间流速恢复了正常,尘埃继续飘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桃矢握着变得温顺的「静」牌,脸色却沉凝如水。他低头看着魔法书中新添的成员,心中没有半分喜悦。暗处的敌人,已经不再满足于窥探,开始伸手了。他们目标明确,手段诡异,并且……对雪兔表现出了异常的关注。

风雨欲来的压抑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他必须更快,更强大,才能守住这片看似平静的日常,守住那个对他而言,比星辰更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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