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240年4月11日
帝国大魔法师梅菲斯特战胜邪恶魔法师亚美特利为了纪念这种伟大的日子,帝国特定设置了节日,而此时的240年4月11日是该节日的第11周年,而此时一个少年被命令去打扫大魔法师的藏书阁,我们的主角就是该名少年。
灰尘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光柱中缓慢飞舞,空气中没有霉味,反而有一股类似肉桂和旧羊皮纸的干燥气息,巨大的书架直抵穹顶,上面塞满了用未知语言书写的厚重典籍,卡斯作为一个被贬值打扫的人,在藏书阁打扫着这些东西,卡斯的目光被房间中央唯一整洁的书桌吸引,桌上空无一物,除了一本书 一本黑色封皮、没有任何标题的书,它太干净了,与周围积尘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有人刚刚将它放在那里。
卡斯伸出手,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封皮的瞬间,那本书的锁扣,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自己弹开了。
“怎么……回事……?”
卡斯很懵,但这时书页空白页上开始浮现出由墨迹组成的文字,直接呼唤卡斯的名字,或展示他内心最隐秘的欲望,卡斯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脊背撞上冰冷坚硬的书架,才让他惊觉这不是幻觉。
“卡斯,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冷汗瞬间浸湿了卡斯的后背,这间藏书阁是帝国重地,除了被罚来做苦役的他,根本不该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名字,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卡斯措不及防,但他心底最深处,却有一丝被魔鬼撩拨起的好奇。
“书…………怎么会说话?”
书皮上突然长出了眼睛和嘴巴,这本书就开始说起话来了。
“你渴望离开这肮脏的贱役身份,渴望被他们认可,而非践踏,不是吗?”
卡斯的心脏狂跳起来,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这是他藏在心底最阴暗角落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半字。
“你…………怎么会知道?”
那本书这样说着。
“我无所不知,卡斯”
这行字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如同太阳东升西落般的自然法则,这一次,口吻变得极具诱惑性,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
“我知道你衣衫下被嘲笑留下的疤痕”
我知道你被众人嘲笑而交不了朋友”
“每次想加入他们,却被当众羞辱的每一个细节”
“我知道你每个夜晚,对着冰冷月光许下的、关于“朋友”与“认可”的微弱愿望”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捅开了卡斯记忆深处一扇扇紧锁的,充满痛苦与耻辱的门,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这些被埋藏的秘密如今被一件件摊开在这诡异的光线下,让他感到无比的脆弱和暴露。
“朋友”
这个词带着一股几乎要冲破纸面的冲击力,让卡斯的心脏再次重重一跳。
“你想改变吗,卡斯?不是依靠虚无缥缈的运气或神祇的垂怜,而是凭借你自己能掌控的力量”
那本书没有再展示任何惊天动地的秘密,也没有立刻许下宏大的诺言,而是将选择权,轻飘飘地,却又无比沉重地,抛回到了卡斯面前。
藏书阁里死寂无声,只有卡斯粗重的呼吸和窗外遥远的庆典喧哗形成诡异的二重奏,那本摊开的书静静地躺在桌上,像一道通往未知深渊的大门,而钥匙,就握在卡斯自己颤抖的手中。
“我……想改变!”
这句话几乎是从卡斯牙缝里挤出来的,轻得如同叹息,却重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卡斯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神圣的紧张,伸出手,迅速将书拿了过来,书的触感冰凉,封皮像是某种未知的皮革,细腻而坚韧,它比看起来要轻得多。
“该书把收藏在哪?”
卡斯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件宽大,破旧的贱役麻布外套下,卡斯迅速将书塞进怀里,贴身放置,书本的冰凉透过薄薄的里衣传到皮肤上,让卡斯打了个激灵,但那感觉转瞬即逝,书本似乎迅速汲取了卡斯的体温,变得与卡斯的身体一样温暖,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卡斯几乎是贴着墙根的阴影挪回自己的住处,那与其说是个房间,不如说是蜷缩在高塔地基处的一个杂物间,低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卡斯用肩膀顶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闪身进去,立刻用一根木棍将门抵死。
窗外,庆典的焰火恰好升空,绚烂的光芒透过糊着油纸的破窗,在斗室里投下短暂而诡异的色彩,一瞬间照亮了角落里堆积的破麻袋,生锈的工具,以及他铺在地上那堆干草“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