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极（1）

兽契之遇（古老契约篇）

左航对着镜子整理好舞台妆时，袖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那是枚暗银色的狼头袖扣，狼眼处镶嵌着两颗黑曜石，此刻正泛着极淡的绿光——是苍凛在传递情绪。

“知道了，别闹。”左航对着空气低声说，指尖轻轻摩挲着袖扣。苍凛是他三年前在长白山深处偶然契约的雪狼，据说是存活了千年的古老灵兽，平日里以魂体形态附在袖扣里，只有在他情绪剧烈波动时才会显露踪迹。作为顶流男团的主唱，左航早已习惯了这只小兽时不时的“撒娇”，比如在他录歌跑调时震动袖扣，在他被私生围堵时散出寒气逼退人群。

经纪人敲门进来：“航航，该去录《自然密语》了，这次是和极昼组合的张极他们合作，记得保持微笑。”

左航点点头，将舞台上的疏离感收进眼底。他对张极不算陌生，同为娱乐圈的顶流，两人总在各大颁奖礼上碰面，却从未说过话。只听说那位rapper性格冷傲，舞台风格凌厉，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张极将黑色卫衣的帽子戴正，指尖划过耳后的黑豹吊坠。那吊坠是用深海玄铁打造的，纹路里藏着暗金色的流光——那是玄夜的气息。三年前他在撒哈拉沙漠拍戏时，意外在金字塔深处契约了这只黑豹灵兽，同样是千年古兽，性子却比苍凛暴躁得多，总在他被记者追问绯闻时用煞气让对方噤声，在他写歌卡壳时用爪尖在乐谱上划出诡异的节奏。

“极哥，左航他们到了。”助理小声提醒，语气里带着点紧张。谁都知道张极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合作，尤其是这种需要近距离互动的户外综艺。

张极“嗯”了一声，抬眼看向入口处。当左航穿着米白色冲锋衣走进来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不是因为对方的颜值，而是某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有电流顺着脊椎爬上来，让耳后的吊坠突然发烫。

左航也愣住了。他能感觉到袖扣里的苍凛瞬间躁动起来，绿光透过黑曜石隐隐发亮，像是在……兴奋？而对面那个戴黑帽的男生身上，散发出一种与苍凛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气息，冷冽、霸道，像冬日里的寒风撞上沙漠的热浪，明明对立却又奇异地契合。

“你好，左航。”张极先伸出手，声音比舞台上低沉了些，玄夜的煞气在他指尖若隐若现，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悄然收敛。

“你好，张极。”左航回握，袖扣的绿光与对方吊坠的金光在交握的指尖轻轻碰撞，激起一串几乎看不见的火花。两人同时感觉到一阵心悸，像有什么沉睡了千年的东西被唤醒。

***综艺录制地选在一片原始森林，节目组要求嘉宾们分组寻找隐藏的“灵兽信物”。左航和张极被分到一组，理由是“顶流强强联合，看点十足”。

走进森林深处，摄像机被要求保持距离，只剩下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林间的风带着草木香，左航率先打破沉默：“听说你对这里很熟？”

“拍过戏。”张极言简意赅，目光却在左航的袖扣上停留了半秒。那狼头袖扣的黑曜石里，藏着他无比熟悉的古老气息，和玄夜传承记忆里的“宿敌”如出一辙。

左航注意到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口：“这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张极没追问，只是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倾听。玄夜在他脑海里低吼：“西南方，有东西靠近。”

几乎同时，左航的袖扣剧烈震动起来，苍凛的声音带着警惕：“是瘴气，小心！”

话音未落，一阵灰黑色的雾气从灌木丛里涌出来，带着刺鼻的腥气。张极下意识地将左航拉到身后，玄夜的玄铁吊坠突然暴涨，化作一头半透明的黑豹虚影，利爪挥出，将瘴气撕开一道口子。

左航也反应过来，袖扣的绿光扩散，雪狼虚影在他身前成型，喷出寒气冻结了四散的雾气。两只古老灵兽的虚影在空中交汇，绿光与金光交织成一张巨网，将瘴气彻底净化。

摄像机那边传来惊呼，两人却都没回头。左航看着张极挺拔的背影，心脏跳得异常剧烈——刚才那一瞬间，张极的保护欲不是作秀，玄夜的煞气也不是针对他，而是像苍凛一样，在守护着契约者在意的人。

张极转过身，耳后的吊坠还在发烫：“你没事吧？”

“没事。”左航摇摇头，看着他眼底尚未褪去的紧张，突然笑了，“你的黑豹……和我的雪狼，好像认识。”

张极的喉结动了动。玄夜正在他脑海里咆哮：“是苍凛！千年前和我抢地盘的那只蠢狼！”而他自己的心跳，却因为左航的笑容乱了节拍。

***找到“灵兽信物”时，两人都愣住了。那是两块拼合在一起的玉佩，一块刻着狼纹，一块刻着豹纹，合起来正是一个完整的契约图腾。

“这是……”左航的指尖抚过狼纹，袖扣的绿光与玉佩共鸣，散发出温暖的光。

张极将豹纹玉佩拿起，玄铁吊坠的金光也与之呼应：“古老契约的证明。”他看着左航，眼神深邃，“玄夜说，千年前，狼族与豹族曾定下盟约，同生共死。”

左航的心跳漏了一拍。苍凛也在他心里说：“主人，他是我们等了千年的人。”

夕阳透过树叶洒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玉佩在他们手中发出柔和的光，将苍凛的寒气与玄夜的煞气中和成温暖的气流，缠绕在彼此周围。

回程的车上，两人并排坐着，谁都没说话，却能感觉到某种无形的纽带正在形成。左航的袖扣时不时轻震，像是在和张极耳后的吊坠打招呼；张极写歌词的笔停顿了几次，玄夜在他指尖留下的爪印，恰好与左航袖扣的狼纹重合。

经纪人看着后座异常和谐的两人，悄悄和助理交换了个眼神——这两位顶流的互动，好像比剧本还甜。

***深夜的酒店房间，左航对着狼纹玉佩发呆。苍凛的声音带着满足：“主人，以后不用再孤单了。”

左航笑了笑，指尖划过玉佩上的纹路。他想起张极在瘴气中护住他的背影，想起他看到玉佩时眼底的震惊，想起两人气息交融时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或许从千年前的契约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绑定，只是跨越时光，在这个喧嚣的娱乐圈里，以艺人的身份，重新遇见。

隔壁房间，张极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图腾发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侧脸。玄夜难得安静下来，只是用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腕，像是在催促。

张极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给左航发了条信息：【明天有空吗？玄夜说想和苍凛“聊聊”。】

很快收到回复，附带一个狼头表情包：【好啊，苍凛也想“会会”老朋友。】

放下手机，张极看着窗外的月亮，嘴角勾起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千年的等待，古老的契约，原来都只是为了此刻的相遇。

或许未来的舞台上，他们依旧是竞争的对手；或许镜头前，他们依旧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袖扣的绿光与吊坠的金光早已悄悄共鸣，千年前的盟约正在苏醒，而这份始于古老契约的羁绊，才刚刚开始。

就像此刻，两块拼合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将两个年轻的灵魂，紧紧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