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窗投下的光里明灭,兰达维指尖攥着单薄的衣角,指节泛白。冷白的脸颊在火光中映出细碎的伤痕:“为什么呢……明明我们是姐妹啊……我找到了她,但她似乎早忘了我,我质问她,可她只是微笑着对我开口:你活下来啦?”
兰达维看着手上交错的丑陋伤疤,声音无助的颤抖:“她把我关进教堂,不然我出去见人,我逃了三次,每次都又被抓回来,我手上的伤口,就是在第二次出逃的时候被她发现,她让人打的……”
“可凭什么呢……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她在外享受美誉与风光,我却永远被孤单寂寞所环绕。”
兰达维面容逐渐扭曲,下一瞬,她握住林晓瑜冰凉的手:“我知道你的目的,侦探大人,你需要完成任务,我会告诉你任务怎样解决,而你只需要帮助我杀死兰克洛”
“这似乎不太公平。”林晓瑜挑起琥珀色的眼看着对面的兰达维,“而我也不知道任务完成后杀死兰克洛会发生什么呢。”
“这个你放心,你一定能出去的,任务完成后发生的事不会影响你的任务评分。”兰达维继续开口,“你只要按我说的做。”
林晓瑜沉思许久,开口道:“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烛火声噼里啪啦的响着,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开始准备计划。
“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出去呢?”林晓瑜疑惑道。
“教堂的小窗是碎的,我们从这走。”
碎玻璃扎得林晓瑜手上鲜血淋漓,但她却仍旧平静着脸,仿佛自己在做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为什么她不自己出去?林晓瑜沉思着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兰达维。
从天黑走到天亮,两人终于来到了一片牧场。
晨雾刚漫过木栅栏的顶端,牧场的草就迫不及待地舒展叶片,把整片土地染成透亮的碧色。风卷过时,草浪像被揉皱的绿绸缎,从东头的风车脚下,一直铺到西头的溪流边,连带着藏在草间的蒲公英都跟着晃,白色绒球沾了露水,轻轻一碰就簌簌落。
奶牛正把半个身子埋在草里,尾巴慢悠悠扫开飞虫,嘴角挂着新鲜的草汁,偶尔抬头“哞”一声,声音裹在风里飘得很远。几匹棕红色的马踩着草甸踱步,鬃毛被阳光晒得发暖,小马驹跟在母马身后,低着头啃食最嫩的草尖,蹄子踏过草地时,惊起几只蹦跳的蚂蚱。
远处的溪流泛着碎银似的光,岸边的垂柳把枝条垂进水里,偶尔有牛群踱过去饮水,倒影在水面上晃荡,和天上的云影叠在一起,分不清哪片是云,哪片是牛。空气里满是青草的清香,混着牲畜身上淡淡的暖意,连风都变得软乎乎的,吹过脸颊时,像裹了一层刚晒过太阳的棉絮。
“就是这了。”
兰达维与林晓瑜说好的,她要先回去看看养母,与此同时,林晓瑜也要在佃户之间走访,了解影子消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