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沈辞棠皱着眉咽下去，刚放下碗，就听见011在脑海里咋咋呼呼：“宿主，夜寒笙给的药里加了凝神草！那可是能温养经脉的好东西，他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多用！”
沈辞棠挑了挑眉，指尖摩挲着粗瓷碗的边缘。这位谷主看着冷淡，倒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接下来的三天，沈辞棠没闲着。她借着原身的记忆摸清了落星谷的布局，又旁敲侧击地从洒扫的弟子嘴里打听出夜寒笙的习惯——他每日清晨会去后山的寒潭边修炼，午时会在藏书阁待一个时辰，傍晚则喜欢独自坐在观星台。
“宿主，咱们要不要去寒潭‘偶遇’一下？说不定能刷波好感！”011提议。
“不急。”沈辞棠正在院子里劈柴，原身身体虚弱，没劈几下就气喘吁吁，“先把身子养好些，不然三日后连站都站不稳，还接什么剑气。”
她嘴上说着稳妥，心里却早有盘算。夜寒笙这种闷骚型的人，太过刻意的接近反而会引起反感，不如在他提出的“考验”上做文章，让他看到自己的特别。
三日后，前山演武场。
沈辞棠换了身干净的浅青色短打，头发高高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站在演武场中央，看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夜寒笙，心跳微微加速。
男人今日换了件月白色的劲装，更衬得身形挺拔如松，墨玉簪束起的长发随着微风轻晃，丹凤眼里依旧没什么情绪，却比初见时多了几分审视。
“准备好了？”夜寒笙的声音隔着十几步远传来，清冽如旧。
“准备好了，谷主。”沈辞棠深吸一口气，摆出防御的姿势——这还是她从原身记忆里扒出来的基础招式。
周围围了些看热闹的弟子，窃窃私语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沈姑娘这是自不量力吧？她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怎么接谷主的剑气？”“就是，谷主的剑气多凌厉，怕是一缕就能把她掀飞。”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人，沈辞棠却没回头，只是直直望着夜寒笙。
夜寒笙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抬起右手，指尖凝出一缕淡蓝色的剑气，剑气裹挟着细碎的寒光，却比平时收敛了九成力道——他本就没想真的伤她，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小心。”他低声提醒，指尖轻弹，剑气朝着沈辞棠面门飞去。
沈辞棠早有准备，她记得011说过夜寒笙的剑气虽快，却带着独特的韵律。她凭着记忆里的招式侧身闪躲，同时伸出手掌，用尽全力去格挡。
“噗——”
剑气擦过她的手臂，带起一阵刺痛，布料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血丝渗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宿主！”011急得尖叫。
沈辞棠咬着牙撑起身子，手臂上的疼痛钻心，可她却没喊一声疼，反而抬头看向夜寒笙，嘴角还带着笑：“谷主，我……”
话没说完，就见一道身影猛地冲了过来，是谷里的内门弟子林清婉。她一把扶住沈辞棠，转头对着夜寒笙屈膝行礼，语气却带着不满：“谷主，沈姑娘本就体弱，您这剑气未免太重了！”
林清婉是谷里少数敢对夜寒笙直言的人，据说她小时候曾被夜寒笙救过，性子又直，向来看不惯有人被欺负。
夜寒笙没理会她，目光落在沈辞棠渗血的手臂上，瞳色深了几分。他刚要开口，就听见林清婉继续道：“沈姑娘灵脉堵塞，本就不适合修炼，您何必为难她……”
“我没有为难自己。”沈辞棠打断她，挣开她的手，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是我主动求谷主给我机会的，输赢都是我自愿的。”
她走到夜寒笙面前，忍着疼，微微仰头望他：“谷主，我没接住您的剑气，是不是……”
“接住了。”夜寒笙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方才那缕剑气，你挡开了大半，且未倒地不起，算你过了。”
周围的弟子瞬间哗然，林清婉也愣住了：“谷主，这……”
夜寒笙没理会旁人的反应，目光落在沈辞棠的伤口上，眉头蹙得更紧：“去丹房取伤药，之后来藏书阁找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玄色的衣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阵淡淡的松木香。
沈辞棠愣在原地，直到011的尖叫在脑海里炸开：“宿主！好感度+10！现在15/100了！他居然为你破例了！”
她低头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又望向夜寒笙离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位闷骚谷主，心好像比她想的更软些。
取了伤药简单处理后，沈辞棠直奔藏书阁。推开雕花木门，就看见夜寒笙正坐在窗边翻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给那层冷硬的疏离镀上了一层暖光。
他穿回了那件玄色暗纹长袍，长发松松束着，侧脸的轮廓在光线下愈发清晰。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来，丹凤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过来。”
沈辞棠走过去，刚站定，就见他递过来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通脉诀》，虽不是顶尖功法，却最适合灵脉堵塞者入门。”
她接过书，指尖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夜寒笙的指尖微凉，像玉石一样，沈辞棠下意识缩回手，却看见他的耳尖又泛起了淡红。
“多谢谷主。”她忍着笑，低头翻看书页。
夜寒笙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语气装作平淡：“每日辰时来藏书阁，我教你。”
沈辞棠猛地抬头，眼里亮得惊人：“真的？”
看着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灵动的模样，夜寒笙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嗯。”
011：“宿主！好感度又+5！现在20/100啦！进展神速！”
沈辞棠低头摸着古籍的封面，心里甜滋滋的。看来，攻略这位禁欲系大佬的第二步，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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