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囚笼(all极篇)
灵界的雾总是带着潮湿的凉意,缠在张极的发梢。他蹲在忘忧草圃前,指尖轻轻拂过带着露珠的花瓣,阳光透过雾层落在他脸上,给那双清澈的杏眼镀上一层柔光。
“阿极,该回去了。”朱志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色的长袍扫过草地,带起几片沾露的叶子。他是灵界最古老的玄蛇灵兽,鳞片在阳光下会泛着暗金色的光,此刻却收敛了所有戾气,只在看向张极时,眼底才泄出一丝柔软。
张极仰头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志鑫哥,你看这花开得多好,摘一朵给你好不好?”他的指尖刚碰到花瓣,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
“别碰,”邓佳鑫不知何时站在旁边,他是九尾狐灵兽,九条蓬松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忘忧草的露水滴在皮肤上会留痕,阿极这么好看,不能留疤。”
张极吐了吐舌头,乖乖收回手。他穿着月白色的灵丝裙,裙摆上绣着银色的云纹,跑动时像有月光在上面流淌——这是苏新皓特意为他织的,这位蝶翼灵兽最擅长用灵丝编织衣物,针脚里总藏着淡淡的安神香。
“阿极,尝尝这个。”余宇涵递过来一串晶莹的果子,他是玄龟灵兽,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却会记得张极喜欢吃灵界东侧的冰晶果,每次觅食都会多带一份回来。
张极刚接过果子,手腕就被轻轻拉住。左航蹲在他面前,这位狼族灵兽的耳朵尖微微泛红,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掉他指尖沾着的草汁:“脏脏的,擦干净才能吃。”
周围很快围拢过来一群人。张泽禹笑着递过他用灵力冰镇过的花蜜水,这位锦鲤灵兽总能找到灵界最甜的蜜源;童禹坤拎着食盒,里面是他亲手做的桂花糕,这位兔族灵兽最擅长厨艺,知道张极偏爱甜食;陈天润捧着一本古老的灵书,想给张极讲灵界的传说,这位白鹿灵兽总是温文尔雅,却会在张极看书时悄悄用灵力为他驱散蚊虫。
穆祉丞凑过来,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轻轻扫过张极的手背,这位小狐狸灵兽年纪最小,最黏张极,总爱往他怀里钻;黄朔站在稍远的地方,这位鹰隼灵兽不善言辞,却会在每次张极出门时,提前用灵力探查好前路是否安全;张峻豪靠在树上,指尖转着一把灵力凝结的短刀,这位黑豹灵兽看似散漫,眼神却始终锁定着张极,防备着任何可能靠近的危险。
张极被他们围在中间,笑得眉眼弯弯,像株被雨露滋养的忘忧草,纯澈得让人心颤。他把冰晶果分给大家,自己只留了一颗,含在嘴里,冰凉的甜意漫开时,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周围这些眼神各异的灵兽——有宠溺,有占有,有小心翼翼的珍视,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牢牢罩在中央。
***没人知道,张极其实是灵界最后一只烛龙灵兽。
千万年前,他曾是灵界的主宰,吐息可定昼夜,睁眼为昼,闭眼为夜。后来灵界战乱,他耗尽灵力封印了邪灵,自己也陷入沉睡,再次醒来时,便成了这副人类少年的模样,连记忆都变得模糊,只记得自己需要寻找些什么。
他被朱志鑫在灵界边界捡到,彼时他浑身是伤,记忆全失,像张白纸。朱志鑫没认出他的真身,只当是只误入灵界的普通灵兽,带回了住所。后来,越来越多的高阶灵兽被他身上纯净的灵力吸引,聚集在他身边,渐渐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们都以为他是只无害的、需要被保护的低阶灵兽,却不知这副天真无邪的皮囊下,藏着怎样毁天灭地的力量。
***变故发生在灵界结界松动的那天。
邪灵的气息从裂缝中溢出,最先察觉的是张峻豪,他的黑豹形态在瞬间展开,黑色的皮毛上泛起幽光,挡在张极身前:“阿极,躲远点!”
朱志鑫的玄蛇鳞片瞬间覆盖全身,巨大的蛇尾扫向裂缝,试图将其封堵;邓佳鑫的九尾展开,狐火在掌心燃烧,映得他妖异的眉眼更加勾人;苏新皓的蝶翼扇动,无数带着剧毒的磷粉飘向邪灵;余宇涵化作玄龟,坚硬的背甲挡在最前方;左航的狼瞳泛红,利爪弹出,发出威胁的低吼;张泽禹的锦鲤真身跃入空中,激起千层水浪;童禹坤的兔耳竖起,灵力凝聚成箭,蓄势待发;陈天润的鹿角泛着灵光,口中吟诵起古老的防御咒语;穆祉丞躲在张极身后,小狐狸尾巴炸成一团,却还是死死拽着他的衣角;黄朔化作鹰隼,盘旋在高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张极站在他们身后,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他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为了保护他而浴血奋战,看着邪灵的黑气沾染了邓佳鑫的尾巴,看着朱志鑫的鳞片被邪灵的利爪划破,鲜血染红了黑色的长袍。
“别碰他们。”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压过了战场上的嘶吼。
所有灵兽都愣住了,包括那些邪灵。
张极缓缓抬起手,原本清澈的杏眼此刻翻涌着金色的光芒,瞳孔竖成一条细线,像极了远古壁画上的烛龙。他周身的灵力骤然爆发,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所有邪灵震飞出去。
“阿极……”朱志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玄蛇形态下的竖瞳微微收缩。
张极没看他,只是一步步走向那些邪灵。他的脚步很慢,每走一步,脚下就燃起金色的火焰,邪灵碰到火焰,瞬间化为灰烬。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却只有冰冷的杀意。
“你们弄脏了我的地方。”他轻声说,语气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可下一秒,他抬手,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直接将邪灵的巢穴彻底摧毁,连带着那片土地都化为焦土。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死一般的寂静。
张极转过身,金色的瞳孔缓缓褪去,变回清澈的杏眼。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众灵兽,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天真无邪的笑容,甚至还歪了歪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呀,是不是……有点吓人?”
***那天之后,灵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灵兽们看他的眼神里,多了敬畏,多了探究,却唯独没有减少半分占有欲。朱志鑫依旧会每天为他梳理头发,只是指尖划过他后颈时,力道会不自觉地加重;邓佳鑫的狐狸尾巴依旧会缠上他的手腕,只是眼神里的痴迷更浓了几分;左航还是会帮他擦手,只是偶尔会盯着他的指尖出神,仿佛想透过这双手,看到那天摧毁邪灵时的力量。
他们在他“白”的时候,加倍地宠溺他,仿佛要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他;可当他流露出一丝“黑”的痕迹时,他们眼中的疯狂也会随之滋生。
有一次,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低阶灵兽对张极出言不逊,张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那灵兽瞬间被张峻豪的利爪撕成了碎片。张峻豪站在血泊里,回头对张极笑了笑,露出尖锐的獠牙:“阿极不喜欢的,就该消失。”
张极看着他,突然笑了。他走到张峻豪面前,踮起脚尖,轻轻抚摸着他沾染了血迹的脸颊,声音甜得发腻:“峻豪真乖。”
那一刻,周围所有灵兽的呼吸都停滞了。他们看到张极眼底一闪而过的、属于烛龙的威压,看到他对着血腥场面时毫无波澜的笑容,心脏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才是他们的阿极,是灵界真正的主宰,是让他们又爱又怕的存在。
***深夜,张极坐在窗边,看着灵界的月亮。朱志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龙纹。
“穿上试试。”朱志鑫的声音低沉,他站在张极身后,为他系上腰带时,指尖故意擦过他的腰线。
张极任由他摆布,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志鑫哥,你好像不怕我了。”
“怕。”朱志鑫低头,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落在他的颈窝,“怕你哪天真的醒了,会把我们都当成棋子。”
“那你还留在我身边?”
“因为爱啊。”朱志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爱到……就算被你毁了,也心甘情愿。”
张极笑了,转过身,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一吻带着他惯有的清纯,却又在结束时,用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疯狂。
“那你们可要……好好听话啊。”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他白切黑的性子。
灵界的夜还很长,属于烛龙和他的高阶灵兽们的纠缠,才刚刚开始。他们爱他的纯澈天真,也爱他的狠戾疯狂,这场掺杂着敬畏、占有和极致迷恋的感情,终将把他们所有人都拖入名为“张极”的囚笼,心甘情愿,永不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