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的暖阳

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持续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在皑皑白雪上跳跃。岑宁推开窗，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因熬夜复习而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书桌上的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是五人群里的消息。

林淮：「紧急求救！谁有化学有机反应的那张总结图？」

方楹：「[图片]上次课我重新整理过，更清晰。」

周晓芸立刻跟上：「感恩！我也正需要这个，方楹你就是我的神！宁宁你复习到哪了？」

岑宁正要打字，屏幕上跳出沈逾的消息：「生物需要帮忙吗？我画了知识结构图。」

她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正好需要，谢谢」

约好下午在图书馆见面。岑宁和沈逾到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各就各位。周晓芸正对着化学课本抓耳挠腮，方楹则在和林淮讨论一道数学题的多种解法。

“你这个解法很取巧啊，”方楹指着林淮的草稿纸，“但考试时阅卷老师不一定能理解这么跳跃的思路。”

林淮微微颔首，笔尖在纸上补充着步骤：“那我再把推导过程写详细些。”

岑宁在沈逾旁边的空位坐下，他顺手递过来一个文件夹，声音很轻：“生物的知识结构图，重点和易错点都用不同颜色标出来了。”

翻开一看，不仅脉络清晰，旁边还细心地配了手绘的示意图，连细胞器的细微结构都描绘得一丝不苟。在细胞分裂的那一页，他还特意用红笔标注了几个容易混淆的阶段。

“这个图画得真好，”岑宁指着有丝分裂的示意图，“连纺锤体都画出来了。”

沈逾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耳根微红：“就是随手画的，能帮到你就好。”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在书页上铺开温暖的光斑。周晓芸终于受不了枯燥的背诵，拉着林淮去买咖啡提神。方楹起身去书架区找参考书，桌前暂时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中，沈逾忽然放下笔，轻声问：“复习得怎么样？”

岑宁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小声抱怨：“生物的记忆点太多了，总是前脚记后脚忘。”

“你上次月考的最后那道大题，”他转过头，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解题思路很清晰，不用担心。”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次是运气好，正好复习到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逾的目光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你的笔记一直做得很有条理。”

阳光正好落在他侧脸，勾勒出分明的轮廓。岑宁注意到他眼底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天也没少熬夜。

“你也是，”她轻声说，“黑眼圈都出来了。”沈逾下意识摸了摸眼角，嘴角微扬：“彼此彼此。”

这时周晓芸和林淮端着咖啡回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们猜我刚才在楼下看见谁了？”周晓芸压低声音，“章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林淮放下咖啡，叹了口气：“听说她这次月考跌出年级前十了，她妈妈特别生气，把她手机都没收了。”

方楹抱着几本参考书回来，轻声接话：“她妈妈给她压力太大了。其实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下次努力就好。我们抓紧时间复习吧。”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埋头苦读。偶尔有难题，五个人就凑在一起讨论。沈逾解题时总是言简意赅，却能直指关键；方楹善于归纳总结；林淮常有出人意料的思路；周晓芸虽然总是叫苦，但记忆力出众；岑宁则心思细腻，总能发现大家忽略的细节。他们互相请教，彼此启发，学习效率出奇地高。

夕阳西沉时，他们才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前的台阶上积雪未化，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微光。

“终于要熬到头了！”周晓芸舒展着发僵的四肢，“考完试我一定要睡它个三天三夜！”

林淮立即提议：“我知道新开了家烤肉店，考完一起去？”

“上次你不还在群里说考完了一起去滑雪”周晓芸边收拾东西边说。

林淮：“哎呀，吃饭滑雪两不误嘛！”

方楹无奈摇头：“你们先保证明天不‘挂科’再说。”

“放心吧，”林淮自信满满，“经过今天的特训，我感觉自己能考满分！”

周晓芸笑着推了他一把：“吹牛不打草稿！”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逾和岑宁自然地落在后面。街灯渐次亮起，在雪地上晕开一圈圈温暖的光晕。

沈逾从书包侧袋取出一个小巧的透明收纳盒：“备用的2B铅笔和橡皮，多准备了一份。”

岑宁接过，盒子还带着他的体温：“你想得真周到。”

“以防万一。”他的目光掠过她装得鼓鼓的笔袋，“明天别紧张，你准备得很充分了。”

“你也是，”岑宁轻声说，“别熬太晚。”

在岔口分别时，林淮突然想起什么，翻找起书包：“方楹，你昨天借我的历史笔记……”

方楹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就知道你会忘，我多带了一份。”

林淮如释重负地接过：“太够意思了！等我考完请你喝奶茶！”

方楹浅浅一笑：“先把试考好再说。”

岑宁回到家，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苏敏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宁宁回来得正好，妈妈炖了你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还做了糖醋里脊。”

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都是岑宁爱吃的。岑建军正端着刚出锅的清蒸鱼从厨房出来：“快去洗手，今天给你补充补充营养，明天好好考试。”

岑宁放下书包，看着满桌的菜肴，心里暖暖的。她走进厨房帮妈妈摆碗筷，苏敏轻声说：“刚才你林慧阿姨也送了些自己做的酱牛肉过来，说是给小逾和你的。”

晚饭后，岑宁把那个小巧的收纳盒放进笔袋。透明的盒盖下，铅笔削得整整齐齐，橡皮也是她常用的那个牌子。对楼的灯光已经亮起，透过窗帘，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书桌前专注学习。

窗外，夜色渐深，小区里格外安静，只有零星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她打开笔记本，继续复习明天要考的科目。最后一遍梳理知识点，心里格外踏实。