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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期:骨玲渡桥

民间的故事:传奇异闻

大漠的边缘,有一座被称为“风鸣渡”的古老渡口。这里是商队穿越沙漠前的最后一处水源地,也是无数旅人心中最后的庇护所。

最引人注目的,是横跨在枯河之上的一座奇特的桥——它不是用木头或石头建造的,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风铃组成。这些风铃相互勾连,形成一道蜿蜒的通道,每当有人经过,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更神奇的是,这些风铃并非金属铸造,而是用沙漠中某种神秘生物的骨头雕刻而成,每一枚都刻着精细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象牙般的温润光泽。

十六岁的少年阿穆站在骨铃桥前,仰头望着这座他听过无数次的奇观。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跟随商队前往西域。

“发什么呆呢?”一只粗糙的大手拍了拍阿穆的后脑勺。

阿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商队首领巴尔虎。这位年近五十的壮汉有着沙漠居民特有的古铜色皮肤和爽朗性格,他是阿穆父亲的老友,这次特意带阿穆出来见世面。

“巴尔虎叔叔,这些骨铃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只会在迷途之人经过时响起吗?”阿穆好奇地问。

巴尔虎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听听看,现在有铃声吗。

阿穆侧耳倾听,骨铃桥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沙漠的呼啸声。

这说明咱们的心是清白的,没做什么亏心事。”巴尔虎又拍了下阿穆的后背,“走吧,天黑前得赶到绿洲扎营。”

商队缓缓穿过骨铃桥,果然,那些骨铃静默无声,仿佛只是普通的装饰。阿穆好奇地观察着最近的一枚骨铃,它形似一朵绽放的花,中心悬挂着一小块刻有符文的骨片。

“别碰它,”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阿穆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只见桥头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身穿褪色的长袍,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但一双眼睛却清澈如少年。

老人微笑道:骨铃不可轻触,除非你愿意留下自己的一部分。”

巴尔虎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骨铃守护者,这孩子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

老人点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阿穆身上:你是商人之子,却有一双匠人的手。有趣。

阿穆下意识地藏起自己的双手——的确,不同于其他商队成员的粗糙大手,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从小就擅长雕刻和制作小玩意。

来吧,我给你们讲讲骨铃桥的故事,算是给新旅人的礼物。”老人示意阿穆坐在他身旁的石头上。

很久以前,风鸣渡还没有这座桥,只有一条季节性河流和一片绿洲。有一年,一支商队在穿越沙漠时遭遇了罕见的黑沙暴,整支队伍被活活埋在了沙丘之下。只有一个名叫穆沙的少年侥幸逃生,他挣扎着来到这片绿洲,却因伤势过重而奄奄一息。”

老人望着远处的沙漠,眼神悠远:弥留之际,穆沙许下心愿:若能有来世,他愿化作指引方向的信标,不让任何旅人再像他的亲人那样迷失在沙漠中。”

说也奇怪,当晚绿洲中长出了一株从未见过的植物,它的茎秆洁白如骨,开出的花朵在风中会发出铃铛般的声音。后来的旅人用这种植物的茎秆制作风铃,挂在渡口指引方向。这就是最早的骨铃。

阿穆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那后来为什么变成了用骨头制作呢。

老人微微一笑:“问得好。据说一百年后,又有一支商队在此遭遇强盗袭击,伤亡惨重。领队的儿子为救众人,毅然取出自己的一根肋骨,刻成风铃挂在桥上。说也奇怪,那枚骨铃发出的声音特别清亮,能传得很远很远,引导迷失的旅人找到方向。”

从那以后,每个在风鸣渡获救的人,都会自愿留下一件骨质信物,可能是头发上的骨簪,腰间的骨牌,甚至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些信物被雕刻成风铃,加入桥中。千百年过去,就形成了你们今天看到的骨铃桥。”

巴尔虎点头补充:“所以经过这里的旅人,都会在桥头放一小块骨头,祈求一路平安。这是大漠上的规矩。

夜幕降临时,商队在绿洲旁扎营。篝火旁,巴尔虎一边翻烤着羊肉,一边低声对阿穆说:“那位骨铃守护者,据说已经守护那座桥超过六十年了。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

阿穆望向远处骨铃桥的方向,隐约看见桥头有一点微光,那是守护者的小屋。

他一个人不寂寞吗,阿穆问。

巴尔虎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有骨铃相伴,就不觉得寂寞了吧。

深夜,阿穆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惊醒。他钻出帐篷,看见骨铃桥正发出柔和的荧光,无数骨铃在无风的夜空中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音。

更让他惊讶的是,桥上隐约有许多透明的身影在缓缓行走,他们手拉着手,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聚会。

“你也看见了,”守护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穆吓了一跳,转身看见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别害怕,老人微笑道,那些不过是迷途的灵魂,被骨铃的声音吸引而来。铃声会安抚他们,指引他们找到归宿。”

为什么我能看见他们,阿穆好奇又害怕地问。

守护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因为骨铃选择了你。从你站在桥前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你有与骨铃共鸣的资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冲进营地,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腰间的弯刀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黑风盗,”巴尔虎冲出帐篷,脸色大变。

阿穆也倒吸一口冷气,黑风盗是沙漠中最凶残的强盗团伙,他们神出鬼没,打劫商队,从不留活口。

守护者却毫不惊讶,他平静地对强盗头领说:阿煞,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急躁。

名叫阿煞的强盗头领跳下马,狞笑道:“老东西,你还活着啊?我今天是来取回我父亲留下的东西的!”

守护者摇摇头:你父亲的骨铃属于这座桥,不属于任何人。”

放屁,阿煞怒吼,那老糊涂临死前居然把自己的头骨捐给了这座破桥!我今天非要把它拿回来不可。

阿煞一挥手,手下们立刻举着火把冲向骨铃桥。

“不要,”守护者惊呼,但为时已晚。

当强盗们踏上骨铃桥的瞬间,原本悦耳的铃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骨铃发出的光芒也从柔和的乳白色变成了诡异的血红。

更可怕的是,桥上那些透明的灵魂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们伸出苍白的手,抓住强盗们的脚踝。强盗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沉重无比,仿佛深陷泥沼。

“妖、妖怪啊。”一个年轻强盗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逃,却被无形的力量拉倒在地,很快消失在桥面上。

阿煞又惊又怒,拔出弯刀冲向守护者:“老东西,你施了什么妖法。

守护者平静地注视着他:这不是妖法,阿煞。这是你父亲和千百个灵魂的意志。骨铃桥只帮助真心迷途的人,对心怀恶意者,它就是致命的陷阱。

阿煞狂怒地举刀劈向守护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穆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地上的沙土扔向阿煞的眼睛。

“小子,你找死,”阿煞捂住眼睛怒吼。

趁此机会,守护者举起手中的骨杖,轻轻敲击地面。刹那间,所有的骨铃同时响起,汇成一股震耳欲聋的音浪。阿煞和他的手下们抱头惨叫,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营地,连马匹都顾不上牵。

当铃声平息,骨铃桥又恢复了原状,静静地横跨在枯河之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巴尔虎和商队成员们从帐篷后走出来,个个面色苍白。

“多谢守护者相救!”巴尔虎躬身行礼。

守护者摇摇头:“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这座桥和它的创造者们。”他转向阿穆,“还有这个勇敢的少年。”

阿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守护者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对众人说:天快亮了,你们继续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众人散去后,守护者对阿穆招招手:孩子,你跟我来。”,

阿穆跟随守护者来到桥头的小屋。屋内陈设简单,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满的各种雕刻工具和桌上散落的骨片。

“坐。”守护者点亮油灯,从木箱中取出一枚骨铃。这枚骨铃与众不同,它是由一节指骨雕刻而成,表面刻满了精细的沙漠地图。

这是穆沙的指骨,骨铃桥的第一枚骨铃。守护者轻声说,也是我们这一脉守护者的信物。

阿穆惊讶地睁大眼睛:您是说。

守护者点点头:是的,骨铃守护者并非一人,而是一个传承。穆沙是第一位,我是第十七位。而现在,他深深地看着阿穆,“我找到了第十八位。

阿穆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骨铃会选择它的守护者。守护者将穆沙的骨铃放在阿穆手中,“当你为了保护骨铃桥而挺身而出时,我就确定了这一点。

阿穆感到手中的骨铃微微发热,一股奇异的暖流从指尖蔓延到全身。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千百年来在沙漠中迷失的旅人,看见了他们被骨铃指引找到生路的喜悦,看见了那些自愿留下骨器的获救者。

我...我不能。”阿穆摇摇头,我只是个商人之子,将来要继承家业,不能留在这里做守护者。

守护者微笑道:“不必现在就做决定。回到你的家乡,完成你该做的事。当时机成熟,骨铃自会指引你回来。

第二天清晨,商队整装待发。阿穆与守护者道别时,老人送给他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枚小小的骨铃。

当你听到这枚骨铃无故自鸣时,就是回来的时候。守护者说。

阿穆郑重地收下礼物,随着商队离开了风鸣渡。

岁月如梭,转眼十年过去。阿穆已经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他继承了家业,并将生意拓展到了西域各国。他娶了美丽的妻子,有了可爱的儿女,生活富足而幸福。

但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取出那枚小骨铃,想起那个神奇的夜晚,想起骨铃桥和它的守护者。

这年春天,阿穆带领一支大型商队再次前往西域。当他们接近风鸣渡时,阿穆怀中的骨铃突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明白,时候到了。

当商队再次驻扎在风鸣渡的绿洲时,阿穆迫不及待地走向骨铃桥。令他惊讶的是,桥头的小屋已经破败不堪,门前坐着的不再是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守护者在哪里?阿穆急切地问。

少年抬起头,眼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老师三个月前已经离世。他临终前告诉我,今天会有人来接替他的位置。”

阿穆愣在原地,一股悲伤涌上心头。他随着少年走进小屋,看见墙上挂着一幅画像,正是十年前的那位守护者。

老师说他等了你十年,终于在三年前明白,你的使命不在当时,而在今日。少年从木箱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他留给你的。”

阿穆颤抖着手打开信纸,上面是熟悉的笔迹:

致第十八任守护者:

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已回归沙漠,与历代守护者同在。不必愧疚,每个人的道路不同,你的商旅生涯并非徒劳,正是通过这些旅程,你学会了多种语言,了解了西域各族的习俗,这些都是骨铃守护者必备的素养。

骨铃桥不仅是通往西域的通道,更是连接生与死的桥梁。它的声音能安抚迷失的灵魂,指引迷途的旅人。但近年来,过往商队频繁,许多人不再尊重古老的规矩,过桥时不再留下骨器祈福。骨铃的力量正在减弱。

你的使命是修复骨铃桥,重振它的力量。你已经具备雕刻的手艺和经商的人脉,现在,用这些能力为骨铃桥服务吧。

第十七任守护者 穆桑。

阿穆的眼睛湿润了。原来,他人生中的所有经历,都在为这个使命做准备。

第二天,阿穆将商队交给副手打理,自己则留在了风鸣渡。他在少年助手索亚的帮助下,开始修复年久失修的骨铃桥。

他利用自己的商业网络,收集各种骨质材料,不再是人体骨骼,而是骆驼,马匹等沙漠动物的骨头。他还创新性地将骨粉与树脂混合,制作出更加坚固耐用的骨铃。

更重要的是,阿穆开始向过往商队讲述骨铃桥的故事,重申留下骨器祈福的传统。在他的劝说下,越来越多的旅人开始在桥头留下骨簪,骨牌或其他骨质信物。

一年后,骨铃桥焕然一新。新添加的骨铃与古老的骨铃交相辉映,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这天傍晚,阿穆和索亚站在桥上,欣赏着他们的劳动成果。

老师,有商队来了。索亚指着远处说。

阿穆望去,只见一支庞大的商队正朝风鸣渡走来。令他惊讶的是,商队首领竟然是巴尔虎。

阿穆,真的是你,巴尔虎跳下骆驼,大步走来,给了阿穆一个结实的拥抱,“我听说你成了新的骨铃守护者,还不敢相信。

阿穆笑道:巴尔虎叔叔,您看起来一点都没老。

胡说,我都快六十了,巴尔虎大笑着,然后正色道,“我这次来,是特意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他挥手示意,商队成员们抬着一个个木箱走上前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骨质材料,象牙、牛角、珊瑚,甚至还有罕见的鲸骨。

这些是西域各国商人托我带来的,巴尔虎解释道,你修复骨铃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商路,大家都想为这座圣桥尽一份力。

阿穆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当晚,他在桥头点燃篝火,热情招待巴尔虎的商队。

酒过三巡,巴尔虎低声对阿穆说:有个人想见你,但又不敢过来。

阿穆顺着巴尔虎的目光望去,看见营地边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十年前那个强盗头领阿煞,不过现在的他衣衫褴褛,满脸风霜,早已不见了当年的凶狠。

他三年前就金盆洗手了。巴尔虎低声道,那次骨铃桥事件后,他就经常做噩梦,后来生了一场大病,痊愈后就像变了个人。现在他在沙漠边缘放羊为生。

阿穆沉吟片刻,起身向阿煞走去。

阿煞见阿穆走来,紧张地低下头:守护者...我。

叫我阿穆就好。”阿穆平静地说。

阿煞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我知道自己不配来这里,但我...我想为我父亲和当年的行为道歉。我也想像其他人一样,为骨铃桥尽一份力。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由羊骨雕刻的精致骨铃,铃身刻着沙漠玫瑰的图案。

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雕刻的,阿煞轻声说,我自知不配将它挂在桥上,只希望...只希望你能收下。

阿穆接过骨铃,仔细端详。不得不说,这枚骨铃雕刻得极为精美,每一刀都蕴含着心血。

骨铃桥从不会拒绝真心忏悔的人。”阿穆微笑着说,“来吧,我们一起把它挂在桥上。

当阿煞亲手将那枚骨铃系在骨铃桥上时,一阵清越的铃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如此纯净,仿佛能洗涤灵魂。阿煞跪在桥上,泪流满面。

听啊,索亚惊喜地指着桥面,“灵魂们又出现了。

果然,在月光下,无数透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骨铃桥上,他们手拉着手,在铃声中缓缓行走。但与十年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们的表情不再是迷茫,而是安详与喜悦。

阿煞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喃喃道:父亲...我看见父亲了,他在对我微笑。

那一夜,骨铃桥的铃声格外悠扬,直到天明才渐渐停息。

从此,风鸣渡的骨铃桥更加声名远扬。它不仅是指引方向的物理桥梁,更是洗涤心灵的精神圣地。无论来自何方,无论曾经犯下什么过错,只要真心忏悔,都能在骨铃桥找到慰藉与宽恕。

阿穆终身担任骨铃守护者,后来将职责传给了索亚。而骨铃桥的传说,随着往来商队,传遍了丝绸之路的每一个角落。

至今,途经风鸣渡的旅人,仍会在桥头放一小块骨头,祈求一路平安。而那些在沙漠中迷路的人说,每当风起之时,总能听到远方传来清脆的铃声,那声音指引着方向,也安抚着孤独旅人的心灵。

骨铃桥的故事,就这样一代代流传下去,成为大漠边缘永不消逝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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