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微挑裹着温润,长睫垂落在眼下投出蝶翅的浅影:“我以为你不会忘记我,欣哥。”
“你说什么,什么哥?”我拧眉,突然感觉自己的服饰有点不对劲。
上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竟然……是平的!!!我的小翘臀呢??
董贤,看着这样浑身不自在。突然上下自摸的玄衣帝王,皱眉思忖了一下,还是觉得这样的做法过于不妥,拢袖恭敬道:“臣虽然知道陛下从小身患隐疾,但这样的行为过于不妥。还请陛下自重,注意仪表!”
我结结巴巴,目瞪口呆:“你叫我什么?”
“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妥?”董贤疑惑。
“啊~~~”天塌了,火星撞地球都不比这个来的恐怖。
居然,叫我——陛下???
我的一对珠穆朗玛峰去哪了?
我指着他,心跳加快:“我现在是在哪里?”
“汉朝的宫殿。可是有什么不同?”
“你,又是谁?”
“在下董贤,做过一段时间太子殿下你的伴读,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见我哑然,董贤自嘲道:“曾以前有过一段和您交好的时间,那时您还叫我不要称呼您太子殿下,要我叫你您欣哥。如今看来,是董贤逾越了。原来皇上早已不记得臣了……”
董贤淡淡自嘲有一丝苦涩,溢上他的嘴角。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开……
“等下——”我眼尖手快。
“你现在任什么职位?”
“郎官。”
“郎官,你给我解释一下。汉朝都有哪些职位?我今天酒喝的有点多了。头脑不太灵活……”我心虚掩饰。
“回陛下,中央最核心的是三公,丞相掌全国政务,凡朝臣奏事、地方上报,多经丞相规整后呈陛下;御史大夫管监察百官,还记注朝堂言行,若有官员行事不妥,便由其弹劾;太尉本是掌军事的,只是如今不常设,遇着军务,多由陛下钦点近臣暂管。
往下便是九卿,各有专司:太常管宗庙祭祀、太学教化,春日祭孔、秋日祀天,都由他操办;光禄勋便是臣先前待过的地方,管着郎官、侍卫,陛下出入的安保、日常传召,多是光禄勋辖下之人奔走;卫尉守皇宫门户,陛下在未央宫歇息时,宫墙内外的守卫便归他调度;太仆管陛下的御马、车驾,连全国的马政也由他打理,确保陛下出巡时车马妥当;廷尉掌司法,地方解送的重犯、朝堂官员涉法之事,都由他审断后奏请陛下定夺;大鸿胪管外交,若有匈奴、西域使者来朝,礼仪接待、言语翻译都归他;宗正管宗室亲族,宗室子弟的封爵、婚嫁,都需他核查名册后报陛下;大司农掌国库、粮食,各地赋税入库、灾年放粮,都由他统筹;少府管陛下私产,未央宫的用度、宫内宦官宫女的调度,多由少府负责。
地方上,州牧(或刺史)监察一州郡县,若地方官贪腐、百姓有冤,便由他们奏报朝廷;郡太守管一郡之事,征税、教化、捕盗都归他,是地方上最紧要的官;太守之下是县令(大县称令,小县称长),管一县民生,陛下的恩德要传到百姓手里,多靠县令推行。
臣先前做的郎官,便是光禄勋手下的小官,平日在陛下左右侍从、传个话,虽位卑,却能常伴陛下左右,也是臣的福气。陛下若还想知道哪个官职的细枝末节,臣再去查问清楚,了解详细后再回禀陛下。”
董贤一下说了这么多,我有些晕乎乎的,按按眉心,觉得头都大了……
董贤眨眼:“您喝多了,要不要我扶您回去?”
“不用——”我摆手。
风过杏园时,满树粉白便簌簌离枝,清清淡淡的,像把春日的软气揉进了香里。
看着董贤离去的宽大身影。
两袖清风,两手空空。
“等一下——”我突然叫住他,“今天我要参加什么来着,我忘了。”
“是一个宴会,外国的来使拜访。”董贤明亮如星。
“待会你陪我一起去。”
“可是皇上这恐怕不合规矩。”董贤突然惶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郎官,这等外国节使来访,理应丞相陪同前往。
“我让你去你便陪我去,还推延做什么!”我坚持道,虽然不太清楚这个朝代,但西汉史上,汉哀帝和董贤是人尽皆知的一对。
再怎么不济,董贤也不会谋害哀帝的。
我竟然穿越了——
天呐,一向历史课都没学好的我,解开奥数题也觉得费力。
这回穿越成了汉哀帝,不仅自己的胸脯肉弄没了,还要治理那么大一个国家。
这样想想,就觉得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