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里的梧桐树沙沙作响,金灿灿的叶片随风飘落,在青石板路上铺开一层细碎的光影。蝉鸣像是拉长了嗓音在叫,“吱——吱——”地撕扯着夏日午后的沉寂。马嘉祺蹲在“丁记裁缝铺”门口的青石板上,手心里捏着半块绿豆冰糕,指尖已经被融化的糖水弄得黏腻。他的目光却像生了根似的,牢牢地黏在不远处那个正在压腿的男孩身上。
那是丁程鑫,他的小竹马。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领口微微卷起的练功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后背渗出的汗渍把衣服洇出一片深色。可他的动作没有一丝懈怠,双手撑着斑驳的老墙,膝盖绷得笔直,脚尖朝天。小脸上带着一股倔劲儿,眼神亮得像淬过火的星星,死死盯着自己绷紧的脚背,似乎要把全身的力量都贯注到这一个动作里。
丁程鑫“马嘉祺!你又偷懒!”
丁程鑫忽然扭头,发尾甩到肩膀前,露出一张带笑的脸。他朝他做了个鬼脸,鼻尖还沾着一点墙灰。

丁程鑫“说好陪我压腿半小时,你倒好,蹲这儿数蚂蚁呢?”
马嘉供慌不迭地把快要化完的冰糕藏到身后,耳朵悄悄红了。他梗着脖子嘴硬。
马嘉祺“谁数蚂蚁了?我是在看你动作标不标准!”
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却不由得在他流畅的线条和专注的侧脸上扫来扫去。从他记事起,丁程鑫就总是在跳舞。春天的胡同口,夏天的梧桐树荫下,秋天裹着薄外套,冬天哈着白气纠正姿势。他好像天生就该属于舞台,哪怕此刻的“舞台”,只是那面布满裂纹的老墙。
丁程鑫“那你说,我刚才那个点翻对不对?”
丁程鑫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掐腰,轻快地打了个点翻。衬衣的带子随风扬起,带起一阵夹杂柑橙香气的微风。他笑吟吟地看着发呆的马嘉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马嘉祺“对,特别好,比电视里跳芭蕾的那个演员还好看。”
马嘉祺挠着头,傻傻地笑。
丁程鑫被夸得眼睛弯成了新月,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藏在身后的冰糕,狠狠咬了一口。
丁程鑫“就你会说话!等我以后跳出名了,就带你去最大的舞台,让你坐在第一排看我跳舞!”
马嘉祺“好啊。”
马嘉祺低声答应,心里默念了一句——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站在多大的舞台上,我都会陪着你。
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悄然转动。
丁程鑫八岁那年,市舞蹈学院的老师来社区挑苗子,一眼就盯上了他。老师拉着丁妈妈的手,激动得声音都颤了:“这孩子是块跳舞的料,身体条件好,协调性强,真是难得一见!好好培养,将来肯定能成大器!”
可舞蹈学院的学费和生活费,对“丁记裁缝铺”来说,却是天文数字。丁爸爸蹲在门口抽了一整晚的烟,丁妈妈翻遍了家里的存折,最后还是忍痛将他送进了舞蹈学院。
分别那天,丁程鑫背着一个比他人还大的舞蹈包,站在公交站台,低头将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平安符塞进马嘉祺的手里。
丁程鑫“这是我妈去庙里求的,你带着,以后上学路上要注意安全。”
马嘉祺握住平安符,布料粗糙的触感让他心头发热。他看着丁程鑫眼眶泛红,忽然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马嘉祺“阿程,等我!我会追上你的,一直陪着你!”
丁程鑫回头,用力地点点头,咧开嘴笑着挥手。
丁程鑫“我等你,马嘉祺,你可不许骗人!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公交车缓缓启动,丁程鑫扒着车窗,不停地朝马嘉祺挥手,直到车子转弯消失在胡同尽头。他这才低下头,把脸埋进舞蹈包里,偷偷抹起眼泪。马嘉祺站在原地,手中攥着平安符,目送公交车远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了隐隐的泪光。他在心底默默发誓,一定要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那个闪闪发光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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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的全部心意,就此落笔,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