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天凌离开后，林凡静立窗前，夜色中的凌霄轩静谧异常，但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三道不同的气息在暗处流动。这些监视者极为谨慎，气息若有若无，若非林凡神魂强大，恐怕难以察觉。

“看来我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假装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吹熄房中的灯火，做出就寝的假象。黑暗中，林凡从怀中取出那枚一直微微发热的骨片，借着从窗棂透入的微弱月光仔细观察。

骨片约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表面有着难以辨认的纹路，触手温润，完全不似寻常骨骼。更奇特的是，当林凡运转体内灵力时，骨片上的纹路会微微发亮，与他的玄阴体质产生某种共鸣。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在淬体池边出现？”林凡皱眉思索。

忽然，骨片轻微震动，一道信息直接传入林凡脑海——《九幽噬魂诀》残篇！

林凡心中一震，这竟是一门修炼功法，而且明显是魔道手段！功法并不完整，只有开篇部分，讲述如何引导玄阴之气修炼神魂，手段诡异却精妙非常。

“幽冥宗的东西？”林凡立刻联想到父亲提到的这个魔道宗门，“难道那黑影故意留下此物，是为了引我入魔？”

他迅速将骨片收起，心中警惕。这魔功虽然玄妙，但风险不明，绝不能轻易修炼。

第二天清晨，林天凌果然如约而至。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修为，周身气息如渊似海，让刚刚突破到炼气四层的林凡都感到一阵压迫。

“从今日起，我会亲自指导你修行。”林天凌神色严肃，“你既是玄阴之体，修炼速度本应远超常人，但为免打草惊蛇，对外仍需保持低调。”

林凡点头称是。

林天凌继续道：“玄阴体质最大的特点是能直接吸收月华与天地间的阴属性灵气修炼。今夜月圆，正是引导你正式觉醒体质的好时机。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测试你现在的真实实力。”

他带着林凡来到凌霄轩后院的练功场，这里已被一层结界笼罩，外界无法探查内部情况。

“用你最强的攻击向我出手。”林天凌负手而立，语气平淡。

林凡知道父亲修为高深，不再保留。他运转体内灵力，同时暗中调动了一丝得自系统的阵法知识，在掌中凝聚出一道淡蓝色的气旋——正是凌霄宗基础功法《凌霄诀》中的“破云掌”，但暗中却以阵法技巧将灵力压缩，威力倍增。

“咦？”林天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看出了林凡这一掌的不凡。

掌风将至，林天凌不闪不避，只轻轻抬手，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便将林凡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炼气四层？你何时突破的？”林天凌敏锐地察觉到林凡的真实修为，更加惊讶。

林凡早有准备，答道：“昨夜从伏魔崖回来后，感觉修为有所松动，今早打坐时便水到渠成突破了。”

林天凌目光复杂地看着儿子，良久才叹道：“玄阴体质果然不凡，即使封印未完全解开，修炼速度也远超常人。”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刚才那一掌，似乎融入了阵法精要？你是从何处学得？”

林凡半真半假地回答：“坠池后醒来，脑中便多了一些零散的阵法知识，许是撞击之下打通了某些关窍。”

林天凌虽仍有疑虑，但想到儿子身上的种种奇异，也只能归因于玄阴体的神秘。他点点头：“阵法一道博大精深，你若真有此天赋，倒是好事。不过修行之路，根基最为重要，切不可贪多求快。”

接下来的半天，林天凌详细指导林凡修炼《凌霄诀》，纠正了他许多细微的错误。有金丹修士亲自指点，林凡许多以往模糊不清的修炼难点豁然开朗，修行进度一日千里。

傍晚时分，一位身着淡紫色长裙的美妇匆匆来到练功场。她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眉目如画，气质温婉，但眼中难掩焦急之色。

“凡儿！”美妇看到林凡，眼眶顿时红了。

林凡从原主记忆中认出，这正是他的母亲苏雨晴，宗门内少有的阵法大师，常年在后山禁地守护宗门大阵，极少回凌霄轩。

“母亲。”林凡恭敬行礼。

苏雨晴快步上前，仔细端详林凡，确定他无恙后才松了口气：“我听说了伏魔崖的事，你怎能如此冒险？”

林天凌插话道：“雨晴，既然凡儿已卷入其中，不如趁此机会引导他正式觉醒体质。今夜月圆，正是最佳时机。”

苏雨晴蹙眉沉思片刻，最终点头：“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林凡：“这是我连夜炼制的隐息玉，可掩盖玄阴体特有的气息波动，就算元婴修士不仔细探查也难以发现。”

林凡接过玉佩，只觉一股温润气流顺着手掌流入四肢百骸，最后归于丹田，将自己原本略带阴寒的气息掩盖得严严实实。

夜幕降临，圆月当空。林天凌在练功场布置好重重禁制，苏雨晴则在地面刻画了一个复杂的引导阵法。

“凡儿，坐在阵眼处。”苏雨晴指导道，“玄阴体觉醒会引动月华，过程可能有些痛苦，但一定要保持灵台清明。”

林凡依言入阵。当月华最盛之时，苏雨晴启动法阵，林天凌则在旁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