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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借有还

 初见

  阿霆第一次见那个女孩子时,她正孤零零的坐在路边像被遗弃的无辜小狗一样盯着眼前的易拉罐出神,这样的女孩儿他在那些富豪的party上见过不少,皮肤白皙面容靓丽连暴露在空气里雪白的脖颈都像是被精雕玉琢过,一看就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他收回视线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吐出的烟雾在阳光下慢慢消散没了原本的形状,一支烟只抽了一半叼烟的嘴就被干裂风刮的生疼比挨刀子还要痛苦,阿霆无可奈何的将烟拿下正想用脚踩灭却听到一个软软的声音。

  “垃圾,是要扔进垃圾桶里的。”

  阿霆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面前没有人,而这句话是从不远处飘来的阿霆抬起头正看到那个没什么表情的女孩儿正举着一个易拉罐用身体挡住一个中年凶恶男人的去路再次说道:“垃圾,是要扔进垃圾桶里的。”

  阿霆视力不错能看见女孩儿的表情仿佛游离在精神之外,又带着近乎偏执与认真满脸横肉的凶恶男人见女孩儿挡住自己的去路不由的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他妈的,哪儿来的神经病!老子扔垃圾关你什么事!”

  女孩儿没有理会他而是像一个声控木偶一样重复着一句话:“垃圾,是要扔进垃圾桶里的。”

  以阿霆多年跟人干架的经验来看那一脸横肉男人不一会儿就会火山爆发,果不其然那男人叫嚣着推了女孩儿一把女孩儿摔在地上望着滚落在一边的易拉罐又发起呆来,她那副无辜又可怜的表情让你以为下一秒她就要哭了,可她又把易拉罐捡回来举到男人面前继续说道:“垃圾,是要扔进垃圾桶里的。”

  阿霆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摇了摇头把燃尽的香烟捻灭弹进垃圾桶里,他慢慢的朝女孩儿的方向走去赶在她那靓丽的脸遭殃之前,稳稳的替她接住终于忍无可忍的男人挥来的巴掌把他按在车上。

  阿霆开口道:“同距,saysorry”

  横肉男人显然是被阿霆这突然袭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阿霆这才想起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而是他并不熟悉的北方,阿霆微叹了口气努力的想了想国语的发音艰难又生涩的开口:“向她道歉。”

  那男人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阿霆没了耐心手中微微施力:“讲!”

  男人疼的哇哇大叫只好胡乱的说了句“对不起。”阿霆这才松开了他。

  男人刚想要逃离现场就被阿霆叫住:“等一下!”他来到女孩儿面前蹲下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直到很久以后当阿霆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回顾他的前尘旧事时他还是能记起她的样子,用白话说就是嗯憨居居的,女孩儿看着他眼里平淡到没有情绪没有他没意料的惊慌,也没有他期望的感激她的脸色要比常人白些一看就是好从小吃好喝没吃过什么苦。

  她穿了一医院的病服外面罩着件粉色羽绒服,然而那羽绒服太过厚重仅仅是挂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单薄,阿霆向她伸出手指了指地易拉罐“俾我。”女孩儿似乎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阿霆懊恼的挠了挠头“把这个给我。”

  他等了许久女孩儿都没有动作,像是不相信他又像是在消化着他话的意思“把这个给我。”他顿了顿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耐心好声好气的说道:“把这个给我,我让他扔进垃圾桶里面。”

  女孩儿这才慢悠悠的把易拉罐递给他,像是递给他什么宝贝一样阿霆捏着易拉罐来到男人面前拉开他裤子口袋把易拉罐塞了进去,他理了理男人凌乱的衣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喂!听着要是让我在看到你乱扔垃圾,见你一次就砍你一次。”

  他望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如果让他那班小弟知道自己只是教训一个乱扔垃圾的路人甲一定会被他们嘲笑婆妈的,女孩儿还坐在地上阿霆又在她面前蹲下平视的角度让他看到连她额前有几缕都数的清楚,她好看极了这让阿霆想起他在那段学校时光不多的时间里见过家室最好的女同学,阿霆开口问她:“喂,你有野吖嘛?”

  女孩儿没有回答他只是从地上爬起来局促的站在原地,两只手紧紧拽着衣角原本平静的眼神微微闪烁游移不定,阿霆开口道:“你怕我?我不是坏人。”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没了底气,只好努力撑起一个和善的笑容阿霆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恶的。”

  女孩儿后退两步飞快的朝他点了下头如果只是微微颌了颌下巴的动作也算的话就在他们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峙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秦琪,你怎么在这儿!快和我回去。”

  女孩就这样被半拖半拽的拖走了,她走起路来还是慢吞吞的,连头也没回好像完全把阿霆忽略在脑后“秦琪……”阿霆国语的水平念起这两个字来还是有些吃力,他的口音在这寒冷的北方显得格格不入一如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沉默寡言的秦琪同样是个异类一样,阿霆抬起头阳光晃的他睁不开眼睛却又让他觉得很温暖,这样晴朗明媚的天气也难得在这一片和平中享受着人生最平常的生老病死却毫无血腥与怨怼秦琪患有沟通障碍症阿霆还是听她的表姐苏蔓提起的。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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