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少女时代篇·离章）
练习室的镜子蒙上了一层薄灰，像蒙住了张极这段时间的光。金艺琳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指尖划过最新款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和公司高层的合影，配文是“感谢前辈们的认可”。经纪人站在中间，脸色为难地看着张极，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
“所以，结论就是这样？”张极先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他手里还攥着昨天排练用的乐谱，边角被捏得发皱。
经纪人叹了口气：“公司高层……收到了不少关于你的‘建议’，说你身份特殊，继续留在团里可能影响团队形象。艺琳那边……也找了不少关系，我们……”
“我懂。”张极打断他，将乐谱放在镜子前的架子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金艺琳适时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张霁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高层说希望能多些机会，没想到会这样……”
张极没看她，只是对着经纪人点头：“我会收拾东西，今天就搬出去。”
***林允儿找到张极时，他正在宿舍打包行李。黑色的行李箱敞开着，里面放着几件简单的衣服，还有少女时代成员们送的礼物——泰妍手写的歌词本，Tiffany织的围巾，徐贤推荐的书，还有林允儿送的那条银色项链，被他小心地放在首饰盒里。
“不能再想想办法吗？”林允儿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刚和泰妍一起去找过李秀满，对方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只说了句“身不由己”。
张极笑着摇头，将首饰盒放进箱子：“算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释然，“其实……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可是……”
“允儿姐，”张极抱住她，像弟弟对姐姐那样，“别担心，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林允儿愣住了。
张极松开她，神秘地笑了笑：“李社长刚才找过我，说如果……如果有人撑不起这个位置，他会亲自把我接回来，到时候，该清理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林允儿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嗯。”张极点头，将行李箱拉链拉好，“所以，我只是暂时离开。”
***去见前辈们的时候，边伯贤正在练习室教新人唱歌。看到张极拖着行李箱进来，他手里的话筒“啪嗒”掉在地上。
“你这是……”
“我要回国了，伯贤哥。”张极笑着说，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来跟你们道个别。”
田柾国和金钟仁也走了过来，三人站在那里，一时竟说不出话。练习室的镜子映出他们的身影，张极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穿着裙子的“张霁”判若两人，却又好像从未变过。
“什么时候走？”田柾国的声音沙哑。
“下午的飞机。”
“混蛋。”边伯贤突然捶了他一下，眼眶泛红，“走之前都不早点说！”
张极笑着揉了揉被打疼的胳膊：“这不是来了吗？对了，上次合作舞台的录像，记得发我一份。”
“何止录像，”金钟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塞给他，“所有排练的音频，我都拷下来了，回去好好练，别到时候回来跟不上我们的进度。”
张极接过U盘，紧紧攥在手里：“一定。”
***去机场的路上，张极的手机响个不停。朱志鑫发来消息：“我们在机场等你，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全是你爱吃的。”左航发来一段视频，是他和苏新皓、邓佳鑫在练习室里跳《Gee》，动作笨拙得让人发笑。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像他在韩国的这段日子——短暂，却足够耀眼。他想起第一次穿上裙子站在舞台上的紧张，想起生日那天所有人的祝福，想起林允儿的维护，想起前辈们的照顾，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
到了机场，金艺琳也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张霁姐姐，这个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极没接：“不用了，你留着吧。”他转身走向安检口，没有回头。
金艺琳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盒子被捏得变了形，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没看到张极转身时，嘴角那抹了然的笑。
***安检口前，张极回头望了一眼。边伯贤他们站在不远处，对着他挥手；林允儿和少女时代的成员们也来了，泰妍举着应援棒，上面写着“张极，等你回来”。
他对着他们深深鞠躬，然后转身，推着行李箱走进安检口。
飞机起飞时，张极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拿出手机，给李秀满发了条消息：“我等你消息，社长。”
很快收到回复：“一路顺风，我的少年。”
张极笑了，将手机揣回口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暂时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会重新踏上这片土地，以张极的名字，站在更亮的舞台上，让那些算计和阴谋，都成为他光芒里的背景板。
而现在，他要先回到那个有发小们在的地方，好好睡一觉，然后，等着属于他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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