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屋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季瑶揉着眼睛爬起来时，还没到五点。
季瑶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院子，最先注意到的不是清晨的凉风，而是卫生间那攒动的人影。
十几个员工在水池边排着松散的队，接水的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默契——前一个人刚把水杯凑到水龙头下接满，便立刻转身离开，给身后的人让出位置；下一个人几乎不用停顿，上前就能接上水。
接完水的人散在院子各处刷牙，漱口水随口就吐在脚下，地面上很快洇出一片片湿印。
洗漱后，跟着大家往公交站走时，天刚蒙蒙亮。
等车的队伍很长，等了约莫二十分钟，班车慢悠悠开过来，季瑶跟着人群上车不久，司机就探出头喊：
司机超员了超员了！后面的下去几个，不然没法开！
车厢里静了几秒，没人愿意下去，司机又连着喊了三遍，最后有三个员工叹了口气，悻悻地挤下车，班车才缓缓启动。
季瑶被夹在人群中间，连抬手扶扶手的空间都没有，只能随着车身的晃动来回踉跄，一路站到博兴集团总部办公楼，腿都有些发麻。
到了办公楼，主管先把季瑶分到一组，让她跟着几个老员工，去还没开始办公的办公区擦桌子。
看着一排排干净的办公桌，季瑶心里松了口气——不用碰卫生间，干这活倒也顺手，她拿起抹布，跟着同事们一起认真擦了起来，嘴角都忍不住带了点笑意。
可没擦多久，主管就走了过来，重新安排工作：
主管季瑶，你跟我来，餐厅层的卫生间张师傅那缺人手，你去帮忙打扫一下。
季瑶手里的动作顿住，心里一阵犯怵，但想到刚找到的工作，还是咬了咬牙应下来：
季瑶好。
随后季瑶接着说：
季瑶主管，我想跟您说个事，能不能把我的班次改成短班？我实在不太适应长班。
主管看了她一眼，没多问，点了点头：
主管行，我去和主任说，给你调过来。
季瑶连忙点头道谢，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季瑶跟着主管到了餐厅层的卫生间，她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宽敞不少，也特别干净。
主管让季瑶跟着张师傅学习打扫步骤，季瑶定了定神，拿起清洁工具开始跟着张师傅学习打扫。
张师傅人很厚道，耐心地教季瑶打扫步骤。季瑶一边学习一边在心里劝自己：或许没那么难适应，先干着再说。
工作环境干净整洁，比较舒心，季瑶也渐渐摸清了打扫卫生间的门道，活儿远没有她最初担心的繁重琐碎，她开始适应这份工作。
中午吃完饭，张师傅指了指走廊两头：
张师傅有俩工具间能歇脚，你随便挑一个，能休息俩小时。
季瑶走过去，推开门便愣了下——工具间里收拾得清清爽爽，清洁用品归置在角落的架子上，地面铺着块厚实的垫子。
她坐在地上的垫子上，眯着眼，舒舒服服歇了两个小时，醒来时连手指都透着松快。
季瑶握着清洁桶的把手往卫生间走，嘴角忍不住带了点笑意：这样的工作节奏挺好，不累，还有充足的休息时间，比她找工作时焦虑的样子，安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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