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虚构创作,承接前文情节,围绕牺牲与守护展开,全文约18000字)
第三章:灵契之祭
地窖的石墙上,蛛网般的裂痕正不断蔓延。
巨型怨影的锁链扫过地面,带起的冲击波将朱志鑫掀飞出去,冰系魔法凝结的冰墙瞬间碎裂。张极扑过去用身体接住他,土系藤蔓在落地前织成软垫,却仍被震得喷出一口微光——那是仙子娃娃魔法核心受损的征兆。
“极!”张泽禹的水系魔法化作水盾挡在两人身前,却被锁链轻易刺穿,水流四溅中,他的鱼尾鳞片剥落了好几片,“航酱还在等我们……”
“等?”巨型怨影发出低沉的笑,锁链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度,“等你们带着他的灵契来献祭吗?”它猛地拽动锁链,地窖顶部的石块开始坠落,“左航活不了多久了,他体内的灵契早就和他的生命绑定,你们以为拖延时间有用吗?”
朱志鑫挣扎着站起,银发上的水晶发饰黯淡了许多。他看向张极,眼神里带着决绝:“极,用怨系。”
张极的猫爪猛地收紧,琥珀色的瞳孔瞬间被暗红色吞噬:“你知道后果……”
“我知道。”朱志鑫的冰系魔法在掌心凝聚成冰刃,寒气几乎要冻结空气,“但我们必须撑到峻豪他们来。”
张泽禹突然抱住张极的腰,水系魔法的湿润气息包裹住他:“别用!你的怨系会反噬自身,到时候连航酱都救不了你!”
“泽禹说得对。”邓佳鑫的声音从地窖入口传来,星蝶翅膀拖着残破的光影,余宇涵扶着他,空间裂缝还在他身边若隐若现,“我们回来了。”
苏新皓、黄朔、穆祉丞、陈天润、姚昱辰、童禹坤紧随其后。苏新皓的九尾少了一条,狐尾尖还在渗着粉色的雾;黄朔的金系魔法形成的护盾布满裂痕;穆祉丞的月光防护罩薄得像层纸;陈天润的石系铠甲碎了一半;姚昱辰手里的玻璃珠只剩两颗,时间系光晕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童禹坤的蝙蝠翅膀少了一块,暗系能量极不稳定。
他们终究没能拦住那些溃散的怨影,拼着半残的状态赶到了地窖。
巨型怨影看着狼狈的众人,锁链再次扬起:“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新皓的魅惑系魔法带着最后的力量,试图探入对方的意识,“灵契对你们来说不过是能量源,为什么非要针对左航?”
“因为他是‘容器’。”巨型怨影的锁链突然指向地窖角落的石壁,那里竟嵌着一块布满血丝的水晶,水晶里隐约能看到左航的轮廓,“十年前,他被诊断出罕见的‘灵脉衰竭症’,活不过二十岁。是灵契选择了他,用自身的能量吊着他的命,甚至让他能看见我们这些仙子……你们以为他真的是普通人类?”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知道左航身体不好,换季时总会咳嗽,不能剧烈运动,却从不知道他得了绝症,更不知道灵契与他的生命早已绑定。
“所以你抓他的幻影,就是为了逼我们带灵契来?”张峻豪的暗系能量突然暴涨,黑色披风无风自动,“你想让他在交出灵契的瞬间,彻底断气。”
“聪明。”巨型怨影的锁链缠住那块水晶,水晶里的左航轮廓开始扭曲,“但我改主意了。我要亲眼看着他死,看着你们这些依赖灵契能量的娃娃,跟着他一起消散。”
水晶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左航的声音透过水晶传来,带着病弱的喘息:“别……别管我……”
“航酱!”穆祉丞的月光防护罩猛地炸开,银辉中他的身形变得透明,“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没用的。”左航的声音越来越轻,“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灵契本来就是为了让我多活几年……现在……该还给它了……”
“不准说傻话!”朱志鑫的冰刃突然指向自己的胸口,冰系魔法的寒气让他的声音发颤,“我们可以用魔法核心的能量给你续命,哪怕只剩最后一丝……”
“不行。”左航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听得人心碎,“你们是我的仙子……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不能让你们为了我变成残次品……”
水晶突然剧烈震动,巨型怨影的锁链开始吸收水晶里的光芒:“没时间了,灵契的能量正在流失,他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地窖的门被猛地撞开。
左航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纸,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沾血的匕首。他的胸口有个血洞,鲜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而他的掌心,躺着一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菱形晶体——那是灵契,被他硬生生从自己胸口挖了出来。
“航酱!”所有人都失声喊道。
左航看着他们,嘴角扯出个虚弱的笑:“别……别打了……”他举起灵契,光芒透过他的指缝洒在巨型怨影身上,对方发出兴奋的嘶吼,锁链疯狂地朝他伸来。
“你疯了!”张极的怨系能量彻底爆发,暗红色的雾气将左航笼罩,试图阻止他,“灵契离开你,你会立刻……”
“我知道。”左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但我不想再让你们为我受伤了……”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仙子娃娃,从朱志鑫的银发,到张泽禹的鱼尾,从苏新皓的狐尾,到穆祉丞的兔耳……每一个眼神都像在告别,“我早就……活够了……能遇见你们……已经是奇迹了……”
灵契的光芒突然变得炽烈,左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朝巨型怨影扔了过去。
“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巨型怨影狂喜地伸出锁链去接灵契,却在触碰到晶体的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灵契的白光中突然爆发出无数细小的光束,像无数根针,瞬间刺穿了怨影的身体,那些污浊的灰雾在白光中如同冰雪消融。
“怎么可能……”巨型怨影的身体开始溃散,“灵契的能量……怎么会反噬……”
左航靠在石壁上,胸口的血洞还在流血,他看着这一幕,笑了。
“因为……它是我的啊……”
灵契与他共生十年,早已不是单纯的能量源,而是承载了他所有的记忆与情感——对仙子娃娃们的喜欢,对生命的眷恋,对这个世界的不舍。这些温暖的能量,正是怨影最害怕的东西。
光束越来越亮,将整个地窖照得如同白昼。巨型怨影在白光中彻底消散,连一丝灰雾都没留下。那些被它控制的小怨影也随之消失,空气中弥漫着灵契纯净的能量气息。
可左航的身体,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灵契离开身体的瞬间,他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灵脉衰竭症的痛苦此刻才真正袭来,他却感觉不到疼,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航酱!”朱志鑫扑过去抱住他,冰系魔法试图冻结他的生命流逝,却只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冷。
张泽禹的水系魔法化作水幕包裹住他,试图维持他的形体,水流却从他透明的身体里穿过。
苏新皓的魅惑系魔法徒劳地安抚着他的意识,却阻止不了那缕生命气息的消散。
张极的土系藤蔓在他身下织成最柔软的床,怨系的暗红色雾气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试图用负面能量吊着他最后一口气,却被左航体内残存的灵契余温弹开。
“别费力气了……”左航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他抬起手,想摸摸朱志鑫的银发,指尖却穿过了对方的头发,“对不起……不能……陪你们了……”
穆祉丞的月光突然变得无比明亮,银辉中他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他在用自己的光系魔法核心,为左航续接最后一丝生命。“航酱,看看我……我能发光……能照亮你……”
姚昱辰捏碎了最后一颗玻璃珠,时间系的光晕笼罩住左航,让他的消散速度慢了下来,可他自己的身体却开始出现裂纹:“再……再等一会儿……说不定有办法……”
陈天润的石系魔法在左航身下筑起石棺,试图锁住他的气息,石棺却在接触到左航身体的瞬间化作光点:“至少……让我送你最后一程……”
黄朔的金系魔法凝聚出无数金片,想修补左航胸口的伤口,金片却一一消融:“小苏说……金能止血……为什么没用……”
童禹坤和张峻豪的暗系能量交织成网,试图捕捉左航飘散的生命气息,却只抓到一片虚无:“我们还没……还没一起看过星星……”
邓佳鑫的星蝶翅膀彻底碎了,幻系魔法制造出无数个回忆片段——左航第一次把他从包装盒里拿出来的样子,他生病时守在床边的样子,他们一起在雪天堆雪人的样子……“航酱,看看这些……你说过……最喜欢这些时候了……”
余宇涵的空间魔法不断撕裂空间,想找到能留住左航的维度,空间裂缝却一次次闭合:“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你说一个地方……我们现在就去……”
左航看着他们,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他想起第一次在玩具店看到这些仙子娃娃的样子,朱志鑫的冰晶发饰在灯光下闪烁,张极的猫爪挠着玻璃柜,张泽禹的鱼尾拍打着水面……他花了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把他们买回家,从此冷清的房间里有了笑声。
他想起自己被诊断出绝症时,是他们用魔法在他的药里加了甜味;想起他半夜咳得睡不着时,张泽禹的歌声总能让他安睡;想起他因为不能剧烈运动被同学嘲笑时,张峻豪的暗系能量总会让那些人倒霉……
原来灵契选择他,不是为了让他多活几年,而是为了让他在最后的时光里,能遇见这些用生命守护他的仙子。
“我……”左航的身体几乎完全透明,只剩下一点微弱的轮廓,“我不后悔……”
灵契的光芒渐渐收敛,化作无数光点,落在每个仙子娃娃身上。那些光点带着左航的气息,修补着他们受损的魔法核心——这是左航最后的心愿,让他们好好活下去。
“再见了……”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中,左航的轮廓彻底消失了。
地窖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仙子娃娃们站在原地,身上的光点渐渐融入体内,魔法核心的损伤在修复,可他们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空洞。
朱志鑫的冰晶发饰第一次失去了光泽,冰系魔法让他的身体变得冰冷,却冻不住眼角的微光。
张极的猫爪蜷缩着,暗红色的怨影气息彻底褪去,只剩下土系的温和,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石棺,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张泽禹的鱼尾垂落在地,水流不再流动,他的眼眶里第一次没有了水汽,只剩下干涸的空洞。
……
不知过了多久,苏新皓抬起头,九尾在身后轻轻摆动,魅惑系的粉色雾气中带着决绝:“他说过,最喜欢我们一起在客厅晒太阳。”
“嗯。”朱志鑫的声音沙哑,冰系魔法凝聚出一朵冰花,花瓣上刻着左航的名字,“我们回去。”
他们没有离开地窖,而是选择留在这里,用自己的魔法核心,守护着这片左航最后存在过的地方。苏新皓的九尾化作结界,将地窖与外界隔绝;朱志鑫的冰系魔法让这里永远保持着左航喜欢的温度;张极的土系魔法在地面上种满了左航喜欢的风信子;张泽禹的水系魔法引来清泉,在石棺旁形成小小的溪流;邓佳鑫的幻系魔法让这里永远维持着左航在时的样子,仿佛他从未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地窖里的风信子开了又谢,溪流的水涨了又落,仙子娃娃们的魔法核心在灵契光点的滋养下渐渐恢复,可他们谁也没有离开。
直到有一天,一个迷路的小女孩误打误撞闯进了地窖。
她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仙子娃娃,好奇地问:“你们在这里等谁呀?”
朱志鑫抬起头,冰晶发饰在微光中闪烁,声音温柔得像叹息:“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小女孩指着石棺旁的一朵风信子,那里正散发着和灵契一样的柔和白光:“那朵花好漂亮,像星星一样。”
仙子娃娃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朵风信子的花心,竟凝结出一点微弱的意识光点,带着熟悉的气息,轻轻跳动着。
那是左航的生命残响,在他们的守护下,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到了他们身边。
苏新皓的九尾轻轻晃了晃,粉色的雾气中终于有了笑意:“他回来了。”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让他离开。
他们会用余生的魔法,守护着这缕微光,直到它重新凝聚成形,直到他们能再次听到那句熟悉的“我回来了”。
因为对仙子娃娃们来说,左航从来不是主人,不是灵契的携带者,而是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他们愿意用永恒去等待的,唯一的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