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家家政公司出来，季瑶手里攥着那张500元定金收据，心里踏实了不少——
面试很顺利，负责人说她随时能上岗，这500元是做住宅保洁小时工需要的清洁包钱，一个月后退还。
小时工最晚一周结一次工资，可以赶上每个月12号的房贷。不像其它工作工资押20天，每个月20号发上个月的工资。
她揣好收据，转身往学校赶，打算先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好。
坐地铁时信号不好，一出站走到公交站，手机才弹出“未接来电”提醒，备注是“陆总”。
季瑶立刻回拨过去，电话接通后，陆总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姐，上午面试怎么样？”
“挺顺利的，已经交了定金，准备试试住宅保洁小时工。”季瑶笑着说。
陆总顿了顿，又说：
“我这边刚对接了个新项目，是办公楼食堂的保洁，月薪3800，比学校食堂高些，想问问你要不要考虑。”
季瑶心里一动，但还是婉拒了：
“谢谢您想着我，不过定金都交了，我想先试试住宅保洁，看看合不合适。”
电话那头的陆总却多叮嘱了一句：
“小时工那边可得多留心，现在不少不靠谱的，别让人骗了。”
季瑶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坦荡：
“我知道您担心，但还是想试试。在我看来，人生就是一场经历，去经历各种事，踩各种坑。”
陆总听出她态度坚定，便没再多劝，只说：“那你要是遇到难处，随时联系”，就挂了电话。
等公交的间隙，一个念头闪现。
她拿出手机，给陆总发了条消息：
“王经理好，跟您说个想法供您参考：
如果学校食堂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保洁，或许可以招学生兼职，早中晚吃饭高峰各来一小时负责擦桌子，按小时结薪；
高峰过后，洗碗间留两人专心洗碗，再安排一人出来擦桌子，这样既能提高效率，大家的工资也能相应提高。
或者让做饭的小工在高峰时搭把手擦桌子也行，仅供参考。”
没过多久，陆总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谢谢姐的建议，确实挺实用的。
说实在的，姐你学历高、脑子也活，要是年轻点，找个办公室的工作肯定没问题。
以后咱们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再一起合作。”
季瑶收起手机，公交刚好到站，她踏上车，心里想着不管建议能不能被采纳，也算尽了最后一份心。
回到学校食堂，季瑶先找到主管，语气平静地说明情况：
“主管，我这边已经找好新工作了，你们要是找到能接替我的人，我随时可以走。”
然后她拿起抹布和水桶，像往常一样去擦桌子、拖地，动作熟练又利落，没露出半分懈怠。
第二天一早，她6点准时到岗，开始擦桌子擦地，不久主管快步走了过来，皱着眉问：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给你发消息说今天不用来了吗？”
季瑶愣住了，拿出手机翻了又翻：“您什么时候发的？我没收到啊。”
“昨晚微信发的！”主管提高了声音，说着打开了自己的微信。
季瑶哭笑不得：“您跟我根本没加微信啊。”
主管这才愣了愣，“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季瑶心里忽然松了口气，她放下抹布，平静地说：“好的，我现在就走。”
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反而觉得轻松——
也许真的应该谢谢主管，如果不是他，自己不好意思和陆总提辞职，也没有勇气和底气去辞掉这份犹如鸡肋般、并不适合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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