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贤”我气急败坏冲过去。
似乎早有准备,料到我会来找到他一样。梅花园下,宽大的白袖衣飞舞……
董贤回过头,悄然地笑了。
“好你个董贤,你——”我气节败坏大气不出下气,“头一次你送诗给我,亏我还好心收藏,没想到你竟然……”
“那天陛下与墨菲公主不是欢好了一夜。”
我气喘吁吁,来不及责问董贤。
然后——我们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什么叫欢好?董贤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西汉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娶那个鄯善公主。”
“哀帝那一晚的嚎叫,可是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太监侍女无人不知。怎可如此薄颜,今日厚此失彼。”
“董贤我告诉你,冤枉人不能空口无凭。”
“汉哀帝未免谦虚,正值壮年,老当益壮,血气翻涌热血方刚,难免……一夜春风红!”
我气结,指着他——
“我自己就是个女人,怎么还娶女人?”
“……”
他略一眨眼,愣住片刻,随即深深的笑了。
“对了,我忘记哀帝也是个女人。”他将头凑到我耳边。
“李沐星,也是个色友,见异思迁,用着男人的身躯就把持不住。”
他唇边的笑意已然。带着一丝邪恶的味道。
那眼神,充满了嘲讽……
“你——”我一个气结。
差点没跺脚,辩驳不过,那一晚我真的没有和墨菲公主发生关系,可为什么董贤就是不信呢?
眼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渐起,嘴角带上了一丝邪恶的嘲讽。
我争论不过,望上他那胭红的凉薄唇。
捉弄心,顿起……
“看呀——”我手指着天空,董贤顺着我的视野看去,“天上大飞机!”
我跺脚,跳上去。
在他的脸颊边,亲了一口就跑。
叫你冤枉我……
蔚蓝的天,洁白的云。
董贤一愣怔,顺着汉哀帝的手指视野望过去的时候。
汉哀帝的络腮胡子,已经在脸上刮过。
厚润的唇瓣,在自己脸上亲了一口。
还来不及感受的温暖触感。
汉哀帝,便惊慌失措的跑开。
留下董贤在原地愣怔——
宽大伟岸的身影。玄色的长袍飘起。
汉哀帝跑远的身影,明明是一个帝王的气场,却带着一股孩子气的娇羞,仿佛一个小女人的身影。
董贤,不自觉摸摸唇角。
他的欣哥还是这么的可爱。不,是李沐星吧。
汉哀帝气喘吁吁跑远。
她确实捉弄了董贤一把,可是摸着自己的唇角。
她才有些懊恼……刚才似乎做的太过了。
是长乐宫中的长信宫。
长信宫的晨雾还未散尽,檐角的铜铃在风里轻晃,碎响落进铺满青砖的庭院,惊起了阶下两只啄食的灰雀。
皇太后披着件月白绣云纹的寝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榻边悬挂的玉串,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株半枯的梧桐上——那是汉成帝在位时亲手栽下的,如今枝叶稀疏,成帝不在哀帝即位。
暖殿内燃着安息的沉香,烟气顺着描金的熏笼袅袅升起,缠上梁间垂下的鲛绡帐。帐子上绣着的鸾鸟图案,是她当年做皇后时,命尚工局用金线银线细细绣成的,如今颜色虽有些黯淡,却依旧能看出往日的华贵。
贴身宫女绿袖端着铜盆进来,一边往热水里撒了些花瓣,水汽带着淡淡的香气漫开:“太后,该梳洗了。今日尚衣局送来新制的秋香色凤袍,说是用了江南新贡的云锦,您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汉帝那边怎么样了?”
“禀太后,我们派去的人说……”
“说什么?”
“回太后……”绿袖支支吾吾,说,“汉哀帝日夜与董贤同寝同卧,吃穿用度皆是两份。更是说……”
“说——”皇太后一拍安桌,绿袖吓得一跳,不觉抬起头来,绞着手指头紧张兮兮道。
“更是有传言说。董大夫作为男宠,一人淫乱后宫也就罢了,更离谱夸张的是……”说到这里,绿袖悄悄低下了头,索性心一横,闭上眼睛说道,“更是有人看到 董贤与陛下在殿上眉来眼去,参与朝策。”
“荒唐!混账!”皇太后一拍桌子。
自古以来,后宫干政便是大忌,更何况是一个朝堂之下的宦官干政。
如此——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她看这个汉哀帝是被这个董贤迷得神志不清了,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违伦纲之事。
“传我指令,明日宣见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