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篇（3）

草莓味的破绽（少女时代篇·再续）

凌晨五点的宿舍走廊静悄悄的，张极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束胸被他暂时解开，松垮的睡衣领口露出一点锁骨，长卷发用发带随意束在脑后——这是他一天里唯一能卸下伪装的时刻。

厨房的冰箱发出轻微的嗡鸣，他打开门，想找瓶冰水，却在最下层看到一碗冰镇草莓，旁边压着张便签，是林允儿的字迹：“睡前吃几颗，消肿。”

张极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下去，酸甜的汁水漫过舌尖。他知道林允儿为什么总给她准备草莓——上次团队聚餐，他下意识用男生的语气说了句“草莓最他妈甜了”，说完才反应过来捂嘴，林允儿当时正在给蛋糕插蜡烛，闻言抬眼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戳破。

从那以后，宿舍冰箱里就总少不了草莓。

***音乐银行的待机室里，化妆师正在给张极化舞台妆。遮瑕膏遮住他下巴上刚冒出来的小胡茬，眼线笔在眼尾轻轻勾起，画出柔和的弧度。

“小霁今天想涂什么颜色的口红？”化妆师举着两支唇膏，一支是粉嫩的水红色，一支是偏深的玫瑰色。

张极刚想说要水红色，就听到门口传来笑声。田柾国和边伯贤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刚买的咖啡。

“当然是水红色，”田柾国把一杯冰美式放在他面前，语气带着点调侃，“跟你今天的裙子很配。”

张极的脸颊发烫，小声道：“前辈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们的‘小忙内’准备得怎么样了。”边伯贤靠在化妆台边，目光落在他没涂口红的嘴唇上，“昨天教你的转音练熟了？”

“嗯，练到凌晨两点。”张极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化妆椅的扶手。他昨晚确实在练习室待到很晚，林允儿起夜时路过，还站在门口看了他半小时，临走时扔给他一件外套，说“别感冒了”。

化妆师笑着打趣：“小霁跟EXO和防弹的前辈们关系真好，我们都羡慕了。”

泰妍正好走进来，闻言笑道：“我们小霁招人疼嘛，前辈们多带带她，我们求之不得。”她走到张极身边，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快好了吗？要轮到我们彩排了。”

“马上就好。”化妆师加快了速度。

张极看着镜子里的“张霁”——水红色的唇膏衬得皮肤更白，长卷发垂在肩头，活脱脱一个娇俏的少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多快，像藏着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

***彩排结束后，张极在后台走廊被林允儿拦住。对方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oversize卫衣，递给他：“去换下来吧，束胸别勒太久。”

张极愣了一下：“允儿姐怎么……”

“刚才看你跳舞时肩膀绷得太紧了。”林允儿笑了笑，眼神温和，“我在休息室给你占了个位置，快去换，别被人看到。”

张极接过卫衣，指尖触到布料上残留的温度，心里一暖。他跑到林允儿说的休息室，反锁上门，迅速脱下打歌服，换上卫衣。束胸被解开的瞬间，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卫衣很大，能遮住他的臀部，袖子也长到指尖。他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才更真实——没有裙摆，没有假发，只有一个穿着宽松卫衣的少年。

敲门声响起，张极吓了一跳，慌忙把假发重新戴好。“谁啊？”

“是我。”林允儿的声音传来，“换好了吗？我给你带了草莓牛奶。”

张极打开门，林允儿走进来，看到他穿着男装卫衣、戴着长卷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张极的脸颊发烫，接过草莓牛奶：“谢谢允儿姐。”

“跟我还客气什么。”林允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小口喝牛奶的样子，突然开口，“其实……你不用总在我面前藏着的。”

张极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

“我知道你很累，”林允儿的语气很轻，“每天早上要提前一小时起床化妆，晚上要躲在被子里卸假睫毛，练舞时还要时刻注意不能太用力，怕被人看出破绽。”

张极的眼眶有点热，小声道：“允儿姐为什么不揭穿我？”

“因为我知道你有多喜欢舞台。”林允儿笑了笑，“而且……你认真唱歌的样子，比很多女生都要动人。”她顿了顿，补充道，“作为男生的样子，也很帅气。”

张极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来韩国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些话，像一道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谢谢允儿姐。”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傻小子。”林允儿站起身，揉了揉他的头发，“快换回来吧，要准备上台了。”

张极点头，看着林允儿走出休息室，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了很多。原来被人看穿秘密，也可以是一件温暖的事。

***打歌舞台的灯光亮起，张极站在队列中，随着音乐舞动。他的动作比之前放松了很多，转音时也更加自然，连泰妍都在侧头看他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nding pose时，他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水红色的唇膏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台下传来粉丝的尖叫，其中夹杂着几声熟悉的应援——是田柾国和边伯贤他们在台下举着应援棒。

退场时，张极在后台看到林允儿，对方冲他比了个“很棒”的手势。他回了个笑脸，心里像揣了颗草莓糖，甜丝丝的。

他知道，粉色的裙摆还得穿很久，秘密还得藏很久，但只要有这些温柔的人在身边，再难的路，他也有勇气走下去。

毕竟，舞台上的光芒是真的，队友的关心是真的，前辈的照顾是真的，林允儿递来的草莓牛奶，也是真的。

而这些真实的温暖，足以支撑着他，在追梦的路上，一步步靠近那个名为“张极”的、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