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蝙蝠

第二天清晨，陈一飞被莎莎的电话惊醒——刘老板的团队在唐人街附近出事了。等他和艾维森赶到时，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围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几个警察正脸色凝重地勘察现场。

“昨晚午夜12点，大批蝙蝠突然出现，”莎莎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后怕，“那些根本不是普通蝙蝠，是吸血鬼变的。他们把刘老板的团队全吸成了干尸，连刘老板自己也没能幸免——不是简单咬一口，是吸干了所有生命，跟电影里的惊悚画面一模一样。更恐怖的是，有目击者说，为首的吸血鬼打了个响指，那些没被袭击的路人，全失忆了。”

陈一飞看着警戒线内盖着白布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涌。他想起艾维森说的“刘老板是骗子”，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却也这么惨烈。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艾维森，对方脸色苍白，眼底的暗红带着几分冷意，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回到古堡，陈一飞坐在床边，看着艾维森沉默的背影，突然开口：“那个……请容许我今天晚上让你洗个澡再和我睡觉。”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允许我的朋友这么‘恐怖’——虽然知道不是你干的，但一想到昨晚的蝙蝠，总觉得你身上也沾了点‘吸血鬼的凉气’。”

艾维森其实没听清前半句，他的注意力全被“朋友”两个字抓住了。这两个字像一束光，突然照进他漫长而孤寂的岁月里，让他有些晃神。等他反应过来时，下意识用英语说了一句：“Sorry.”

陈一飞愣了一下：“你抱歉什么？我又没怪你。”

艾维森转过身，看着他，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刘老板是骗子，但这样的死法……太残忍了。”

“跟你没关系，是他自己活该。”陈一飞摆摆手，走到他身边，“要我说，那些吸血鬼肯定是德古拉那边的，你不是说他最狠吗？说不定是刘老板得罪了他们，才遭了报应。”

艾维森点点头，没说话。他知道陈一飞是在安慰他，却也明白，不管是谁干的，这场屠杀都让陈一飞看到了吸血鬼最恐怖的一面——而他，也是其中一员。

“对了，你刚才说‘朋友’？”艾维森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陈一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对啊，朋友。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艾维森的嘴角轻轻扬了扬，眼底的暗红变得柔和，“很愿意。”

陈一飞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的不安和后怕渐渐消散。他拍了拍艾维森的肩膀：“愿意就好！赶紧去洗澡，身上都快有‘古堡的霉味’了！洗完澡我们去镇上吃早餐，我请客——就当庆祝我们正式成为朋友！”

艾维森“嗯”了一声，转身往浴室走。虽然昨晚的画面很恐怖，但他知道，只要身边有陈一飞，有这个愿意把他当成“朋友”的凡人，他就永远不会变成像德古拉那样的怪物。

而陈一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他知道吸血鬼有恐怖的一面，但他更知道，艾维森是不一样的。这个愿意为他煎全熟牛排、记得他不能喝冰水、把“守护”刻在名字里的吸血鬼，是他在异国他乡，最值得信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