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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广场上一片死寂。我低头看着掌心那道“朱正廷”的金印，它像活过来一样，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站在我身边的存在。
魔法议会的代表们已经围了上来，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为首的那位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眼神冷得像冰。
“异端审判程序，即刻启动。”她抬手一挥，一道银白色的结界从地面升起，将我们与其他人隔开。
“等等！”朱正廷抓住我的手腕，声音沉稳却带着压迫感，“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老女人冷笑一声：“她擅自召唤外人进入萌学园，扰乱魔法平衡，这不是审判，这是清算。”
“我是自己进来的。”朱正廷直视她的眼睛，“我没被任何人召唤。”
“那你又是怎么穿过时空裂缝的？”她语气讥讽，“你以为你是个例外？”
“我是不是例外不重要。”朱正廷的手指收紧了一点，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克制，“重要的是，你们想杀一个无法自证清白的人。”
“不是杀。”她缓缓开口，“是封印。她的能力太危险，必须被禁用。”
“不行。”朱正廷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要撕裂空气，“她是我……”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但那只抓着我的手，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我抬头看他，他的脸绷得很紧，额角青筋跳动，眼神却坚定得可怕。
“她是我的。”他最后只说了这一句，低沉而决绝。
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安莉洁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像是早知道会这样。
“爱情救不了她。”她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刚好让我听见，“你爱她，不代表她值得被原谅。”
“你闭嘴。”朱正廷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神锋利如刀。
安莉洁耸耸肩，转身走开，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灵魂回溯仪式，明天早上开始。”
我听得心一沉。灵魂回溯……那是萌学园最古老的审判方式，据说能还原一个人的记忆、动机和所有隐藏的真相。但如果失败，施术者可能会永远迷失在自己的意识里。
“你们不能让她做这个仪式。”朱正廷对老女人说，“她现在状态很不稳定。”
“正因为不稳定，才要尽快进行。”她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否则她随时可能失控，炸掉整个学院。”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体内那股机械能量突然翻腾起来，像是有千万根钢针在血管里乱窜。我忍不住皱眉，额头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知夏！”朱正廷立刻扶住我，一手撑住我的腰，一手按住我的额头，“你还好吗？”
我咬牙摇头，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说不出话。
“她体内的力量正在暴走。”老女人看着我说，“如果今天不做仪式，明天她就可能变成一个怪物。”
朱正廷没说话，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却能在我最虚弱的时候，给我一种“你会没事”的错觉。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却越来越乱。
我不是怕死，也不是怕失控，而是……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真的只是个意外穿越的普通人吗？
夜魇说我逃不掉命运的剧本，蓝导师说我可能是锚点，而我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别怕。”朱正廷低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眶有点热。
他真的来了。
而且，他还记得我。
夜幕降临，我被带到一间密室。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投下惨白的光。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外面锁链扣上的声音。
我知道，这是审讯前的准备阶段。
手腕上的齿轮印记又开始发烫，像是有人往我皮肤底下灌了滚烫的铁水。我咬着牙，忍着痛，却还是忍不住蜷缩在角落里。
头痛也开始加剧，像有无数根线在脑子里扯来扯去，疼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你逃不掉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猛地抬头。
夜魇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拉长，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东西。
“你以为你掌控了自己，其实只是我的棋子。”
我捂住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不是你的棋子……我不是……”我喃喃自语。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之所以能召唤机械兽，是因为我给你的印记在帮你稳定能量。你以为你在掌控科技与魔法的融合，其实你只是在帮我完成计划。”
“放屁！”我猛地吼出声，声音嘶哑，“我才不会帮你！”
“你已经在帮了。”他轻笑，“你越是挣扎，就越靠近我。你以为你是在拯救这个世界，可你每走一步，都在让它变得更糟。”
我喘着气，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
我到底是谁？
我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还是毁灭它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抬起头，透过门缝，看到朱正廷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子卷起，露出结实的手臂。他背对着门，看不清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站在那儿，像一座山一样不动。
我轻轻摸了摸掌心的“朱正廷”印记，它还在发光，微弱但坚定。
“你是来救我的……”我低声呢喃，“还是把我推向深渊？”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夜风吹过走廊的声音。
我闭上眼，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仪式……明天就要开始了。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会为我报仇。
如果我活下来，他也一定会陪我到最后。
朱正廷……你真的懂我吗？
还是说，你只是被命运选中的另一个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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